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妈祖的旨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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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批枪管用了两天,只报废了一根。
第三批,也是两天,但是不再有废品。
越往后,手艺越熟练,最后只报废了七根枪管,用了二十天,改造完了四十九条荷兰长管步枪。
加上,最早的一把,刚好凑齐五十把神射步枪。
子弹是其他人制作的,整整准备了一万发,现在所有船上的海员,都要接受装弹训练,但只有眼神好,打的准的才要进行射击训练。
同时,每天铁匠和木匠合作,每天都能建造两组龙门吊,整齐的码放在货仓里等待销售。
最后挑选出来的五十名枪手,每天要打五发子弹。他们在清晨在随船外国人还未起来时,封闭后甲板,用绳索栓住两根木头,扔进海里。
木头上有十个白色靶标,击中就会倒下。
两组五人射击比赛,看哪一组最先打倒所有十个白色靶标。输的围着船跑十圈。
这里慢慢能看出谁有脑子了,直道木头冲上海浪高处,才统一呼喊射击。
也有人对最后的靶标,指导集火射击,慢慢的十个小组走出来十个火力组长。
爱德华他们只知道,清早在船尾有火力训练,也觉得这船越来越正规了,却丝毫也没想过这些人的枪已经领先欧洲了。
十三岁的陈阿生居然是天生的神射手,这小孩居然能用神射步枪,机瞄两百米外浮沉木头上的靶标,这等于是打移动靶标,需要心算啊!
而且,随着海浪浮沉的木头,比沿着直线跑的的人更难瞄准,因为它们同时都在做上下运动,这是动对动的射击。
这比,大地上,瞄准远处奔跑的人类更难预测,那是静对动的射击,少一个变量,要容易很多。
或许,人类里面天生就有异类。
1800年12月15日,当船队绕过印度南部尖角,进入印度西部海域时,再次遇上了海盗船队。
船行至印度西部海岸,晨雾刚散,刘野正倚在船舷边清点弹药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海平面上腾起一片晃动的帆影。他猛地直起身,望远镜里的景象让指节瞬间攥白——二十条阿拉伯海盗的武装帆船正列着松散的阵型,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朝这边压过来。
那些船多是单桅或双桅的三角帆船,船身窄长,柚木船体被海水泡得发黑,却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显然是常年保养的结果。主帆是暗沉的枣红色,边角磨得发毛,上面用靛蓝染料画着歪扭的弯刀与骷髅图案,风一吹就鼓鼓囊囊,像野兽绷紧的肚皮。船首削得尖利,包着铁皮,有些还钉着生锈的铜钉,拼成狰狞的兽头模样,仿佛要把撞上来的一切都撕碎。
甲板上人影攒动,海盗们裹着条纹头巾,赤裸的上身晒成古铜色,腰间别着弯刀与燧发枪,有几个人正往船舷边的小炮里填装火药。那些炮看着不新,炮身布满锈迹,炮口却黑洞洞地对着远方,透着一股随时会喷吐火焰的狠劲。船尾竖着短粗的桅杆,挂着更小的帆,用来灵活转向,杆顶还飘着几面破烂的旗帜,红底黑纹,在风里猎猎作响,像是用鲜血浸过。
最扎眼的是船两侧伸出的木桨,十几根并排着,随着海盗的吆喝上下摆动,划得海水哗哗作响。这让它们在无风时也能快速移动,更显难缠。刘野甚至能看到有海盗蹲在船头,举着望远镜回望,头巾下露出一双双贪婪而凶狠的眼睛,像盯着猎物的狼。
二十条船在海面上铺开,帆影遮了小半片天,木头摩擦的吱呀声、海盗的呼喝声顺着海风飘过来,带着一股咸腥与火药混合的气息,压得人心里发沉。
“这是阿拉伯海盗,他们应该是有情报,在这里等着我们到来”,陈老豆放下仅有的望远镜,对着李海说道。
林老站在牛野身边,担忧的说道,“我们有大麻烦了!”
“为什么?不是有两条葡萄牙巡航舰吗?”,牛野不解,在他看来轻巡航舰比这些简陋细长的阿拉伯海盗船炮火多的多啊?
“阿拉伯海盗常用的是三角帆船,如谢贝克船等。这类帆船船体修长细瘦,搭配大面积三角帆,逆风性能优越,在逆风状态下也能有不错的速度。一般情况下,其航速可达8 - 12节左右,在顺风或风力条件良好时,航速可提升至15节甚至20节左右。如果加上桨手发力,极端情况下,他们顺风航速能达到24节左右。”,林老的眉毛皱的紧紧的,继续说道,“这群人是带着火药的疯子,他们会有几条死士船直接冲撞敌人的主力战船,然后点燃火药同归于尽!剩下的船会劫掠商船,他们很麻烦。”
话还没有说完,林老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弗朗基人的战船要跑,让我们自己航行!”
这时,牛野才看到葡萄牙人的战船升旗了,他知道那是某种他不认识的信号旗,他骂了一句,“王八蛋!”
爱德华此时也冲出了船舱,他看到了葡挞呀人的旗语,骂道:“蠢货,一群蠢货,现在必须抱团,否则都要死!”
