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失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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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郊外，大地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山峰崩裂，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伴随着一声震撼山岳的咆哮，甲兽乔贝利艾，再次破开地表，昂首向天！它那充满野性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上空盘旋的戴西玛尼亚，发出一声充满敌意的怒吼，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它冲去。
它所过之处，大地震颤，但令人惊讶的是，它似乎刻意避开了主要的人类聚居区和基础设施。
与此同时，荒岛上，雷伊洛斯激动的朝着研究员叫着。
TPC基地，盖迪也悄悄溜了出去，随后光芒闪过，超古代猎犬盖迪，出现在了TPC附近。
这些曾经与人类有过冲突、或因人类活动而苏醒的地球本土怪兽，此刻，在面对共同的外星威胁时，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站出来！它们或许并非为了守护人类，而是为了守护它们赖以生存的这颗星球！它们的本能告诉它们，这些外来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金属水母，是比人类更危险的入侵者！
“报…报告！基地周围出现巨大怪兽实体！”野瑞的急切的声音响起。
“不，不用担心，他是来帮我们的。”炎珊费力的挤出来一句话。
“雷伊洛斯请求出战！”来自荒岛的通讯。
“我同意了，替我谢谢它。”泽井说道。
得到回应的雷伊洛斯发出了开心的叫声，随后它转身离开，潜入水中，朝着戴西玛尼亚降临的地方赶去。
“各个地区的戴西玛尼亚被拦截了……是加佐特！它们开始主动攻击戴西玛尼亚了！”
野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接连在指挥中心响起。
泽井、吉冈、居间惠，乃至刚刚降落在东京湾、正准备清理戴西玛尼亚的正木敬吾，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它们……在帮我们？”居间惠看着屏幕上乔贝利艾与一头戴西玛尼亚缠斗着，即便落入下风也毫不退缩。
“不可思议……”吉冈局长也愣住了，手中的扇子都忘了敲打。
泽井总监眼神复杂，但迅速反应过来：“通知所有地面部队！避免与苏醒的怪兽发生冲突！如果怪兽攻击戴西玛尼亚，……暂时视为友军，不要主动攻击！集中火力，配合巨人…和它们，消灭戴西玛尼亚！”
这一刻，人类、光之巨人、以及地球本土的远古生物，因为共同的外敌，暂时站在了同一战线。
东京湾上空
正木敬吾悬浮在那里，看着从其他方向出现的怪兽与戴西玛尼亚战斗的景象，先是愕然，随即脸上露出了被冒犯的神情。
【哼，一群未开化的野蛮畜生，也配与吾并肩作战？这颗星球的清理工作，由吾一人足矣！】
他将怪兽们的参战，视作对自己神之领域的侵犯。这种被抢风头的感觉，让他心中那点不悦迅速发酵。
他不再理会其他地方，将目标锁定在东京上空的几头戴西玛尼亚。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碾压的姿态，解决掉眼前的敌人，向所有人，包括那些不识趣的怪兽，证明谁才是这颗星球真正的神明！
他悬浮在半空，俯瞰着下方陷入火海与混乱的城市，以及那些正在肆虐的戴西玛尼亚。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幸存者和作战人员的目光。
“是巨人！”
“巨人来了！我们有救了！”
“快，大家快点走，不要给巨人、TPC添乱……”
劫后余生的民众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和祈祷，无数道充满希望、感激、甚至带着崇拜的目光聚焦在那银灰色的伟岸身躯上，他们互相搀扶着没有疏散的动作。
这些目光，这些声音，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正木敬吾心中的优越感和自傲的情绪急剧膨胀。
【污秽的生物，竟敢践踏吾之神域！】他抬起手，光芒汇聚，光束精准地洞穿了一头正在试图摧毁街区的戴西玛尼亚。
“砰！”戴西玛尼亚当空炸裂。
“第一头。”他淡淡地宣告，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纽约上空，手上散发着强烈的光，一记凌厉的手刀将另一头戴西玛尼亚直接劈成两半。
“第二头。”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效率极高，每一次出现，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头戴西玛尼亚被消灭。他穿梭于全球各个主要城市，如同真正的神明降临，惩戒着世间的邪恶。
TPC指挥中心
“巨人正在快速清除戴西玛尼亚！”野瑞看着屏幕上迅速减少的红点，兴奋地报告。
“很好！”吉冈满意的说道。
泽井则是看向额角已经渗出细密汗珠的炎珊欲言又止。
炎珊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她的念写能力被运用到了极致，以至于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在救援太空人员的基础上又分出了一部分念力辅助正木敬吾，帮他压制对方，偏转一些来自死角的攻击，也在帮他定位那些戴西玛尼亚。另一部分来引导地面部队的攻击，避免误伤。还有一部分则是帮助避难的民众，防止出现大规模伤亡。
