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市围城与念动力的觉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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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苏婉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异常生物电流？控制手指？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持枪的手，那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似乎真的带着某种不自然的频率。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上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你…你胡说什么！”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枪口却不由自主地向下偏移了微不可查的一分。眼前这个男人，首席研究员林默，她入职时只在研究所的荣誉墙上见过照片。此刻的他，白大褂沾满污血和灰尘，眼镜片碎裂了一道裂痕，眼神却锐利得吓人，平静得不像置身于地狱。

“137号样本，城郊的变异鼠，”林默语速很快，目光扫视着周围狼藉的货架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嘶吼，“细胞能量代谢异常，我假设存在一种未知能量粒子‘灵子’。刚才的天象，‘灵潮’，灵子浓度指数级爆发。普通生物无法适应，要么崩溃变异成怪物，”他指了指地上保安的尸体，“要么…在崩溃边缘，激发出某种潜能。你刚才想开枪，但手指不听使唤，对吗？那不是恐惧，是灵子在冲击你的神经束，它在…试图回应你的念头，只是你无法控制。”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便携式能量探测器——一个比手机稍大的方形设备，带有几个探针接口。他飞快地扯下两根探测线，将裸露的金属探针一端按在自己手腕脉搏处，另一端毫不犹豫地递向苏婉。

“拿着！按在你持枪那只手的手腕上！快！”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苏婉被他的逻辑和气势慑住，又或者是对自身异常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她几乎是本能地照做了。冰冷的金属探针贴上皮肤，带来一丝刺痛感。

林默低头看向探测器屏幕。原本杂乱无章的背景能量读数瞬间被两个清晰的、频率相近但强度不同的信号源覆盖！一个是他自己，信号强度中等，稳定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秩序感”；另一个，是苏婉的，信号强度忽高忽低，剧烈波动，如同风暴中的海啸，充满了狂暴的“无序感”，峰值甚至远超林默！

“果然！”林默眼中精光一闪，“精神系潜能！念动力雏形！你的意念正在无意识地引动灵子，但能量回路是混乱的，它在反噬你！”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苏婉突然闷哼一声，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剧烈的眩晕感和针刺般的头痛袭来。她眼前发黑，身体摇晃，手中的枪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同时，她旁边货架上几个金属罐头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乒乒乓乓地滚落下来！

“集中精神！苏婉！”林默低喝，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她混乱的脑海，“别去想‘控制’！去‘感受’！感受那股在你脑子里横冲直撞的能量！想象它是一条河，你是河上的船！不要对抗水流，去感知它的流向！”

苏婉头痛欲裂，林默的声音成了唯一的锚点。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强迫自己忽略掉超市深处越来越近的恐怖嘶吼和幸存者绝望的哭喊，将全部心神沉入那片混乱的能量海洋。眩晕、刺痛、一种想要撕裂一切的狂暴冲动…她不再试图压制，而是艰难地、笨拙地去“看”它，去感受那股能量在她神经中奔涌的路径。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她放弃强行控制，转而尝试去“理解”和“感受”那股力量时，那狂暴的冲击感竟然减弱了一丝！虽然头痛依旧，但那种随时会爆开的感觉缓和了！

“好！就是这样！”林默紧盯着探测器屏幕，苏婉的信号波动幅度开始减小，峰值在缓慢下降，虽然依旧混乱，但狂暴的势头被遏制住了。“保持住！想象一个容器…一个你熟悉的、坚固的容器…去容纳它！”

容器？苏婉混乱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研究所里那个厚重的、冰冷的、用来存放高活性生物样本的特制合金保险柜的形象。坚固、密闭、安全。她几乎是本能地将那股狂暴的能量“想象”着塞进那个保险柜里，关上厚重的门，拧死密码锁。