此时最前面的五条荷兰人的运输舰,也先后升起了旗语。
林老解读道,“跟着我,紧密航行”
于是,所有的货船都开始慢慢靠拢,船尾只相距百米,向北坚定航行。
所有货船的侧面炮口全部打开,炮手已经就位。
荷兰人的运输船,侧面有十门12磅炮,它的自卫火力并不弱。
同样法国,西班牙,葡萄牙的运输船也同样有不俗的火力,整个船队中间最弱的就是广福源号,他们的口径只有其他船的一半,人家都他娘是12磅的,他们是六门6磅和四门移动的3磅炮,什么鬼啊!
“我们的压力有点大啊,我怎么就上了你们的破船呢?”,爱德华哀叹。
“来吧!看看谁他娘能登上我们广福源号”,李海在甲板上高声喊道,“实心弹装填,火枪手就位。”
刘野伏在船舷的阴影里,手指紧扣神射步枪的核桃木枪托。这把长管燧石线膛火铳,装着一颗跃跃欲试的铅弹。此刻它冰冷的金属贴着他的脸颊,后坐力震得锁骨发麻的记忆在脑海里沸腾。
海面沸腾如煮。二十条阿拉伯双桅三角帆船像撕开海面的利齿,正从运输船队中央劈入。那些漆成深褐色的船体上,数百个赤裸上身的海盗举着弯刀和火枪嘶吼,他们船头绑着的铜铃随着浪头叮当作响,活像一群扑向猎物的鲨鱼。
"第五艘!"了望哨的尖叫被炮声撕碎。刘野透过栏杆间隙望去,正好看见一艘海盗船的撞角狠狠凿进第五条西班牙运输船的软木防撞垫。木料撕裂的巨响中,数十个海盗已经抛射飞爪,最快的家伙已经攀着绳梯开始攀爬,嘴巴里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冷光。
运输船队的炮火从没停歇。那10门12磅的火炮喷出橘红色的火舌,铁铸的实心弹丸砸进海盗船阵,掀起的水柱足有两人高。但更多的独桅船正从炮击死角涌来,像闻到腐肉的食腐鸟般围向受伤的第五条巨大的西班牙运输船。
刘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们是第六条船,他计算着距离——一百五十米,正好在神射步枪的有效射程内。当又一艘海盗船的撞角即将嵌入第五条运输船侧舷时,他猛地探出身子,枪托抵住肩窝,透过准星死死咬住船头那个大叫挥舞弯刀的海盗头子。
扳机扣动的瞬间,后坐力顺着手臂窜上肩胛。铅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那个海盗突然僵住,背后绽开一朵血花,像被割断线的木偶般栽进海里。
"该死!"刘野低咒一声。装弹时他闻到了火药灼烧皮肉的味道——刚才的后坐力让肩膀又添了块淤青。
但此刻已顾不得这些,因为又有三艘海盗船突破了广福源的炮击防线,身边全是爆痘子一样的枪声,其中一艘狠狠地撞在广福源号的侧面,船身一震,敌人已经开始抛射飞爪了。
“去他妈”,他懊悔,不应该打远处,应该第一枪给冲过来的敌人。
他快速装弹,然后猫着腰挪到另一处射击位,枪管还带着余温。透过准星,能清晰看见第二条冲来的海盗们狰狞的面孔——他们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疯狂的黄绿色,像极了暴风雨前海面上浮动的油膜。当第二条船上的海盗,用弯刀指向广福源的时候,刘野再次扣动扳机。
那家伙胸口喷出血柱,向后飞舞着跌倒。
再次快速上弹。
李海在不远处大声喊,“向下扔火药罐,轰死他们”
是的,因为中国货船火力不足,所以中国船员对于近战有着心理准备。
火药罐,就是一个瓷器壶里塞满碎石和瓦片,中间一个两斤重的火药包,点燃了扔出去,威力不俗。
一名武装水手举盾顶在船舷上,一个抱着火药罐,另一个点火。
一个海盗已经爬上了船舷,正要举刀冲向火药罐小组,高处的陈阿生开枪了,一枪爆头,脑浆都飞了出来,整个人再次跌回海盗船里。
第二条船又撞了上来,又有飞爪在抛飞。
然后,一个黑色的大火药罐子带着火星砸进第一条海盗船的甲板里,下面一片鬼哭狼嚎。
轰的一声爆炸,第一条海盗船的甲板被横扫一空,哀嚎声像是美妙到底音乐。
有水手举盾,用斧头劈断一根绳索,有海盗掉进海里。
牛野直接喊上身边的十名射手,指着第三条中弹,航速降低,在一百米外慢慢靠过来海盗船喊道:“我们十个,集中火力打第三条。听我口令”
默数三秒,打!
十个人全部起身,瞄准第三条船上密密麻麻集合的海盗,十发齐射,一百米外七八个海盗倒下,甲板上一片混乱。
此时,对方的一门火炮朝着广福源号发射了一发散弹,打的船舷木屑横飞。
广福源号的两门三磅轻炮,也安装散弹,一炮轰在第三条船的甲板之上,将甲板上射出两道宽阔的血肉横飞的缺口。
枪声,炮声,呐喊声,惨叫声回荡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