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闻到金色的人开始醒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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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与散布出去的咒力微粒形成的“共感网络”，她已经“看”到了渡边诗织安然无恙地离开，也“听”到了咖啡馆内的骚乱。

“嗅觉编码”计划，成功。

然而，成功的喜悦还未在心底漾开，一阵强烈的副作用便席卷而来。

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糖水，喝了一口，却只感觉到液体的温度和质感，那本该愉悦的甜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在喝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她又拿起一片柠檬，放进嘴里，那刺鼻的酸味也荡然无存，只剩下纸屑般粗糙的果肉纤维在舌尖滚动。

短暂的、完全的失味。

“哼，真是可笑又恶心。”她脑内的宿傩用一贯的轻蔑语气讥讽道，“人类的战争，竟然堕落到要靠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来打。你们这种生物的挣扎，真是越来越没有格调了。”

佐藤没有理会他，只是露出一丝苍白的苦笑，在心底回应：“是啊，很恶心……但至少，没人闻得出我们在战斗。”

她翻开一本崭新的日记本，用三色笔在扉页上画下了一个复杂的符号——代表辛辣警报的红色锐角，代表宁静安抚的蓝色休止符，以及代表转机与核心信息的金色香气波纹，三者交汇于一点。

在符号下方，她写下了一行字：“从此，不靠眼睛活着。”

这股无形的浪潮，正以东京为中心，悄然扩散。

在某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相马光希正带领着一群从“静默计划”秘密设施里逃出来的孩子，利用地砖的缝隙绘制一张巨大的“无声逃生图”。

他们没有纸笔，只能用嚼过的口香糖残渣在地上黏出安全的路线标识，用鞋印的深浅和方向代表不同区域的风险等级。

“相马哥哥，”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忽然停下动作，抽了抽小鼻子，指着不远处的通风口，“那边……有香味。好像姐姐上次给我们画画时，那种金色蜡笔的味道。”

相马心中一动，循着女孩指引的方向走去。

在布满灰尘的通风口格栅下，他捡到了一张被人丢弃的试香纸。

纸片已经有些褶皱，但上面印着的图案却让他瞳孔骤然一缩——那正是一个金色的、如同音波般扩散的纹样，与佐藤曾经展示给他的、用于传递核心信息的特殊符号一模一样。

他握紧了那半张纸片，仿佛握住了一条来自黑暗深处的无形丝线。

他回头，看着那群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希望的孩子，低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不只用眼睛画画……我们开始‘闻’出真相。”

而在咒术高专的校长办公室里，五条悟有些不耐烦地拆开了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匿名包裹。

里面只有一小瓶设计极简的香水。

他本打算随手扔掉，视线却被瓶身标签上的一行手写字吸引住了。

“给看不见的人。”

五条悟的动作停顿了。

他沉默了片刻，鬼使神差地拔掉瓶盖，对着空气轻轻喷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信息洪流，以气味为载体，凶猛地冲入他的鼻腔，直贯大脑。

那不是单纯的香味，而是一场感官的风暴：最先是灼烧般的刺痛感，如同最激烈的警告（红）；紧接着，是深海般的绝对宁静，强行抚平他因刺痛而躁动的咒力（蓝）；最后，当一切归于平静时，一道温暖、明亮、带着金属质感的气息（金），如同一束穿透重重迷雾的圣光，精准地照亮了他脑海中某个模糊的坐标。

他猛地站起身，拉开窗帘，被黑色眼罩遮挡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无数建筑，精准地投向了东京塔的方向——那里，正是“静默计划”的神经中枢所在。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声音冷静得可怕：“通知下去，取消今日所有常规巡逻计划，一级战斗准备。所有人员，待命。”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恢复了死寂。

五条悟独自站在窗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弧度，低声自语：“原来……最危险的预言，是从鼻子里溜进去的。”

镜头缓缓拉远，从高专的窗口，掠过繁华的东京。

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无数个角落，无数个身份各异的人，在不经意间，或从擦肩而过的路人身上，或从随风飘来的广告传单上，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有人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有人在拥挤的地铁里猛然抬头，有人在深夜的办公室里流下眼泪，也有人默默地拿起了笔……

仿佛一座沉睡已久的城市，其无数沉睡的记忆和意志，正在被一种看不见、听不到，唯有鼻息能捕捉的方式，悄然唤醒。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佐藤，正蜷缩在自己公寓的角落。

胜利的反馈早已平息，但身体的代价却开始显现。

她将一颗糖放进嘴里，用尽力气去感受，舌苔上却只泛起一阵冰冷的、如同舔舐着生锈铁片的味道。

那股金属的腥气顽固地盘踞在她的味蕾上，驱散了所有本该存在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