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考试结束以及暑假假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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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甜橙躺进冰冷的模拟舱，意识瞬间被抽离。再睁眼时，她已身处一艘量产型驱逐舰的舰桥内。眼前是布满各种仪表和雷达屏幕的指挥台，耳边是模拟海浪的轰鸣和舰船引擎的嗡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夕立她们突击培训的基础知识，以及……郑凯因的教导。
在那一次观察者入侵之后，郑凯因也看到了她在舰娘指挥上的天赋，于是有些时候他就给天甜橙教导一些电子战干扰技术以及特种作战指挥，现在或许可以派上用场了。
比赛开始！其他九位学员立刻展现出良好的战术素养。有的舰队抱团推进，稳扎稳打清理塞壬据点；有的利用地形迂回，试图抢占有利位置；有的则暗中观察，准备伺机而动。唯独天甜橙的舰队，在短暂的迷茫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观众大跌眼镜的举动——她指挥舰队全速驶向战场边缘，一个远离所有塞壬据点和竞争对手的偏僻角落，然后……熄火待机？！
“什么？！天甜橙选手在做什么？！”青叶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全场，充满了夸张的惊讶，“她选择了……挂机？！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上，她难道想靠运气苟到最后吗？这可不是躲猫猫游戏啊！青叶我从业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佛系的战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躺赢’流指挥官？”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哗然和嗤笑声。不少舰娘学员也皱起了眉头，觉得这种消极避战的行为实在有辱“指挥官”之名。苍龙坐在观礼台前排，圆框眼镜后的冰蓝色眼眸平静无波，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一张花札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场中央，塞壬据点在学员们的围攻下一个个被拔除。同时，学员间的摩擦也日益加剧，试探性的交火时有发生。终于，当最后一个塞壬据点被摧毁的信号在公共频道响起时，压抑已久的战火瞬间爆发！
“塞壬威胁解除！自由开火！”不知是谁在通讯频道里喊了一声。原本还维持着表面克制的九支舰队瞬间撕破脸皮，炮火齐鸣，鱼雷穿梭，整个海域变成了混乱的绞肉机。能量光束交织，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一艘艘量产舰在激烈的交火中化作数据碎片消散。
“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青叶激动地挥舞着钢笔，“看！A队和C队在3号海域激烈交火！B队试图偷袭D队侧翼！哦！E队和F队同归于尽了！真是精彩！等等……天甜橙选手呢？她还在那个角落……嗯？她的舰队在干什么？！”
就在战场中心打得如火如荼时，天甜橙的舰队终于动了。但并非加入混战，而是所有舰船的主炮和副炮炮口，齐齐指向了空无一物的海面！紧接着，所有舰船的电子系统功率全开，无形的电磁波如同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扩散！
“她在做什么？对着空气开炮？干扰空气吗？”观众席上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然而，在虚拟指挥舱内的天甜橙，眼神却异常专注。她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输入了一串极其复杂、由特殊符号和数字组成的指令——这正是她某次在郑凯因的要求她死记硬背下来的“电磁干扰编码数据”片段。她不知道其完整含义，但记得郑凯因曾提过“特定频率的强干扰能扰乱低阶AI的敌我识别”。
“嗡——！”
一股无形的、强度远超常规的定向电磁脉冲，精准地覆盖了战场最混乱的核心区域！
奇迹发生了！
正在激烈交火的几支舰队，其AI控制的舰船雷达屏幕上，瞬间出现了大量高速逼近的、闪烁着高威胁红光的“塞壬舰影”！这些“塞壬”信号源位置刁钻，速度极快，仿佛从四面八方发起了突袭！
“敌袭！塞壬残余舰队！方位XXX，距离XX海里！数量庞大！”各舰队的AI警报系统瞬间被触发，发出最高级别的警报！
“什么？！塞壬不是清光了吗？！”
“该死！是漏网之鱼！数量好多！”
