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深归处·万象初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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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云深归处·万象初拥
苍山洱海间的清泠琴音
云南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洱海荡漾的水波上。林霄独自漫步在古城青石板路,一身做旧皮衣与周遭的文艺氛围格格不入,却偏偏成了这幅水墨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行至一处白族院落外,忽闻清越琴声。那琴音如冷泉击玉,却又在某个转调处泄露出压抑至深的灼热。林霄脚步微顿,唇角勾起一抹了然——这般熟悉的韵律,跨越了世界,依然刻骨铭心。
他推开虚掩的木门。庭院内,梨花胜雪,纷纷落下。身着月白长衫的兰曦(蓝曦臣转世)正坐于树下抚琴,身姿挺拔如竹,气质清冷如玉。面前的矮几上摆着整套紫砂茶具,氤氲着若有若无的茶香。如今,他是国家级非遗茶道传承人,兼任中央音乐学院特聘古琴教授,声名显赫,内心却始终空着一块,等待着那个不知是否会归来的人。
"扰了。"林霄斜倚门框,腕间金属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清响,打破了院落的宁静。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琴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
"铮——!"
一根琴弦应声而断,在兰曦修长的指尖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猛地抬眸,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浅色眼眸,在触及门口那道身影时,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狂喜、不敢置信,以及那被漫长岁月打磨得愈发深沉、几乎化为本能的执念,如同冰封的火山轰然喷发。
"哐当——"手边的竹茶则被失手碰翻,茶叶洒落桌面。
他怔怔地看着逆光而立的人,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比记忆中更加鲜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邪气,却又纯粹得惊心动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在胸口冲撞,最终只化作一声颤抖的、带着无尽思念与卑微渴求的低唤:
"你……"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林霄挑眉,缓步走近,马丁靴踩在落花上,悄无声息。他无视了兰曦的失态,指尖随意地划过那断了弦的古琴,带出几声不成调的零星音符,目光却落在兰曦微红的指尖上。
"兰教授,"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许久不见,怎么见到我,连琴弦都绷不住了,茶也端不稳了?"
这声"兰教授",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兰曦记忆的闸门。前世云深不知处的初遇,不夜天的并肩,乱葬岗的守护,以及自己那份明知不可为、却偏要强求,最终竟真的撼动了这颗冷硬心肠的、孤注一掷的爱恋……无数画面汹涌而至,让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几乎是踉跄着起身,想靠近,却又怕唐突,只能僵在原地,目光死死地锁住林霄,仿佛一眨眼,眼前人就会如泡影般消失。那份沉淀了两世、抛却生死、深入骨髓的爱意,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浓烈得让院中的梨花都为之震颤。
林霄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那点因被打动而生的怜惜再次浮现。他允许了这个人的靠近,允许了他的追随,并非等同的爱,却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纵容的永恒。
"好了,"林霄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伸手拂开兰曦肩头的一片落花,"弦断了,再接上便是。"
这简单的动作和话语,却让兰曦如同得到了救赎。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努力恢复往日的端方雅正,只是那微红的眼尾和依旧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远未平息的惊涛骇浪。
他知道,他的太阳,他的执念,终于……又照进了他的世界。这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哪怕焚身碎骨。
古城深巷中的病弱美人
午后古城飘起细雨,带着苍山洱海的湿润气息。林霄未撑伞,任由细密雨丝沾湿了他的皮衣肩头,信步躲进巷尾一家名为"忘尘"的旧书屋。
书屋静谧,只有雨水敲打青瓦的声响和旧书纸张特有的霉味。他在书架间穿行,指尖划过泛黄的书脊,却在最深处的角落,听到了压抑的轻咳。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
那人裹着素白披风,身形消瘦单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眼尾洇着一抹病态的嫣红,如同雪地落梅。他手中攥着一卷泛黄的古旧书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正是楚暮(天道转世),如今享誉国际的悬疑小说家,笔下那些诡谲离奇、人心叵测的世界,皆是他曾执掌天道、俯瞰众生时窥见的缩影。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霄的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震惊,随即被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是了然,是回忆掀起的微澜,但更多的,是一种刻意维持的、冰封般的疏离。
楚暮显然也看见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触及林霄面容时,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连那伪装得极好的病弱气息都紊乱了一瞬。他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更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颊因这呛咳漫上不正常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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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了稳呼吸,嗓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沙哑,递过来一柄素面油纸伞:"下雨了,要买伞吗?"
