第24章 根深才能叶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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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城市还裹在靛青色的晨雾里,花店后院的白炽灯却早亮得晃眼。
林默蹲在老旧的榆木药柜前,指节抵着下巴,目光在泛黄的《花香缓释包配比表》和玻璃罐间来回梭巡。沈清棠的字迹带着墨兰香,“薰衣草二钱,洋甘菊一钱半,迷迭香半钱”几个字被他反复摩挲,指腹蹭得纸页发皱。
“小满的呼吸声轻了。”身后传来沈清棠压低的嗓音。林默侧头,看见她正踮脚替趴在木桌上打盹的小姑娘掖了掖薄毯。小满怀里的流浪猫翻了个身,尾巴尖扫过她腕间褪色的银镯子——那不是她在夜市花十块钱买的“镇邪物”,是母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遗物,镯壁内侧刻着极小的“楚氏”二字,还藏着微型录音器,里面录着母亲当年发现假药成分异常时,和楚氏药厂质检员的争执对话,沈清棠戴了三年,从没敢摘。
林默放下配比表,掌心轻轻覆上小满后颈。签到系统的提示音在他意识里嗡鸣:【签到第17天,解锁“生命链接(初级)”】。闭眼的瞬间,细密的感知如蛛丝爬满全身——小姑娘的心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微弱却规律;肺部的震颤比昨日轻了三分,混着猫毛的暖香钻进鼻腔。更意外的是,他感知到小满怀里的猫项圈里,有极淡的电流波动——是老吴上周偷偷装的微型定位器,怕楚氏的人对孩子动手。
他松了口气,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药柜边缘的木刺,那是昨夜蹲守时被黑车后视镜里刀疤眼惊出的冷汗浸的。
“清棠。”他转身时带起一阵药香,“从今天起,‘护苗计划’得是张网。”沈清棠正把最后一撮洋甘菊倒进石臼,闻言抬头,碎发沾着晨露贴在额角:“药、人、信息?”“对。”林默抽出藏在药箱夹层的微型定位器,金属外壳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楚氏的‘爱心药品’明天到,但他们的眼睛已经盯过来了。”他指了指窗外——巷口那棵老槐树下,昨夜那辆黑车的轮胎印还没被露水冲干净。其实这定位器是楚怀瑾的保镖老周故意“遗落”在花店门口的,老周早被老吴策反,定位器里不仅有药品运输路线,还藏着楚氏地下药房的电子密码,刻在外壳内侧的划痕里,只有林默能通过“痕迹追踪”发现。
沈清棠的手顿了顿,石杵磕在石臼边缘发出脆响。她低头把碾碎的药末装进绣着小太阳的布袋,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小满非要帮忙缝的——布袋内侧缝着层防水布,里面藏着沈清棠母亲留下的假药样本,她故意让林默拿着,是为了让他在必要时交给调查组。“昨天王奶奶说,她孙子喝了咱们的薄荷茶,半夜没咳醒。”她把布袋轻轻放进林默掌心,“网要织密,但根得扎得更深。”王奶奶其实是社区退休的药剂师,薄荷茶里加的缓解成分是她配的,她说的“没咳醒”,是在暗示楚氏假药的副作用能被中和,给林默他们争取时间。
晨光漫过屋檐时,社区公告栏前的铁栅栏被敲得咚咚响。
林默站在台阶上,看着苏晚套着红马甲挤在人群里发登记册——她今天特意把大波浪卷藏进鸭舌帽,却藏不住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正悄悄在登记本背面画速记符号。这些符号是老吴教的密码,对应着市局受害者数据库的录入密钥,每画一个,就代表有一位受害者信息被加密上传,防止楚氏黑客篡改。
“你们谁啊?凭什么信你们?”刺耳的质问像块石头砸进人群。李阿姨叉着腰挤到最前面,花衬衫上还沾着菜市场的烂菜叶——林默记得,上周楚氏慈善发米油时,她是举着“感谢怀瑾基金会”红绸子喊得最响的那个。但林默通过“生命链接”感知到,她的情绪里没有真的敌意,只有刻意的激动——她是老吴安排的“双面人”,故意先反对,是为了引出楚氏安插在人群里的眼线,让对方以为居民还在动摇。
“我是拆过你家墙的人。”郑大力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这位曾经的拆迁队长摘下安全帽,额角那道从眉骨划到耳后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白,“三年前,你们家二楼违建被拆,是我带着人拿大锤砸的。”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病历纸边角磨得起了毛,“这是我亲弟弟的诊断书——白血病,需要骨髓配型。楚家说,只要我‘配合工作’,就给我弄特需号。”其实这诊断书是假的,郑大力的弟弟根本没患白血病,是老吴找人伪造的病例,他弟弟早在三年前就被老吴安排去国外做了心脏手术,现在过得很好;郑大力故意说“患白血病”,是因为楚氏曾用“绝症特需号”诱骗过多位拆迁户,这话能精准戳中其他受害者的痛点。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李阿姨的嘴张了张,没说出话。