“优先攻击塞壬！快转向！”
混乱中，AI逻辑优先执行了预设的“首要威胁清除”指令。原本互相瞄准的炮口，瞬间调转方向，朝着雷达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塞壬幻影”疯狂倾泻火力！更可怕的是，由于这些“幻影”信号被天甜橙巧妙地“植入”在对方舰队彼此靠近的航线上，一方攻击“幻影”的炮弹和鱼雷，往往“恰好”穿过虚拟信号的位置，狠狠地砸在了附近另一支真实舰队的舰体上！
“轰！轰！轰！”
“报告！我舰遭到B队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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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是C队先打我的！他们和塞壬是一伙的！”
“开火！反击！消灭他们！”
误会如同滚雪球般扩大。在AI的“逻辑”判断下，任何向自己开火的单位都是敌人。于是，一场由虚假信号引发的、惨烈无比的自相残杀在战场核心上演！各舰队在攻击“幻影”的同时，也被“幻影”引导的炮火误伤，进而将怒火倾泻到附近的“真实”对手身上。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一艘艘战舰在悲鸣中沉没。
“我的天哪！发生了什么？！”青叶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塞壬复活了？不！等等！是假信息，雷达收到了假信息。天甜橙选手，她利用了什么方法伪造了大规模的塞壬袭击信号！她欺骗了所有AI的敌我识别系统！现在战场中心彻底乱套了！他们像一群被蒙上眼睛的斗牛，在自相残杀！这……这简直是天才的诡计！不！是魔鬼的陷阱！青叶我从业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不讲武德的战术！但不得不承认，有效！太有效了！”
观众席上，通过巨大全息屏幕观看比赛的人们一片哗然。
“卑鄙！这是作弊！”
“利用规则漏洞！故意制造混乱！”
“这算什么战术？太下作了！”
“就是！一点武士道精神都没有！”
不满的声浪此起彼伏，许多观众对天甜橙这种“借刀杀人”、“坐收渔利”的手段感到不齿。
导播室隔壁的贵宾观战席上，气氛却截然不同。
苍龙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屏幕上如同幽灵般潜伏的天甜橙舰队，以及那片因互相攻击而不断有光点熄灭的海域。她的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入身后几位面露不满的学院教官耳中：
“规则只规定必须摧毁塞壬后才能攻击其他指挥官，并未规定如何摧毁塞壬，也未禁止信息干扰。战场瞬息万变，信息本就是最致命的武器之一。天甜橙学员精准地利用了信息差和心理压力，以最小的代价削弱了潜在对手，同时规避了自身风险。这不是卑鄙，这是对战场规则深刻理解后的灵活运用。与其指责她，不如反思为何其他人如此轻易就被虚假信息左右，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力。”
她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部分教官的怒火，也让他们陷入了沉思。
坐在苍龙身旁的飞龙，看着投影中那个在混乱边缘“隔岸观火”的天甜橙舰队，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难怪姐姐大人和前辈们都那么注意她……这小家伙，骨子里那股‘不择手段也要赢’的劲儿，还有这份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在更高处，一个视野极佳的独立观景台内。
赤城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华美的赤红和服铺展开来，九条蓬松的狐尾如同燃烧的火焰。她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红枫叶书签，赤红的眼眸注视着屏幕上那个在阴影中蛰伏的紫发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近乎宠溺的弧度。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满足的笑声从她唇边溢出，“果然……没让我失望呢。”她端起手边的清酒，浅浅抿了一口，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屏幕上开始移动的天甜橙舰队光点，“为了这碟醋，包的这顿饺子……值了。”
她身边的加贺，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姐姐愉悦的侧脸，又看向屏幕，默不作声，只是微微颔首。她明白姐姐的深意——这场大赛，尤其是后续的环节，本就是赤城精心策划，为了向整个重樱展示天甜橙潜力的舞台。