居间惠看着她这份样子止不住的心疼，但也知道现在不能去打扰她。
然而，炎珊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通过念力的连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正木敬吾内心那不断高涨的情绪。民众的欢呼和感谢，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在他心中发酵。
“看啊！他们在为我欢呼！”
“我是他们的救世主！”
“这才是正确的道路！由我，正木敬吾，来引领人类！”
“我是……神！”
这些兴奋与膨胀的自我意识正通过心灵链接传递过来的。
“不好……”炎珊心中警铃大作，“他的心态失衡了……”
巴黎上空
正木敬吾刚刚用一记强有力的踢击将一头戴西玛尼亚踹得粉碎，下方幸存的市民爆发出了更加狂热的欢呼和赞美。许多人甚至跪拜下来，向他祈祷。
【哈哈哈！】正木敬吾忍不住在心中狂笑，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座城市，拥抱所有人的崇拜。
就在这时，另一头戴西玛尼亚悄无声息地从他侧后方袭来，触手般的武器凝聚着危险的破坏性能量。
“小心！”地面部队的指挥官通过扩音器大喊，同时下令开火试图吸引注意，但他们的攻击对戴西玛尼亚不痛不痒。
炎珊的念力瞬间发动，如同无形的手猛地推了正木敬吾一把，让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攻击。
正木敬吾猛地回头，看着那头偷袭的戴西玛尼亚，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卑劣的虫子！竟敢偷袭吾！】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他没有使用高效的光线技能，而是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头戴西玛尼亚的角，然后……狠狠地将其掼向地面！
“轰隆！！！”
戴西玛尼亚庞大的身躯砸塌了数栋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激起的尘土和碎石如同浪潮般扩散，甚至波及到了远处正在疏散的人群，引起一片惊恐的尖叫。
这还没完，正木敬吾俯冲而下，巨大的脚掌狠狠地踩在尚未完全失去活性的戴西玛尼亚身上，一下，两下……仿佛在宣泄着怒火，又像是在向所有人展示他绝对的力量。
“够了！正木！快停下！会伤到大家的！”炎珊焦急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你正在失去控制！”
然而，正木敬吾仿佛没有听见。
【闭嘴！】一股狂暴的精神波动反向冲击着炎珊的念力链接，【吾在肃清邪恶！些许牺牲在所难免！他们应该感激！感激吾拯救了他们！】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狂暴，不再追求精准和效率，而是充满了破坏欲。他开始使用更大范围、更具破坏力的招式，虽然依旧在消灭戴西玛尼亚，但对城市的附带伤害也急剧增加。
【哈哈哈！看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臣服于这力量吧！】他一边战斗，一边发出狂傲的心灵呐喊，银灰色的身躯上，似乎开始隐隐流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气。
“糟了，他要失控了！”指挥中心，吉冈局长看着屏幕上巨人狂暴的姿态和不断扩大的破坏，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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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被力量腐蚀了。”居间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泽井总监沉声道：“炎珊！”
炎珊脸色苍白，她强行调动念力，试图用更强大的力量去安抚、去压制正木敬吾体内那即将暴走的黑暗面。
“正木！醒醒！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不是神！你是守护者！”
【守护者？不！我比守护者更伟大！我是引导者！是进化之光！】
两股强大的意志在无形的层面激烈交锋。
地面上，原本欢呼的人群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巨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精准的外科医生，反而像是一头失控的猛兽。他的攻击余波开始造成更大的破坏，甚至有一栋大楼被他随手甩飞的戴西玛尼亚残骸击中，轰然倒塌，幸亏有炎珊的念力帮助，要不然伤亡未知。
恐惧，再次取代了希望，弥漫在人们脸上。
“巨人……疯了吗？”
“他到底是来救我们的，还是来毁灭我们的？”
这些窃窃私语和恐惧的目光，似乎进一步刺激了正木敬吾。
【为什么恐惧？为什么质疑？！】他愤怒地咆哮着，竟然一拳将面前最后一头戴西玛尼亚打爆，然后猛地转头，原本乳白色的眼睛变得昏暗。
他扫过下方如同蝼蚁般渺小的人群，那目光中，不再有之前的威严，反而充满了混乱、暴戾……以及即将彻底沉沦前的疯狂。
炎珊咬紧牙关，将更多的精神力投入链接，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正木敬吾！回想你的初衷！回想你对进化的理解！不是这样的！力量不该是这样使用的！”
然而，她的声音，似乎正被那不断膨胀的黑暗与傲慢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