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声的备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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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获准参加皇家秋猎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将军府的后院里，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小莲自然是喜出望外，她天真地以为，这是将军终于心软，看到了自家小姐的好。她兴高采烈地为我准备行装，仿佛那不是一场充满变数的旅程，而是一次惬意的郊游。

而我的庶妹秦瑶，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冲到了清风苑。她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院门口，隔着那道无形的界线，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秦卿，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她的声音尖锐，充满了被侵犯了领地的不悦，“父亲竟然会同意你这种废物去秋猎？那里是强者争锋的地方，不是你这种病秧子博取同情的地方！”

我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闲书，闻言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妹妹若是有疑问，大可亲自去问父亲。”

我的平静和冷淡，显然比任何反唇相讥都更让她愤怒。她气得跺了跺脚，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转而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也好，你就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这种连马都上不去的废物，到了万兽山脉，要怎么丢尽我们秦家的脸！”

说完，她拂袖而去，留下满院的阳光和一句刻毒的诅咒。

我没有理会她。因为从第二天起，我的“麻烦”，就正式上门了。

父亲派来的两名亲卫，如约而至。

她们都是女子，看起来二十出头，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衬得身姿挺拔，面容冷肃。一个叫影，一个叫霜。名字和她们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且没有实体感。

她们不像护卫，更像是两道沉默的影子。从我起床到入睡，她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在我左前方，一个在我右后方，将我牢牢置于她们的视野之内。

我不说话，她们便绝不开口。我若问话，她们的回答也永远是简短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词句。

“我想去花园走走。”

“是。”

“我想去厨房看看。”

“是。”

她们是父亲最忠诚的眼睛和手，完美地执行着监视任务，不留一丝空隙。

在她们的“陪伴”下，我开始了为期三周的，无声的备战。

我放弃了所有可能引起怀疑的行为。我不再早起，不再锻炼那副孱弱的身体，甚至不再去触碰任何与修炼、阵法相关的书籍。

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了藏书阁的一楼和二楼。

这里收藏的，都是些人文地理、野史杂谈、诗词歌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个彻底认命的闺阁少女，用来打发无聊时光的最好选择。

影和霜就站在书架的尽头，像两尊石像，默默地看着我一本又一本地翻阅着那些“无用”的书。

我看了《大夏风物志》，了解这个世界的山川地理；我读了《奇珍异宝录》，熟悉各种矿石草药的图谱和性状；我甚至把厚厚一沓《皇家猎场地形考》翻来覆去看了数遍，将万兽山脉中央营区附近的每一条溪流、每一片山谷，都牢牢记在心里。

我的大脑，就是我的数据库。父亲可以没收我的仪器，却无法阻止我往这个数据库里填充资料。

在一个午后，我的指尖在一本名为《陨星说》的古旧杂记上停了下来。书页上，用朱砂描绘着一种奇特的石头。

【星陨石：状如顽石，色泽灰褐，平平无奇。然，此石至阴，好生于极阳之地，如火山之阴、瀑布之背。内蕴星辰之力，若以秘法激发，可于暗夜中……】

后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但前面的描述，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