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外门决赛！练气后期的对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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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门的外门演武场，人声鼎沸，几乎要被汹涌的人潮给撑爆了。青石看台上，从掌管实权的外门管事到最底层的杂役弟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脸上混杂着兴奋、好奇与难以置信的神情——今日这场决赛，实在太具戏剧性了！一方是蝉联三届外门榜首、资源丰厚、姿容明艳的长老亲传赵雪，另一方，则是从人人嘲笑的“废柴”泥潭里硬生生爬出来、接连干翻了张强与李炎两大热门的新晋黑马林默！这对比，这反转，足够他们津津乐道上大半年！

苍玄大陆特有的淡紫色天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柔和地洒在演武场中央那光可鉴人的白玉石地板上，折射出一片温润莹白的光晕。林默静立场地西侧，身上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甚至边缘有些磨损的青木门外门弟子服，与他此刻“决赛选手”的身份格格不入。他手中紧握的，也并非什么神兵利器，而是一柄临时寻来的凡铁短剑——之前那柄赢得奖励的凡阶铁剑，早被赵雪使手段强行“借”走，至今未还。这柄凡铁剑的刃口上，甚至还带着昨日在后山与青纹蛇搏杀时留下的几处细小缺口，却被他用粗布反复擦拭，剑身光亮，不见半点锈迹，唯那几处瑕疵，仿佛无声诉说着主人的艰辛。

而场地东侧的赵雪，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如同骄傲的孔雀，瞬间攫取了全场绝大部分的目光。她身着一袭量身剪裁的淡粉色锦缎修行服，衣料光滑，隐隐流动着灵光，上用银线精细绣制着繁复而飘逸的流云纹路。随着她轻盈的步履，裙摆如流水般层层漾开，偶尔惊鸿一瞥，能看见一截莹白细腻、线条优美的小腿。她乌黑浓密的青丝挽成了时下流行的飞仙髻，一支嵌着淡蓝色、氤氲着微弱寒气的灵玉发簪斜插其中，更添几分高贵。几缕精心打理过的碎发垂在她白皙的脸颊两侧，随着她细微的呼吸和动作轻轻颤动，平添一抹娇媚。赵雪本就生得明眸皓齿，姿容艳丽，此刻眉眼间更是带着一股胜券在握、居高临下的傲气，一双杏眼微微上挑，看向对面林默的目光里，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几乎要凝成实质。

“林默，” 赵雪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她抬手，用那涂着淡粉色蔻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悬挂的长剑剑鞘。那剑鞘上镶嵌着细碎的青晶石，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而昂贵的光芒，正是凡阶中品法器——“疾风剑”。“你能侥幸爬到这决赛场上，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她下巴微抬，语气里的施舍意味浓得化不开，“现在乖乖认输，自己滚下去，还能给你自己，给苏清颜那个病秧子，留最后一丝颜面。否则，等会儿我的疾风剑可不长眼睛，万一不小心在你身上多开了几个口子，让你像条死狗一样爬出去，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嗡嗡嗡——”

看台上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赵师姐说得在理啊，林默能赢张强和李炎，多少有点运气成分，碰上赵师姐，他那点运气到头了！”

“就是！同样是练气后期，赵师姐的灵力可是经过长老亲自指点打磨的，雄厚精纯，更别说还有‘疾风剑法’这等高阶剑术！林默拿什么挡？拿他那把破铜烂铁吗？”

“我赌十块下品灵石，赵师姐半柱香内解决战斗！”

这些或嘲讽、或质疑、或看热闹的声音，清晰地钻入林默耳中。他却恍若未闻，只是微微垂眸，指尖在那凡铁剑的缺口处轻轻摩挲了一下，粗糙的触感让他心神更加凝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苏清颜悄悄找到他时，那双清澈眼眸里盛满的担忧与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将几枚散发着清香的灵果塞到他手里，小声却又坚定地说：“林默，我相信你。” 甚至，她还偷偷将自己的几块下品灵石塞给他，让他去买些疗伤药备用…… 那份不掺杂质的暖意，此刻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力量，正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流淌，温润着四肢百骸。