嗡！

探测器屏幕上，苏婉的信号强度瞬间暴跌！虽然依旧存在，但那股狂暴的“无序感”被强行压缩、束缚，变得相对“稳定”了许多！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阵阵余痛。苏婉大口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透，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我…我…”她看着自己不再颤抖的手，又看向地上滚落的罐头，最后目光定格在林默手中的探测器屏幕上。

“初步控制住了，”林默松了口气，迅速拔掉探针，将探测器收回背包，“你的潜能很强，但需要学习和训练，否则就是定时炸弹。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想活命就跟紧我，拿上那把枪，我们需要补给和武器。”他弯腰捡起苏婉掉落的枪，检查了一下弹匣（还有五发子弹），塞回她手里，动作干脆利落。

苏婉下意识地握紧了冰冷的枪柄，这一次，没有失控的感觉。她看着林默开始快速在货架间穿梭，目标明确地收集物品：高热量压缩饼干、真空包装的肉干、瓶装水、急救药品、几把锋利的厨房用刀，甚至还有几卷坚韧的打包带和几瓶烈酒（显然不是用来喝的）。她不再犹豫，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心头的惊涛骇浪，也学着开始收集必需品，塞进自己找到的一个大号登山包里。

超市深处，幸存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和更加兴奋的嘶吼。至少有两个，不，可能更多的怪物在活动！灯光忽明忽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这边！”林默压低声音，指向生鲜区后方，那里通常连着员工通道和后门仓库，相对封闭，可能是条生路。他手里多了一把沉重的消防斧，是从墙壁的玻璃柜里砸出来的。

两人猫着腰，借助倾倒的货架和堆积的杂物作为掩体，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苏婉紧握着手枪，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精神高度集中，努力压制着脑海里那被关进“保险柜”却依旧蠢蠢欲动的能量。她发现，当她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维持保险柜”上时，那股力量反而更听话些。

突然，前方拐角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拖拽重物的声音！一个庞大的阴影投射在布满血污的地面上！

林默猛地停下，示意苏婉蹲下隐蔽。他悄悄探头望去。

只见一个体型比之前的保安怪物还要庞大一圈的“东西”正背对着他们。它穿着超市生鲜区员工的围裙，但围裙早已被暴涨的肌肉撑裂，裸露的皮肤覆盖着暗绿色的、湿滑黏腻的鳞片，脊椎部位甚至凸起了一排骨刺。它手里拖着的，赫然是半具穿着保安制服的残缺尸体！

更让林默瞳孔收缩的是，这怪物似乎不仅仅是力量型变异！它粗壮的、覆盖着鳞片的手指上，竟然缠绕着几缕极其微弱的、如同水草般的灰黑色雾气！那雾气带着一种阴冷、污秽的气息，让探测器在背包里都发出了轻微的蜂鸣！

“诡秘侧能量污染？”林默心头一沉。灵潮爆发初期就出现这种程度的异变？这绝不是简单的适应失败！这怪物不仅肉体变异，似乎还沾染了某种来自更危险层面的力量碎片！

就在这时，那怪物似乎嗅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一张扭曲变形、布满獠牙的脸上，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林默和苏婉藏身的货架！

“吼——！”它发出一声混合着愤怒与贪婪的咆哮，丢下手中的残尸，迈开沉重的步伐，如同攻城锤般冲撞过来！它手臂挥动间，缠绕其上的灰黑色雾气如同活物般蔓延扩散，所过之处，金属货架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锈蚀！

“小心那黑雾！有腐蚀性！”林默厉声警告，同时毫不犹豫地举起消防斧，“苏婉！干扰它！用你的力量！别控制，试着把它推出去！想象你面前有堵墙！”

苏婉心脏狂跳，面对这比之前保安恐怖数倍的怪物，刚刚压下去的恐惧再次翻腾。但她看到林默毫无畏惧地挡在前面的背影，听到他那不容置疑的指令，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不再去想“保险柜”，而是将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那个冲来的庞大黑影上！

“滚开！”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想象着一堵无形的、由她全部意志凝聚成的厚重墙壁，狠狠向前推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