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门……怎么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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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那层如水波般荡漾的结界光门，仿佛穿透了一层冰冷的凝胶。短暂的失重和感官扭曲后，谢无疾三人跌落在坚硬而冰凉的地面上。

结界内的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死寂。绝对的死寂取代了森林的生机与魔法光晕的流转。他们身处一条宽阔得足以让数辆马车并行的街道上，脚下是打磨光滑、却布满细微裂纹的白色石砖。街道两旁，是巍峨耸立、即使已然倾颓过半依旧能窥见其昔日辉煌的精灵建筑。尖顶的塔楼直刺被结界光晕染成七彩的天空，精美的浮雕被时光和某种侵蚀性的力量模糊了轮廓，蔓生的并非普通藤蔓，而是一种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如同水晶脉络般的奇异植物。

空气冰冷而干燥，几乎不含水分，弥漫着一股尘土、朽木和……某种类似臭氧的、残留的魔法能量的味道。这里的虚空能量气息比外界任何地方都要浓郁、精纯，却也更加内敛、死寂，仿佛被冻结在了时光中。

“我们进来了……”莉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敬畏，还是不适。她环顾四周，碧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对这座传说之城的震撼与伤感。

艾莉莎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擦去嘴角的血迹，刚才强行激活石碑对她的消耗显然不小。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深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能量浓度极高……但也异常稳定，像是被强行镇压、封存于此。这座城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封印。”

谢无疾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装备。“蟒蛇”左轮的弹巢空空如也，六发子弹（包括最后一发解决刺客的）全部打光。他迅速退出弹壳，从随身携带的、由格隆打造的快速装弹器上，将六发普通的.357马格南子弹压入弹巢。“蚀骨弹” 只剩下最后两发，被他小心地放在一个特制的、内衬软木的小盒里，非关键时刻绝不动用。那把粗糙的备用左轮在之前的战斗中当做暗器砸出，已经不知所踪。他摸了摸插在腰后的剥皮短刀，又感受了一下怀中那颗虚空结晶残渣传来的微弱吸力，最后，目光落在了腰间那柄象征身份的刚铎骑士长剑上。这把剑工艺精良，但对于习惯枪斗术和灵活格斗的他来说，更多是一种身份象征和备用武器。

“得想办法补充点特殊弹药了，”他低声自语，“光靠这‘小朋友’（指普通子弹），对付硬茬子越来越吃力。”他拍了拍“蟒蛇”的枪柄。

艾莉莎似乎听到了他的低语，头也不回地说道：“埃雷萨拉斯是古代精灵魔法与知识的宝库，或许能找到替代品，或者……强化你现有装备的方法。”她的目光投向街道深处，那座最为宏伟、即便在众多高塔中也如同王者般矗立的中央主塔。“去那里。控制中枢，或者档案馆，最有可能在那里。”

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死寂的街道前行。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城市中激起轻微的回音，显得格外刺耳。街道两旁那些洞开的、如同巨兽口腔般的门窗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行进途中，他们发现了一些战斗的痕迹。破碎的、材质非金非木的武器残骸，镶嵌在墙壁上的、早已失去光泽的箭簇，甚至还有一些彻底石化、与建筑融为一体的扭曲骨骼，分不清属于精灵还是其他什么生物。

“这里发生过惨烈的战斗，”莉拉蹲下身，手指拂过一道深刻在地面上的、边缘光滑如同被利刃切开的斩痕，“是很久以前了，但残留的能量……很可怕。”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艾莉莎猛地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前方街道的拐角处，传来一阵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谢无疾瞬间举枪，莉拉的长弓也已拉开半弦。

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那并非活物，而是一具身披残破精灵铠甲的骷髅！它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幽蓝色的、如同虚空结晶般的火焰，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但依旧锋利的精灵弯刀。它似乎感知到了生者的气息，下颌骨无声地开合了一下，挥舞着弯刀，迈着僵硬而迅捷的步伐冲了过来！

“亡灵？被虚空能量驱动的骸骨？”谢无疾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精准地命中骷髅的头骨，却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只在上面留下一个浅坑，那骷髅只是晃了晃，速度丝毫不减！

“物理抗性很高！”谢无疾立刻判断，正欲使用“蚀骨弹”，莉拉的箭矢已然破空而至！

“嗖！”

蕴含着微弱精灵魔法的箭矢，并非射向坚硬的颅骨，而是精准地射入了骷髅眼窝中的幽蓝火焰！

“噗！”

如同火星掉入水中，那团火焰猛地一暗，剧烈摇曳起来！骷髅的动作瞬间变得迟滞、混乱。

机会！

谢无疾抓住这瞬间，脚下发力前冲，在骷髅挥舞弯刀的空隙中切入近身，左手骑士长剑出鞘，带着全身的力量和流转的内息，一记凌厉的上撩！

“咔嚓！”

剑锋并非硬碰骨头，而是巧妙地自下而上，切入了骷髅颈骨的连接缝隙！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骷髅的头颅被整个斩飞，眼中的蓝色火焰彻底熄灭，散落在地的骨架也失去了动力，哗啦一声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