林默抬起头，目光平静得像一泓深潭，直视着赵雪那充满挑衅的双眼，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场边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输赢，不是靠嘴皮子决定的。赵师姐若有真本事，剑下见真章便是。”

“找死！” 赵雪脸上的轻蔑瞬间转为厉色。她不再多言，足尖在白玉地面轻轻一点，发出“嗒”的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整个人竟真如一缕被清风裹挟的柳絮，倏然朝着林默飘掠而去——正是“疾风剑法”的起手绝技“风影迷踪”！其身法灵动飘忽，脚步踏在坚实的地面上，竟只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宛如秋叶拂地。与此同时，“锃”的一声清鸣，疾风剑骤然出鞘，剑身之上淡青色的灵力光华流转，剑尖撕裂空气，带着一股锐利的寒意，直刺林默胸口膻中穴，速度快得在大多数人眼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青色残影！

林默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虽凭借系统和自身努力踏入练气后期，但根基与灵力积累确实不如赵雪深厚，更缺乏系统性的高阶剑法传承。此刻，他能依靠的，唯有在外门老执事近乎严苛的指导下，千锤百炼、几乎融入骨髓的基础剑法以及那份远超常人的战斗直觉！脚下猛地一蹬，踩出基础步法中的“踏雪无痕”，身形如同受惊的狸猫，向左侧急速横移半步！

“嗤——！”

疾风剑的剑尖几乎是贴着他右臂的衣衫掠过，凌厉的剑风将他那本就陈旧的衣袖割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带起的劲风更将他额前垂落的黑发狠狠向后吹拂，露出他光洁额头和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

“咦？竟然躲开了？”

“这小子，身法有点门道啊！”

看台上响起几声意外的低呼。

赵雪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被浓浓的羞恼取代：“哼！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给我看好了！”

话音未落，她手腕猛地一旋，疾风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而危险的青色弧线，剑招陡然一变，从之前的单点突刺化作了漫天剑影——“疾风剑法?乱雨打萍”！霎时间，仿佛有数十上百道青色的剑光同时迸发，如同盛夏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带着“嗤嗤”的破空厉啸，从四面八方朝着林默笼罩而下！剑光密集如网，将他前后左右所有的闪避空间彻底封死！那凌厉的剑气扫过白玉地面，竟留下了一道道头发丝般纤细、却清晰可见的划痕，“咔咔”作响，令人头皮发麻！

林默咬紧牙关，腮边肌肉微微鼓起。他体内练气后期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尽数灌注到手中的凡铁短剑之中。这柄看似普通的铁剑，在精纯灵力的激发下，剑身竟也泛起了一层凝实而内敛的灰白色光芒，虽不耀眼，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韧。他双臂疾舞，将基础剑法中的格、挡、撩、拨诸般技巧施展到极致，剑光在他身前仿佛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灰白色光网！

“叮！叮！叮！铛！铛！”

清脆而急促的金铁交鸣声如同爆豆般在演武场上炸响，火星四溅！每一次碰撞，林默都感觉一股灼热而霸道的气劲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臂酸麻，虎口隐隐作痛。仅仅是支撑了不到二十个呼吸，他的额头、鼻尖就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汇聚成股，顺着刚毅的脸颊线条滑落，“啪嗒”、“啪嗒”地滴落在脚下温润的白玉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看台前排，苏清颜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普通弟子服，却难掩其天生丽质。衣衫略显宽大，反而更衬托出她纤细窈窕的身段，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淡紫色天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没有像赵雪那般梳着华丽的发髻，只是用一根简单的绿色丝带将如墨青丝束在脑后，几缕柔软的发丝调皮地垂在她线条优美的颈侧，随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着。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心里早已满是冰凉的冷汗。那双清澈如秋水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紧紧追随着场上那个不断闪避格挡的身影，清晰地看到林默每一次招架后那微不可察的颤抖，心，也跟着一次次揪紧。