赛场内，混乱渐渐平息。当最后几艘在互相攻击中伤痕累累的人类舰队终于意识到中计时，塞壬舰队早已被他们“顺手”或“被迫”清理干净，而他们自身也损失惨重。天甜橙的舰队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在混乱结束的瞬间，以逸待劳，精准出击，轻松“收割”了残存的几艘失去战斗意志的敌舰。
“第一轮比赛结束！胜者——天甜橙选手！”青叶激动的声音响彻赛场，“惊人的战术！完美的执行！她以零损伤的代价，成为了这片海域唯一的幸存者！让我们为这位来自东煌的战术新星欢呼！”
“接下来“天甜橙选手，将指挥由她的同班同学——夕立、雪风、时雨、绫波组成的驱逐舰队！”
“而她们的对手，将是——”
随着激昂的音乐，两道身影如同惊鸿般从观礼台后方的高台上缓缓降落，稳稳地悬浮在赛场中央的半空中！强大的舰装无声展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左边，一位有着及腰银白长发的女子，发丝间点缀着精致的红色菊花发簪。她容颜绝美，气质清冷出尘，淡蓝色的眼眸下点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更添几分神秘与忧郁。她穿着华美的重樱和风服饰，宽广的袖口如同仙鹤的羽翼，过膝的白色布袜包裹着修长的小腿。胸口一枚金色的樱花徽章熠熠生辉——重樱五航战旗舰，翔鹤！
右边，一位身高相仿，却充满英气的少女。她有着一头醒目的棕色长发，用红色的发簪高高束起一个马尾，额前留着潇洒的斜刘海。眉梢处描绘着与姐姐同色的淡雅眼影。她同样穿着白色基调的和风服饰，但眉宇间那份锐利和跃跃欲试的战意，与姐姐的沉静形成了鲜明对比——重樱五航战，瑞鹤！
“哇哦哦哦——！！！”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比刚才天甜橙获胜时更加狂热！五航战！新锐的航母舰娘！她们竟然亲自下场作为天甜橙的对手？！
“天……天甜橙姐姐！”夕立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nanoda！是翔鹤和瑞鹤姐姐nanoda！”雪风也罕见地失态了。
“……强敌……desu。”绫波的红色眼眸瞬间锐利起来。
时雨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躲到了绫波身后。
天甜橙也彻底懵了。指挥同学打塞壬是一回事，直接对阵五航战这种顶级航母？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但当她看到翔鹤那眼眸中平静的审视，以及瑞鹤眼中毫不掩饰的、带着几分挑战意味的兴奋时，一股久违的、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的战意猛地从心底窜起！
她想起了郑凯因在无数个夜晚，一边修理着物品，一边给她讲解的那些电子干扰战术、特种作战指挥原则、心理博弈的精髓……
“哼……既然这样……”天甜橙紫色的眼眸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之前的紧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斗志，“那就让你们看看，师哥教的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比赛规则！”广播声响起，“天甜橙舰队（夕立、雪风、时雨、绫波）为蓝方，目标：在限定时间内，突破红方（翔鹤、瑞鹤）的空中封锁，抵达目标海域！红方目标：阻止蓝方抵达！”
“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翔鹤与瑞鹤的舰载机瞬间如同离巢的蜂群，轰鸣着升空！密密麻麻的舰载机群遮天蔽日，带着毁灭性的威压，朝着天甜橙的驱逐舰队猛扑而来！标准的航母对驱逐的碾压开局！
“按计划行动！”天甜橙的声音通过通讯器清晰地传到四小只耳中，冷静得不像面对绝境，“夕立！最大航速！Z型机动！吸引第一波攻击机群注意力！”
“收到！”夕立如同离弦之箭冲出，白色的尾巴在高速航行中拉出长长的水线，灵活地在海面上划出复杂的轨迹。
“雪风！开启‘幸运’力场！范围覆盖绫波和时雨！干扰轰炸机的瞄准！”
“哼！交给雪风大人nanoda！”雪风舰装光芒亮起，一股无形的力场扩散开来。
“绫波！烟幕弹！最大范围！遮蔽我们后方和侧翼！”
“……明白……desu。”绫波冷静地发射出数枚烟幕弹，浓密的白色烟墙瞬间在海面上升腾而起。
“时雨！声呐全开！监听鱼雷机位置！报告给绫波！”
“……是……时雨明白！”时雨努力克服紧张，闭上眼睛，全力感知水下的波动。
天甜橙的指挥快速而精准，充分利用了每个舰娘的特性。夕立凭借高速和机动吸引了大量舰载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的火力，险象环生。雪风的“幸运”光环让射向绫波和时雨的炸弹和鱼雷频频偏离。绫波的烟幕有效地遮蔽了后续机群的视野。时雨则成为了舰队的“水下耳目”。
