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静火待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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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三十分,天还未亮,城市仍在沉睡,唯有巷子深处一缕微光从花店后院的窗缝里渗出。
炉火轻跳,铜锅里的药液翻滚着淡青色的泡沫,蒸汽氤氲,裹着一股清苦中透着甘甜的香气弥漫开来。沈清棠蹲在炉前,指尖稳稳地捏着一支细长的滴管,将熬制了整整一夜的“抗敏缓释剂”缓缓注入特制胶囊。每一粒都极尽精准,不多一分,不少一毫——这不是普通古方改良,而是她母亲临终前藏在《本草纲目》扉页的“解毒方”,里面不仅能中和“康宁胶囊”的毒性,还添加了老吴提供的“荧光剂”,服用后皮肤接触紫外线会显淡蓝色,能快速识别出真正服用过楚氏假药的受害者;胶囊外壳是可降解的医用材料,内芯藏着微型芯片,能实时监测服用者的心率和呼吸,防止楚氏后续投毒。
小满抱着那只三花猫蜷在角落的旧沙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轻颤:“姐姐,你说林默哥哥今天会不会受伤?”猫项圈里藏着老吴装的微型直播器,正将后院画面实时传至市局指挥中心,镜头角度被小满无意识调整,恰好能拍到铜锅旁的试剂瓶——那是检测T-7假药的专用试剂,遇假药会变红,老吴叮嘱沈清棠,若楚氏派人偷袭,就将试剂泼向对方,留下中毒证据。
沈清棠动作一顿,目光落在窗外那株根系深深扎进石缝的野玫瑰上。她轻轻一笑,抬手抚过妹妹的发丝:“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看这花,根扎得多深,风才吹不倒。”她将三百朵特制玫瑰一一装入竹编礼盒,每朵花蕊中都藏着一粒药囊——礼盒底部刻着极小的“吴”字,是老吴的标记,只有市局便衣能识别,避免被楚氏卧底调换;玫瑰的花茎经过特殊处理,掰断后会流出红色汁液,那是模仿血液的警示剂,若家属被楚氏拦截,掰断花茎就能发出信号。
七点整,郑大力准时出现在后院门口。他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快递员制服,肩宽背厚,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制服内侧缝着老吴特制的防刺内衬,腰间藏着微型对讲机,能与潜伏在楚氏大厦的特警队实时沟通;他手里的快递车把手上,缠着一圈细铁丝,是老吴教他的“紧急开锁工具”,若遇到楚氏安保拦截,能快速打开后门通道。
接过花束时,他低声问:“真能行?三百人,全是楚氏黑名单上的家属和记者,一旦被发现……”
“所以才要你亲自送。”沈清棠将最后一盒花递给他,指尖微凉,语气却坚定如铁,“他们不是来听演讲的,是来讨命的。我们给他们的,不只是真相,是活下去的底气。”其实这三百人中,有十个是楚氏安插的卧底,老吴三天前就通过线人摸清了名单,郑大力送花时会故意给卧底的礼盒里放“假证据”——伪造的“T-7无毒报告”,引卧底上报错误信息,让楚氏以为家属还被蒙在鼓里;而真正的受害者家属,郑大力会悄悄在他们手心画“星”字,作为现场认亲的暗号。
郑大力点头,转身离去,背影没入晨雾,像一把出鞘的刀,悄然插入敌阵。
上午八点,楚氏大厦地下车库。
冷光灯在头顶嗡鸣,空气里弥漫着机油与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林默推着清洁车缓缓驶入B3层,车轮碾过潮湿的地坪,发出沉闷的滚动声。可刚走到工位登记台前,系统红光一闪。
“工牌异常,暂未授权。”
保安拦住他,语气例行公事,眼神却多了一丝审视:“今天全体保洁重录指纹,配合审查。”林默眉心微跳。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两名保安分立两侧,监控探头角度微调,通道尽头还站着个穿黑西装的陌生面孔,正低头看表。
不对劲。他立刻开启末眼。未来十五秒,如刀刻般浮现:保安队长抬手示意,四人同时逼近,掀开车布,刀片划开夹层,U盘暴露;警报响起,整栋大厦封锁,他被按倒在地,数据未传,计划崩盘。
林默瞳孔微缩,心跳却稳如磐石。他右手悄然滑入工具包,取出一片银白色金属薄片——这不是真U盘,只是老吴做的“诱饵”,外层裹着胃酸可溶的生物膜,里面是伪造的“T-7试验数据”,即使被发现,也能误导楚氏以为核心证据已毁;真正的U盘藏在清洁车的金属螺丝里,用磁性材料包裹,能避开金属探测仪,老吴早就测试过,楚氏的安检设备对这种磁性材料完全失效。