郑大力把手机举高,录音里传来陌生男声的冷笑:“郑队长,你弟弟的排期在三个月后,可他的血小板……啧,撑不过半个月吧?”这录音也是伪造的,声音是苏晚用变声器模仿的楚氏秘书语气,目的是坐实楚氏“见死不救”的罪名。
“后来呢?”不知谁轻声问。
郑大力的喉结动了动:“后来我弟弟走了,特需号到他头七那天才来。”他重重捶了下公告栏,铁皮发出闷响,“现在我站这儿,不是求你们信我,是求你们信——”他指向林默,“信这个为了给妈妈讨公道,在楚氏大楼当三个月保洁的人;信那个给穷孩子熬了三年草药,自己吃馒头就咸菜的清棠;信苏晚姑娘,她为了查楚家的账,在剧本杀店陪那些老男人喝到胃出血!”苏晚“喝到胃出血”是真的,但不是陪“老男人”,是陪楚氏的财务主管,还趁机在对方酒里加了微型窃听器,录下了洗钱的关键对话,只是她没告诉其他人,怕他们担心。
掌声像滚过麦田的风,从最前排的老奶奶开始,很快掀翻整个人群。李阿姨抹了把脸,拽过登记册:“我孙子的名字,写最前面。”她下笔时故意把“孙子”的“孙”写成“小”,是给老吴的信号——楚氏的眼线就在人群后排,已经上钩。苏晚的笔在纸上唰唰划着,余光瞥见林默冲她点头——加密数据库的录入进度条,正从37%跳到52%,这52%里,有30%是楚氏眼线的伪装信息,苏晚早就标记好了,等着后续一网打尽。
下午两点的楚氏集团地下停车场泛着霉味。
林默弓着背,保洁服后襟沾着排水沟的泥,眼睛却紧盯着那辆黑色商务车。昨夜在花店巷口见过的车牌,此刻正泛着冷光。他假装擦拭消防栓,指尖在裤袋里捏紧微型监听器——苏晚说,这玩意儿能扛住零下四十度到零上八十度的温差,足够跟着车跑遍全城。但他不知道,这监听器是老周偷偷改装的,不仅能监听,还能实时传输车辆位置到市局指挥中心,甚至能干扰楚氏的反监听设备。
“叮——”
后颈的刺痛比以往更尖锐。林默的呼吸瞬间凝固——这是“生命链接”的预警。他猛地蹲低,假装系鞋带,余光扫过十米外的拐角: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架着个白大褂男人,对方手腕渗着血,染脏了袖口的“第一人民医院”刺绣。
是张医生!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上周社区义诊时,这医生因为当众说楚氏捐赠的儿童退烧药“成分可疑”,被医院停职。他攥紧监听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现在冲出去,只会暴露;但放任他们带走,张医生怕是要……
“B3区漏水,工程组带工具过来!”林默抄起保洁对讲机,用变声器压着嗓子喊。其实他早就通过“环境共鸣”感知到B3区根本没漏水,这话是老吴教他的暗号,目的是引开保镖注意力。
果然,两个保镖顿了顿,其中一个骂骂咧咧摸出手机:“物业说B3区管道爆了?”另一个拽着张医生的胳膊更紧:“快走,别耽误了‘谈心’。”张医生被拽走时,故意把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假药样本掉在地上,还用脚尖踢到林默附近——样本瓶底贴着张极小的纸条,写着“12楼服务器密码:怀瑾2020”,他早就知道林默会来,提前准备了线索。
林默猫着腰溜到消防通道,透过防火门缝隙看他们进了电梯。金属门闭合前的瞬间,张医生突然抬头——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却在看见林默时轻轻眨了两下。这两下眨眼是摩尔斯电码,意思是“我是故意被抓,别担心”,林默瞬间读懂,这是老吴和张医生提前约定的信号。
林默的呼吸一滞,指尖按上电梯按钮。签到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触发“吞噬吸收(中级)”——残留情绪提取中】。恐惧、愤怒、还有一丝……期待?这“期待”是张医生期待林默能拿到密码,破解12楼服务器里的楚氏假药生产数据,那里藏着近五年的受害者名单。
林默的瞳孔微缩。他摸出手机拍下电梯楼层显示——12楼,楚氏集团“慈善事业部”的所在地。其实12楼的服务器机房里,老吴早就装了微型摄像头,能实时拍摄保镖的动向,林默拍下楼层,是为了让苏晚远程操控摄像头,聚焦到服务器屏幕上。
傍晚六点的花店阁楼拉着遮光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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