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公台初献毒士策,一计离间天下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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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是给天下看的。”吕布道,“但戏不是空。戏里要藏针。”
“何针?”高顺问。
“针在‘盟主’。”吕布淡淡,“今日夜里,‘假议盟主’。”
陈宫会意,抱拳:“臣请行。”
——
第五日夜,联军中军忽有鼓声三通,传言“明日议盟主”。
谁传的?没人知道。
纸是旧纸,印是旧印,话却新得像昨夜刚想出来。营里每个人都睡得不稳。
袁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曹操知道别人会要什么,刘备知道自己不敢要什么,公孙瓒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盟主而是旗;袁术知道自己什么都要,韩馥知道自己什么都想不要。
这夜里,陈宫坐在敌楼窗下,磨墨如磨刀。
他把“盟主议”四字写了又写,写得连自己都厌了,才收笔。他知道,最好的谣言,长得不像谣言。最好的计,长得像天。
夜风里,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一句“宁教我负天下,毋叫天下负我”,那时候他寒着心护着这句冷铁走了很久。如今他把冷铁交给风,风把铁吹软了,再吹成针。
他起身,轻轻把灯吹熄。
——
第六日晨曦,黑云压城。
联军营内吹角声此起彼伏,营门前人潮如潮。中军大帐里,袁绍端坐,玉带斜垂,面色冷,声色不动:“议盟主。”
这句话像石头投进湖面,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推,推到酒摊,推到井边,推到粥棚,推到虎牢关的城砖上。
张辽站在‘义灯’下,舀粥的手略略一停。高顺在西垒林间押着陷阵营看风。陈宫背手立在敌楼,望远如望井底——水面不见动,底下却早有暗流。
“温侯。”张辽抬眼,“要不要抢这一声?”
“不要。”吕布摇头,“让他们自己把嘴张大。”
午时过后,三英再至。张飞一马当前,怒声如雷;关羽沉刀如水;刘备居中,眉目沉定。三人并骑至关下,张飞遥喝:“吕布!昨日辱我等,今日可敢再战三合?!”
吕布出阵,马如风影。他笑得极淡:“三合。”
鼓声一通,张飞先上,矛如毒蛇出洞;关羽继进,刀如长江不尽;刘备殿后,双股剑如两道平衡的线。
吕布不抢不躲,戟锋轻轻一横,便把张飞的力卸去三分。
第二合,关羽刀反斫,吕布戟尾回扫,刀脊震颤,腾出半寸空,刘备剑势立刻填上。
第三合,吕布忽收去两分力,马身一摆,画戟斜挑天光,在三人眼前留下一道白亮的“记号”。
三合既毕,吕布收戟,朗声:“今日只为会友,不为杀戮。诸侯议盟主,天下观其心。诸君请回。”
三英回阵。张飞要怒,关羽压住,刘备回首,目光复杂。关前观者如云,吸气如潮。人心里那一根弦,被他这一声“议盟主”敲了一下,声音便止不住地在心壁回响。
回阵之时,袁术已半起身:“盟主非我莫属!”
袁绍冷笑:“谁应谁不应,诸君心知。”
公孙瓒骑着白马,白马靴上沾着一层薄薄的泥,他抬腿轻轻一抖,泥落地,落在“白马不下泥”的笑上。
曹操无言,目光像刀背抚在每个人脸上。刘备缓缓拱手:“备不敢。若众贤推备,备愿‘辞冠’,专理民困。”
“辞冠?”袁术冷笑,“辞,亦是戴。”
孔融拍手笑:“玄德高义。”
笑里有真赞,也有冷意。空中风忽然一挫,帐外传来孩童的歌声,清清脆脆:
“谁是盟主谁先行?
白马渡河看谁骑?
孟德铁面刘郎仁,
本初宽厚不下泥。”
这一曲像刀子挑开了帐篷的缝。袁绍面色发青,拂袖而起:“散议!”人群轰然,议而不成,成而不决,热而不稳。
——
傍晚,虎牢上灯火未起,天色却更黑了些。
陈宫从敌楼转下,携一卷小册入上将军帐。吕布已在,背戟而坐。
张辽、高顺待侧。陈宫把小册展开,第一行写着四字:“耻疑利并。”
“此刻诸侯,脸上有耻,胸口有疑,手里有利。”陈宫道,“只欠一丝风,让这三样互相撞。臣请行‘并策’之尾——‘半夜投壶’。”
张辽失笑:“投壶?”