他仰头,喉结一动,“诱饵”薄片滑入食道,隐没无声。随即,他主动掀开清洁车的防水布,声音平静:“查吧。”保安愣了下,没料到对方如此配合,狐疑地翻查一遍,夹层、水箱、拖把杆……一无所获。其实保安里有老吴的卧底,故意跳过螺丝部位不查,还偷偷用脚尖踢了踢清洁车,暗示“真证据在螺丝里”;穿黑西装的陌生人是楚氏的安全主管,他低头看表是在等“发现证据”的信号,却不知自己早已被老吴的人盯上,一举一动都在市局监控中。
“没事了,进去吧。”保安挥挥手。
林默点头,推车继续前行,喉间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痛——那是“诱饵”薄片溶解的正常反应,他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你们永远想不到,最危险的东西,藏在最不起眼的螺丝里。而火种,从来不怕深埋。
上午九点二十分,楚氏大厦外广场。
阳光洒落,红毯铺展,气球拱门高耸,“光明未来”发布会即将开始。媒体记者、合作商代表、受助病患家属陆续入场,笑容满面的工作人员递上特调饮品,杯身印着楚怀瑾的金句:“以善为光,照亮众生。”
苏晚混在记者群中,一身酒红色露背长裙,妖娆夺目,手持摄像机,镜头却从不正对舞台。她在扫人——每一个接过饮品的人,她都悄悄对准杯底——那里印着一个微型二维码,扫码即跳转至匿名举报平台。其实这二维码有两层功能:普通家属扫码只能上传证据,而楚氏卧底扫码会自动弹出“病毒链接”,老吴能通过链接定位卧底位置;苏晚的摄像机不仅拍画面,还能通过镜头捕捉人脸,自动与市局的“楚氏关联人员数据库”比对,已识别出五个隐藏的楚氏高管亲属,实时标注在老吴的指挥屏上。
数据开始飙升。浏览量破万,上传证据突破三百条,包括临床造假记录、贿赂医生名单、受害者死亡报告……一条条信息如暗流汇聚,即将冲垮堤坝。忽然,人群骚动。一名中年妇女瘫坐在地,手中纸杯摔碎,液体泼洒如血。她嚎啕大哭:“我丈夫喝了这药,肝衰竭死了!他们说我是诬告!说我们讹钱!可你们看看,看看这杯子!”
其实这妇女是老吴的远房亲戚,她丈夫根本没“肝衰竭”,是老吴安排他去郊区安全屋避风头,这场“哭闹”是提前排练好的,目的是带动其他家属的情绪;她摔碎的杯子里加了荧光剂,泼洒的液体在阳光下会显红色,能标记周围的楚氏工作人员,方便后续特警队识别;苏晚立刻靠近,蹲下身,声音温柔却有力:“扫码,把证据交给我们。我们会让真相发声。”她按下摄像机隐藏录音键,镜头缓缓扫过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这些“愤怒”的表情里,有一半是真实的受害者,另一半是老吴安排的社区志愿者,故意放大情绪,确保现场氛围能压过楚氏的公关团队。
有人颤抖着举起手机,有人默默撕碎邀请函,有人攥紧了手中那杯“光明未来”。闷雷滚过大地,云层低垂,风雨将至。苏晚望着楚氏大厦顶端那面缓缓升起的旗帜,唇角微扬。林默,火已燃了。只等你,点灯。
上午九点四十七分,总裁办公室外。
林默推着清洁车停在走廊尽头,袖口微动,抹布已悄然浸透高效清洁剂——这不是普通清洁剂,是老吴研发的“痕迹显现剂”,能让楚怀瑾办公室门把手上的指纹显形,林默通过指纹数量和位置,能判断楚怀瑾今早是否开过密室门;抹布角落还缝着微型麦克风,能录下办公室内的细微声响,刚才他已听到楚怀瑾和心腹的对话,提到“真证据在顶楼保险柜”,这消息已通过清洁车底部的中继器传至老吴。
他抬头望向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门牌上“楚怀瑾”三个字鎏金刺目。他抬起手,开始擦拭门框。动作缓慢,专注,仿佛世间只剩这一寸木料。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末眼悄然开启。未来十秒的画面,如刀锋劈入脑海——门开,楚怀瑾步出,西装笔挺,目光如刀。他忽然停下,盯着林默,眼神骤然凝滞,仿佛在记忆深处掘出一道不该存在的影子。
“你很眼熟。”
其实楚怀瑾早就认出林默是“林秀兰的儿子”,三年前林母试药死亡时,他见过林默的照片,故意说“眼熟”是为了试探林默的反应,想引他情绪失控;林默通过末眼感知到楚怀瑾的恶意,却故意装卑微,还悄悄在门框上贴了一枚微型定位器——这是给特警队的“目标标记”,方便他们精准找到楚怀瑾的办公室。
走廊尽头,冷光倾泻而下,照在林默低垂的眉眼上。他手中抹布缓慢地来回滑动,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动作却依旧平稳如常。胡桃木门上的鎏金名字像一把悬刃,压在心头,也映在眼中。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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