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识深渊，变量之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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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内的混沌风暴暂时平息，只剩下仪器偶尔发出的微弱嗡鸣和苏婉压抑的喘息。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冰晶的混合气味。苏婉跪在病床边，双手依旧死死抵住林默的额头，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鲜血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凝结成暗红的斑点。手臂上那道星痕裂痕如同狰狞的蜈蚣，蓝白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微弱的闪烁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陈老、雷烈等人隔着布满裂纹的单向玻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孙主任带着医疗小组，穿着厚重的隔离服，小心翼翼地打开气密门的一道缝隙，将几支高浓缩的生命原液和精神稳定剂注射设备递了进来，又迅速关闭。

“苏婉…注射…”陈老的声音通过门上的通讯器传来，带着深深的忧虑。

苏婉咬着牙，用几乎麻木的手指抓起一支冰凉的注射器，看也不看，狠狠扎进自己手臂！高浓度的生命能量混合着强效精神稳定剂瞬间涌入血管，如同滚烫的岩浆冲入冰封的河道！剧痛让她浑身一颤，但濒临枯竭的生命水元得到了一丝补充，剧烈波动的精神也稍稍稳固。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第二支、第三支…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暂时压住了身体崩溃的势头，但星痕的裂痕依旧狰狞，那是法则层面的创伤，非药物所能轻易愈合。

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林默身上。双手传来的触感冰冷而沉重，仿佛按着一块万载玄冰的核心。混沌印记虽然被祖脉意志强行压制，但那股冰冷的、死寂的、带着无尽混乱的低语感，如同附骨之疽，依旧顽强地透过她的指尖，试图侵蚀她的意志。

“林默…”苏婉低语，声音沙哑，“听得见吗？回来！”她尝试着将一丝微弱但坚韧的精神力，混合着祖脉印记那微弱的指引波动，小心翼翼地探入林默冰冷死寂的识海。

没有回应。只有一片无边无际、冰冷粘稠的灰白迷雾。

***

意识沉沦。

林默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无始无终的混沌之海中。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方向，只有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冰冷与死寂。无数破碎的、毫无意义的画面和低语如同破碎的镜片，在灰白的浓雾中翻滚、闪现、湮灭。

“…变量…清除…”

“…碎片…归位…”

“…秩序…重构…”

“…实验场…重启…”

这些冰冷、宏大、漠然的词语如同沉重的枷锁，缠绕着他的意识，试图将他同化，分解成这混沌之海的一部分。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溶解”，自我的边界越来越模糊，记忆、情感、思考…都在被这无边的灰白吞噬。

这就是…被清除的感觉吗？成为实验场重启的“冗余数据”？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和愤怒，如同微弱的火星，在这片死寂的混沌中猛地炸开！

不！

我不是变量！

我不是棋子！

我是林默！

那点微弱的火星，瞬间引燃了他意识深处某种东西！那是一点极其微弱、却本质奇高的…混沌印记的核心？或者说，是他灵魂本源深处，被那洪荒大佬标记/改造后留下的…属于他自己的“变量”本质！

嗡——！

一点凝练到极致、散发着深邃灰芒的印记，在他意识核心处骤然亮起！与外界眉心那点印记遥相呼应，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截然不同的…“活性”！它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旋涡，开始主动地、饥渴地吞噬着周围企图同化他的混沌迷雾！

这突如其来的“反抗”，似乎激怒了这片混沌之海！灰白的浓雾剧烈翻涌，变得更加粘稠、沉重！无数由纯粹混乱法则构成的、扭曲的灰色触手从四面八方伸来，带着湮灭一切秩序的威能，狠狠抓向那点灰芒印记！

“抗拒…无谓…归位…”一个宏大、冰冷、如同整个宇宙意志般的声音直接在林默的意识核心响起，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点温润的、带着生命律动和祖脉威严的蓝白星光，如同刺破永夜的第一缕晨曦，艰难地穿透了厚重粘稠的混沌迷雾，照射了进来！星光很弱，却异常坚韧，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苏婉！

“林默！回来！”

苏婉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即将被彻底淹没的意识深渊！

那点深邃的灰芒印记猛地一颤！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它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吞噬灰雾的力量瞬间增强！同时，一种源自“变量”本身的、对既定程序的“叛逆”，对“清除”指令的“否决”，对“自由意志”的“坚守”…种种复杂而强烈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利刃，狠狠斩向那些抓来的混乱触手！

嗤嗤嗤——！

无形的交锋在意识层面爆发！混乱触手被灰芒吞噬、被意志利刃斩断！但更多的触手从灰雾深处涌出！那宏大的混沌意志似乎被彻底激怒！

“异数！抹除！”更加恐怖的意志碾压而来！灰白迷雾瞬间凝固，化作亿万根冰冷的法则之针，要将林默的意识连同那点灰芒彻底洞穿、粉碎！

林默的意识核心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灰芒印记疯狂闪烁，如同风中残烛！苏婉传来的那点星光也被急剧压缩，变得岌岌可危！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崩灭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