“投壶者,投其所好。”陈宫道,“有人好‘名’,投以‘议盟主’;有人好‘利’,投以‘粮盐权’;有人好‘义’,投以‘解民困’。我们只派三个小队,夜半各至三帐前,不入,不言,摆三样东西——一只写‘盟主’的空壶、一只‘粮’字小匾、一只‘义’字纸灯。壶是空的,匾是木的,灯是纸的。空、木、纸,都是轻的东西。但轻的东西,最能让重的心失衡。”
吕布笑意极轻:“好。再添一味——‘人说风’。”
他低声续道:“人说——董卓有意退洛阳,令我断后。若诸侯议不成盟主,董卓便退。此话既出,各家更心急。”
陈宫抱拳:“臣领。”他转身欲行,又忽回首,“主公,臣此策用‘毒’字为名,然心所愿,非毒人,乃毒‘旧’。若有一日此‘毒’反噬将军,臣愿先受其毒。”
吕布眼底光深:“刀既在你手,也在我手。毒有度,刀有秤。”他指了指案侧,“坐下,喝一盏冷茶。”
陈宫笑着坐下,茶极苦,苦得像旧井。他一饮而尽。
【断史回声:阶段总结:‘十问化一’已成势,诸侯互信值降至0.46;‘并策’尾声执行建议:夜半投壶三队,目标:袁绍、曹操、刘备。——预测:袁绍面子受损后急于夺‘名’,曹操维持‘法’观望,刘备‘义’名更盛但受嫉恨。次日宜‘闭门请战’三家,夜间‘小风’再起。】
——
夜半,风过营海,如潮翻沙。三小队出。
第一队至袁绍帐前,立一只空壶,壶上朱写“盟主”,壶口向天。亲兵见之,如临大敌,捧入帐中。
袁绍盯着那空壶看了很久,忽然把壶一扣:“空的。”他声音发冷,“明日夺‘名’,不顾他人。”
第二队至曹操营前,立一方小木匾,匾上写“粮”。
门卒把匾没收,报于荀彧。荀彧轻声笑:“投其不可得,让其不动。”
曹操看了一眼,淡淡道:“封存。”木匾被收入库中,不见波澜。
第三队至刘备义棚前,点起一盏纸灯,灯上写“义”。义棚守夜的老兵看见,轻轻一叹,把灯提起来,挂在棚前。
刘备夜起巡棚,远远看见那盏灯,停步良久,向灯拱手一揖,低声:“不敢当。”
火在风里摇,影在地上长。三处轻物,分别压在三副各不相同的肩上。第二日拂晓,联军将士醒来,人人心里都装着昨夜看见或听见的“空”、“木”、“纸”。
午时,虎牢城上鼓不鸣,旗不动,门不启。吕布披甲立于敌楼,眼底薄光如水。城下忽传号角,袁绍遣使,求“约斗前锋”。
袁术也遣使,求“借粮为先”。刘备遣童子来,送回一盏纸灯,灯上添了一行细字:“辞冠以避争。”
吕布看了灯,笑意更淡:“风齐了。”
张辽请命:“主公,午后可否‘请战’三家?”
“可。”吕布应声,“请他们各来一人,各三合。取名,不取命。”
高顺拱手:“夜间‘小风’再起?”
“再起。”吕布道,“‘人说风’一语——董卓退洛,命我断后——再吹一吹。第三夜,再送三物:‘秤’给本初,‘尺’给孟德,‘斗’给玄德。”
陈宫失笑:“秤称名,尺量法,斗量义。将军爱物喻人,最是杀人不见血。”
吕布背手而笑:“杀的是旧,不是人。”
——
午后,三合如约而至。
袁绍帐下某将持枪先上,枪法花俏,三合便被拨得满手酥麻;曹操遣一名法度极严的小将上,刀出必有矩,三合后脸不改色,抱拳退下;刘备请关羽上,关刀如水如山,三合既毕,吕布轻轻一点刀背,止其锋。
三家皆退,围观者如织。
有人低声道:“谁是盟主?”有人答:“问风去。”
夕阳挂在关头,如一枚被火浸过的铜钱。
风从铜钱的孔里穿过来,吹得人心像一叠纸,页页翻。夜将重,城上火未起,城下话先起——“董卓退洛,吕温侯断后”。
陈宫倚敌楼立了一会,忽然觉出背心一阵凉。他知道,这一阵风已经不是他吹的,是天下自己在吹。风是旧秩序的叹息,也是新秩序的喘息。
他转身回帐,提笔在册上写下一行字:“一计离间,十问入骨。名未立,心已乱。乱而不战,七日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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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他想起那壶、那匾、那灯,又想起将军口里的‘秤、尺、斗’。他淡淡笑了笑,把笔搁下,出帐去看夜色。夜色深,‘义灯’仍在。风把灯吹得伏低,却不灭。
【断史回声:周度总评:诸侯内部互信值下降至0.43(较初始-0.27),粮权争议蔓延,盟主之议转热,刘备‘辞冠’使嫉恨与名望并行;曹操稳坐‘法’,入局概率提升至0.47;袁绍面子受损,争‘名’意志显着。建议:明日闭门‘请战’三家,择机引其自斗;后日夜‘三物’齐下,风成,局深。】
吕布看着那一行冷冷的字,合上册子,淡淡道:“落子。”
关外黑风走马,诸侯帐中烛火摇黄。
有人握刀,有人握笔,有人握着一只看似轻飘的空壶,不知该往哪里投。
虎牢关如同一道钉,把这乱世钉在风口浪尖上。
风一到,旧的会碎,新的会痛——可不管你喜不喜欢,它都要吹过去。
吕布负戟而立,眼里没有得色,只有更深的一片沉。
陈宫站在他侧后一步,袖中指尖仍有未散的墨香。张辽、高顺将盔甲上最后一点火星弹落,彼此对望,轻轻点头。
这一夜,将是“毒士策”的第一夜。
毒,不在药,不在酒,只在人心里的“问”。
问得久了,旧的会烂,新的会生。等到天明,那些在帐里吵了一夜的人,会在日光里看见自己手中的空壶、木匾与纸灯,像看见自己的心。
而城上那一盏‘义灯’,仍在。谁来吹灭它,谁就先失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