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独家秘方，概不外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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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依旧浓稠，但周遭的景致已悄然变化。扭曲的沼泽林木逐渐被嶙峋、陡峭的岩壁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的腐烂气息被一种干燥、带着硫磺和金属矿尘的味道冲淡。他们已经正式进入了裂鳞峡谷的外围区域。

这里的天空被高耸、仿佛被巨爪撕裂过的岩壁切割成狭窄的一条，光线晦暗。风声在峡谷中穿梭，发出如同怨灵哀嚎般的呜咽，难怪被称为“回声矿洞”的所在地。

谢无疾吊着右臂，行走在崎岖的碎石路上，目光不断扫视着两侧险峻的崖壁和可能藏匿危险的阴影。他左手的指关节因为一直虚按在“蟒蛇”枪柄上而有些发白。

“这鬼地方，感觉比沼泽还不友好。”他低声抱怨，声音在峡谷中引起细微的回响。

艾莉莎走在前方，她的感知力场如同无形的触须，探查着前方每一寸土地。“裂鳞峡谷是多种族混居的‘法外之地’。矮人放弃了这里的矿脉，半兽人部落、食人魔家族、流亡的人类盗匪、甚至一些地底生物在此盘踞。小心峭壁上的鹰身女妖，她们喜欢将旅人拖上巢穴。”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声尖锐的啼鸣从高空传来，几个模糊的黑影在雾气缭绕的峭壁间掠过。

谢无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来想在这里混，光靠一把左轮和嘴皮子是不够用了。”

三天后，他们抵达了格隆·铁砧的铁匠铺。老矮人看到谢无疾活着回来，只是哼了一声，将一个沉甸甸的小皮袋扔在柜台上。

“小子，算你命大。五发‘蚀骨弹’，掺了那鬼石头粉末。效果嘛……自己试，炸了别找我。”格隆瓮声瓮气地说，眼神却带着一丝工匠的好奇，“打中了跟我说说效果。”

谢无疾支付了尾款，拿起皮袋。里面的五发子弹比普通.44子弹略重，弹头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哑光黑色，仔细看，表面有细微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纹。

“谢了，老格隆。”他将子弹小心收好，这可能是对付能量体生物的关键。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铁匠铺时，一个穿着褪色锁子甲、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人类大汉拦住了他们。大汉腰间挎着一把厚重的弯刀，眼神锐利，气息彪悍。

“独狼？还有这位……女士。”大汉的声音粗哑，目光在谢无疾吊着的胳膊和艾莉莎遮住面容的兜帽上扫过，“我是‘血疤’佣兵团的副团长，卡加。听说你们在找去‘回声矿洞’附近的路？”

谢无疾心中一凛，消息传得这么快？“有事？”

卡加咧嘴一笑，露出黄浊的牙齿：“那片区域最近可不太平，空间波动异常，冒出来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黑石’半兽人部落在那附近活动。单凭你们两个，尤其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谢无疾的伤臂，“……恐怕很难走到目的地。”

“所以？”艾莉莎清冷的声音响起，兜帽下的阴影转向卡加。

“所以，合作。”卡加直截了当，“我们团接了个活儿，护送一支商队穿过峡谷中部，目的地正好路过回声矿洞附近。我看两位身手不凡（他显然听说了酒馆和沼泽的一些传闻），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报酬按佣兵规矩分。”

谢无疾和艾莉莎对视一眼。有地头蛇带路，确实能省去很多麻烦，也能更好地掩饰他们的真实目的。但同样，人多眼杂，暴露的风险也更大。

“商队什么来头？运的什么？”谢无疾问道。

卡加压低了声音：“来自‘洛汗’王国的商人，主要是粮食、布匹和矮人打造的武器，想运到更北边的‘刚铎’边境哨所牟利。都是紧俏货，所以才需要重兵护送。”

洛汗？刚铎？谢无疾脑海中浮现出关于中土世界人类两大王国的模糊印象——骠骑之国与白城之主。他意识到，自己正逐渐触及这个世界的核心区域与秩序。

“可以。”艾莉莎最终同意了，“但我们有自主行动权，到达指定区域后，我们会自行离开。”

卡加似乎对这个条件并不意外，痛快地点了点头：“成交！明天黎明，峡谷东入口集合。”

离开铁匠铺，谢无疾若有所思。“洛汗的商人……卡加看起来不像普通的佣兵。”

艾莉莎淡淡道：“‘血疤’在峡谷一带名声不小，亦正亦邪，但信誉尚可。那个卡加，身上有刚铎军队制式剑术的痕迹，可能是退役军官。这次护送，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黎明，峡谷东入口。一支由十几辆货运蜥蜴车（一种适应崎岖地形的中型驮兽）组成的商队已经整装待发。三十多名“血疤”佣兵团的成员分散在车队四周，神情警惕。卡加正在和一个穿着考究皮甲、神色精明的中年人类男子交谈，那应该就是商队首领。

谢无疾和艾莉莎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佣兵们目光各异，有好奇，有不屑，也有对艾莉莎那神秘装扮的忌惮。

卡加将他们引荐给商队首领，名叫博尔金的洛汗商人。博尔金对艾莉莎显得十分恭敬，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对吊着胳膊、看起来有些痞气的谢无疾则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车队开始缓缓驶入峡谷深处。谢无疾和艾莉莎被安排在车队中段，相对安全的位置。

沿途，谢无疾真正见识到了裂鳞峡谷的混乱与生机。他们看到了在崖壁上开凿出的、布满防御工事的半兽人据点，嗅到了食人魔营地传来的恶臭，也遇到了几波小股的、形貌各异的流亡者，但在“血疤”佣兵团亮出兵刃和彪悍的气势后，大多都选择了退避。

他也第一次看到了中土世界的飞行坐骑——几只隶属于某个未知势力的巨型蝙蝠（或许是来自迷雾山脉的邪恶种族），从高空盘旋而过，投下不祥的阴影。据卡加说，更强大的势力，如精灵或刚铎，则驯养着更高贵的巨鹰乃至罕见的狮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