“林默……” 她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纤细的手指悄然探入腰间的储物袋，触碰到了那冰凉而熟悉的青木阵盘。宗门大比，严禁外人辅助干预，这条规矩她懂。可是……可是眼睁睁看着他在赵雪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苦苦支撑，她心如刀绞。指尖轻柔地划过阵盘上那些玄奥古朴的青木纹路，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规则，规则是死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规则的缝隙里，帮他一把？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突然，苏清颜的目光落在了演武场地板边缘那些若隐若现、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的细微纹路上——那是宗门为了方便弟子比试时快速恢复，镌刻的低阶聚灵阵纹！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划过她的脑海！她不再犹豫，立刻将一丝精纯柔和的木属性灵力，悄无声息地注入手中的青木阵盘。她没有激发任何攻击或防御阵法，而是全力催动阵盘本身对天地灵气的微弱引导特性，小心翼翼、如同穿针引线般，将散布在场地四周的、那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极其隐蔽地朝着林默所在的方向，缓缓汇聚、牵引而去。

这手段，堪称精妙绝伦。聚灵阵纹本身就在散发着微弱灵气，苏清颜所做的，不过是极其轻微地改变了这些无主灵气的流向，如同在江河中投入一颗极小的小石子，激起的涟漪微不可察。而且她引导的灵气量非常少，仅仅只能起到一丝丝润物细无声的补充效果，严格来说，甚至算不上违规，更像是一种对环境的“巧妙利用”。

演武场中央，正感到灵力消耗巨大、后力渐渐不济的林默，忽然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温和的灵气，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渗入自己近乎干涸的经脉之中。这股灵气虽然量少，却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生机，瞬间缓解了他灵力的剧烈消耗，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下意识地，目光穿越混乱的战场，投向了看台上那道淡绿色的、充满担忧的倩影。

只见苏清颜正对着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嘴角努力牵起一丝鼓励的弧度。阳光恰好穿过云层缝隙，在她清丽绝俗的脸庞上投下一层柔和的光晕，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淡淡的阴影，而那双凝望着他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的温柔与信任。林默的心跳，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随即更加有力地搏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仿佛从内心深处涌出，迅速驱散了身体的疲惫感！

“原来……是清颜……” 林默深吸一口气，一股混合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握剑的手更加稳定，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而专注。这份无声的支持与信任，他绝不能辜负！

一直占据上风的赵雪，敏锐地察觉到了林默状态的变化——原本在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已显颓势、眼看就要被攻破防御的林默，此刻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剑招格挡之间，那份沉稳与韧劲竟然又回来了！她眉头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随即就被更盛的怒火吞噬：“装神弄鬼！垂死挣扎！给我败！”

厉喝声中，赵雪猛地将丹田内剩余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疯狂注入疾风剑中！“嗡——！” 剑身剧颤，发出的嗡鸣瞬间变得高亢刺耳！其上笼罩的青色光芒骤然暴涨，光芒之盛，甚至一度压过了场上的天光！她双手紧握剑柄，娇叱一声，身形跃起，携带着全身之力，朝着林默当头猛劈而下——“疾风剑法?终极式?裂风斩”！

这一剑，已是她此刻所能爆发出的最强一击！剑锋落下之处，灵力高度压缩凝聚，竟形成了一道半月形的、肉眼清晰可见的青色巨大风刃！这风刃呼啸旋转，边缘处空气被极度压缩撕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声，仿佛布帛被硬生生扯开！风刃所过之处，连光线都似乎发生了扭曲，带着一股摧枯拉朽、誓要将前方一切斩断的恐怖气势，朝着林默拦腰横扫而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