林霄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落在楚暮递伞的手上,那手指冰凉修长,曾经……他感受过这双手的力度与冰冷,也感受过其主人毫无回应的索取。心口某处被遗忘的角落,传来细微的刺痛。
他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伞,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楚暮冰凉的指尖。那一触之下,林霄似乎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极淡的血腥气,与他记忆中某些不愉快的画面重叠。
林霄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轻笑,眼神锐利如刀,直直看向楚暮试图掩饰的眼底:"楚先生的小说里,似乎一到下雨天,总有人会离奇失踪。"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楚暮的瞳孔骤然紧缩,周身那病弱的气息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威压冲散,尽管那威压一闪而逝,却足以让檐外原本连贯的雨幕出现了刹那的凝滞,雨珠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一瞬!
他猛地欺身逼近,两人距离瞬间拉近,林霄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翻涌的、混杂着痛悔、急切与一丝不敢确认的狂喜。那癫狂之色几乎要冲破他病弱的外壳:"那你应该更清楚……"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偏执的颤音,"我笔下,从来就没有能真正逃掉的猎物。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但他说完这句话,看着林霄眼中那清晰的疏远与戒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了半步,周身那危险的气息潮水般褪去,又变回了那个苍白病弱的作家。他低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微微颤抖,这一次,那脆弱却不全然是伪装。
"对不起……"咳喘稍平,他哑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狼狈与恳求,"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他抬起头,眼中是林霄从未见过的、笨拙却真挚的急切,以及深埋其下的、几乎要将他自身焚尽的悔恨与重新学会的、小心翼翼的爱意,"我只是……很想你。"
林霄沉默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伤害历历在目,那被掏空般的感觉记忆犹新。可眼前这人,似乎真的不同了。那份炽热依旧,却不再是为了单纯的占有,而是掺杂了痛楚的领悟和笨拙的挽回。
他握紧了手中的油纸伞,伞柄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爱过,是真的。被伤透,也是真的。至于现在……
雨声渐沥,书屋内的空气凝滞而沉重。
深山道观里的生死相依
苍山深处,云雾缭绕,一座古朴的道观静卧于山岚之间。紫藤花如瀑垂落,缀满庭院。石桌旁,玄尘(逍遥子转世)正在抚琴,指尖流淌出的旋律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那是灵魂深处无法磨灭的记忆,关于火影世界那场为爱献祭的绝唱。
墙头忽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琴音戛然而止。
玄尘猛地抬头,当看清那道身影时,指尖还压在微微震颤的琴弦上,整个人却已僵住。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在触及墙头少年的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不是久别重逢的惊喜,而是历经生死、跨越轮回后,失而复得的巨大震动。
林霄懒洋洋地跨坐在墙头,马丁靴随意地踩着碎裂的青瓦,眉眼间的邪气与纯真依旧交织。可玄尘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依旧单薄的身形上——那里,曾经孕育过两个汲取他生命本源的孩子,也是他们所有人奋不顾身燃烧灵魂想要守护的根源。
"道长,"林霄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玄尘眼中未及收敛的痛楚与深刻入骨的爱意,"你这琴音,听着怎么满是心疼?"
玄尘缓缓起身,青袍曳地,步履依旧从容,唯有他自己知道,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此刻汹涌的心绪。他想起火影世界那绝望的时刻,看着林霄的生命力被双胎一点点汲取却无能为力,想起他们所有人毫不犹豫燃尽灵魂只为填补那份生机,想起系统保留着他们的灵魂之火,将他们一同送入这个新的世界。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早已在一次次生死相依中深入骨髓。
他看着林霄,眼底翻涌着太过浓烈的情感,声音却低沉而平稳,带着历经沧桑后的笃定:"贫道的琴,奏的是失而复得之喜。"他目光专注地锁着林霄,语气倏然一转,带着不容错认的缱绻与后怕,"但若再有人事物要夺走你的生机,贫道便不是抚琴,而是......逆天改命。"
这毫不掩饰的守护与占有欲,让林霄微微一怔。他清晰地感受到玄尘身上那股与以往温和纵容截然不同的、带着决绝的凌厉。那是共同经历生死、灵魂交融后才有的绝对占有。
林霄轻盈跃下墙头,落到玄尘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他歪着头,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小腹,那里曾孕育过让他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献出生命的孩子:"逆天改命?道长如今连天道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眼神却认真地看着玄尘,仿佛要确认这份历经生死后依旧炽热不减的爱意。
玄尘抬手,温热掌心覆上他按在小腹的手背,动作轻柔却坚定。"天?"玄尘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历经劫难后的释然与更加执着的认定,"上一世,我们连轮回都为你闯过了。这一世,莫说是天,就是这方世界的意志,也休想再伤你分毫。"
他凝视着林霄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林霄,你记住,你的性命是我们用魂飞魄散换回来的。这一次,我们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夺走你一丝一毫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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