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冰骸归途，圣念如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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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幸存者，包括林默和雷烈，都感到灵魂一阵战栗，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住，连思维都几乎冻结！

一道漠然、宏大、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宣判，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最深处，却又仿佛只针对林默一人：

“变数…” “汝…竟毁吾‘观察之眼’…” “窃取…禁忌…” “悖逆…天道…”

是太上的意志！祂竟然一直注视着这里！混沌源核的毁灭，显然触怒（或者说，引起了）这位至高存在的注意！

那冰冷的意志如同亿万根冰针，刺入林默的意识，要将他从存在层面上彻底抹除！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接近本体！

林默闷哼一声，刚刚有所恢复的意识再次濒临崩溃，鲜血从眼耳口鼻中汩汩流出，身体剧烈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分解！

就在这绝望之际！

嗡！

另一股同样宏大、却带着截然不同气息的意志，猛地从虚空深处刺出，强行介入了这片被太上意志笼罩的区域！

这股意志，凌厉！桀骜！充满了一剑破万法、斩断一切束缚的决绝剑意！

它并未直接攻击太上意志，而是如同一柄无形利剑，精准地斩断了那股施加在林默身上的、冰冷的抹杀之力！

“太上！何必与一小辈计较！” “棋盘尚在，棋子未绝！” “此间事了，自有再见之时！”

一个同样古老、却更加霸道锐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与…维护？

通天教主？！

林默的意识得到一丝喘息，艰难地维持着不灭。

那冰冷的太上意志似乎波动了一下，与那凌厉的剑意在空中（或者说，在法则层面）无声地对峙、碰撞了一瞬。

最终，那冰冷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句毫无波澜、却蕴含着无尽深意的话语，回荡在即将崩溃的林默意识中：

“…善。” “既入局中…望汝…好自为之…”

随着太上意志的退去，那凌厉的通天剑意也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地间，只剩下能量风暴肆虐的轰鸣。

噗通！

林默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意识沉入无尽的黑暗。

在他彻底昏迷前，似乎看到远方的天际，一道细微的、熟悉的青色剑光正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来，其上传来的气息…是玄霄？他伤势未愈，竟强行出关了？

还有…隐约听到鸿蒙那断断续续的、似乎也耗尽了最后力量的声音： “…救援已抵达…” “…最高优先级…护送…返回…”

之后，便是一片彻底的寂静与虚无。

南极冰原上，只留下一个巨大的、不断喷涌着混乱能量的深渊，以及散落在深渊边缘、如同蚂蚁般渺小的幸存者们。

一场惨烈到极致、几乎全军覆没的远征，以混沌源核的毁灭、暗影议会主基地的崩塌、三位元婴主教的重创遁逃、以及修罗的失控流亡而告终。

代价巨大。

但新长安，终究是在圣人的棋局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块肉，点亮了一缕…微弱的希望之火。

而这缕火种，将伴随着重伤的执火者，踏上归途。

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