然而，五航战的空中压制力实在太强！尤其是瑞鹤指挥的攻击机群，悍不畏死，穿透烟幕的封锁，不断寻找着破绽。几枚炸弹在夕立附近爆炸，猛烈的冲击波让她舰装受损，速度骤降！一枚鱼雷险之又险地擦着时雨的舰体划过，吓得她小脸煞白！
“不行！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夕立焦急地喊道。
“雪风大人的力场……快要撑不住了nanoda！”雪风的声音也带着吃力。
“……烟幕……被吹散了……desu。”绫波报告着不利情况。
“……更多……鱼雷机……来了……”时雨的声音带着哭腔。
高台上，瑞鹤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姐姐！后辈们的实力不错啊，但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水。”
翔鹤微微蹙眉，眼眸注视着战场：“瑞鹤，小心些。那个指挥官的战术……很特别。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在驱逐舰队岌岌可危之际，天甜橙利用指挥平台的电子系统（该平台本身就有联系所有重樱舰娘信息体系的作用——相当于破解WiFi不需要密码直接连了）以及比赛场所上的电子系统制造干扰，师哥教导的黑客技术以及他对舰娘自身舰装武器延伸的信息链控制知识再次派上用场。
“就是现在！执行‘蜂巢’干扰计划！目标：瑞鹤的舰载机指挥链路！频率：Lambda-7！注入数据包：‘母舰遭受重创，紧急返航！重复，紧急返航！’”
瑞鹤正指挥得酣畅淋漓，突然，她感觉自己的的舰载机输出来的信号出现了剧烈的紊乱！
“怎么回事？我的飞机……失控了？”瑞鹤惊讶地发现，她派出的攻击机群仿佛突然接到了无法抗拒的强制指令，纷纷放弃了正在攻击的目标，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空中乱转，然后猛地调头，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她和翔鹤所在的方向——也就是“母舰”的位置——疯狂地返航。
“返航？！等等？我没有下这个指令啊！”瑞鹤的指令如同石沉大海，完全被天甜橙伪造的、更高优先级的“紧急返航”指令覆盖了。
这或许是这个世界上舰娘第一次遭受信息干扰打击以及操控舰装的力量被干扰。
“姐姐小心！”瑞鹤立刻发现了异常，但为时已晚！瑞鹤那些失控的、如同归巢疯鸟般的舰载机，因为失去了精确控制，完全不顾及下方是谁，如同冰雹般朝着翔鹤和瑞鹤所在的海域一头扎了下来！有的直接撞在两人展开的舰装上，有的则如同炸弹般投下了携带的弹药！
轰轰轰轰——！
一连串猛烈的爆炸在翔鹤和瑞鹤身边的海面炸开！虽然没有直接命中本体，但这突如其来的“友军轰炸”彻底打乱了五航战的阵脚，她们不得不分神进行紧急规避和防空，瞬间手忙脚乱！对驱逐舰队的压制火力瞬间大减！
“趁现在！全速突破！”天甜橙厉声下令！
夕立爆发出最后的航速，雪风、绫波、时雨紧随其后，四艘驱逐舰如同四道利箭，趁着五航战被自己失控的舰载机搞得焦头烂额的宝贵空档，在爆炸的水幕和硝烟的掩护下，全速冲过了最后一段海域，成功抵达了目标点。
“蓝方舰队——抵达目标海域！比赛结束！胜者——蓝方指挥官：天甜橙！”
当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宣布天甜橙获胜时，整个赛场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数秒之后，比刚才更加狂热、更加难以置信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广场！
“赢了？！！她真的赢了五航战？！”
“我的天！那是什么战术？让航母的飞机自己打自己？！”
“天甜橙！天甜橙！天甜橙！”
青叶激动得在解说席上跳了起来，双马尾和猫尾疯狂摇摆，黄玉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奇迹！这是绝对的奇迹！天甜橙选手！她再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赢得了比赛！她利用了对手的力量，制造了混乱，完成了不可能的逆转！她不仅是指挥官！她更是战场上的魔术师，青叶宣布，今日最大的新闻诞生了，天甜橙以弱胜强，力克五航战！”
高台上，赤城的笑容如同盛开的彼岸花，妖冶而满足。她看着赛场上被四小只兴奋地簇拥着、还有些懵然的天甜橙，又看向观礼台下方那个竟然已经站起身体，一直默默注视着战场的郑凯因。郑凯因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也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欣慰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