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咸鱼翻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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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黑水淹到胸口，腥臭腐朽的气息直冲脑门，左肩伤口传来的剧痛如同被千万只毒蚁啃噬，阎无极那道毁灭光束残留的阴冷能量还在经脉里疯狂搞破坏，试图把墨玄从里到外腌制成一坨深渊老咸菜。

“嘶……”墨玄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被这堪比生化武器的黑水味儿送走。他强忍着眩晕感和剧痛，像条被腌入味的咸鱼，在狭窄崎岖、伸手不见五指的水道里艰难跋涉。烬骸臂铠核心那点微光，勉强照亮周围几尺范围，映出滑腻腻的岩壁和脚下硌得慌的尖锐石头。

“这鬼地方……比阎无极那张老脸还让人绝望……”墨玄一边龇牙咧嘴地运转‘血巢’之力，疯狂吞噬周围稀薄的灵气和黑水里那点聊胜于无的死寂能量，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炼化！给老子炼！把这破毁灭之力当杂质排出去！老子是金丹修士，不是腌肉！”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破麻袋，一边漏气（灵力），一边还得拼命往里塞棉花（能量），还得提防着袋子里有老鼠（毁灭之力）在啃洞。这酸爽，简直了。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腌入味，意识也开始像泡发了的面条一样发软发飘的时候，前方水道深处，那丝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空间波动，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再次倔强地闪烁起来。同时，左臂烬骸臂铠核心那枚暗红血玉，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噗通”、“噗通”搏动得更加欢实了，传递出一股清晰无比的渴望——不是对力量的渴望，更像是一个饿了三天的人闻到红烧肉香味的渴望！

“有门儿！”墨玄精神一振，也顾不上肩膀疼了，循着那“肉香”（空间波动）和臂铠的“馋虫”（悸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拱。

水道似乎变得开阔了些，水流也平缓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嗯？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焦香、油脂香、还有某种辛辣香料的味道？

墨玄抽了抽鼻子，以为自己疼出幻觉了。在这鸟不拉屎、鱼都嫌臭的黑水渊深处，怎么可能有……烤肉味？

他加快速度，臂铠的光芒照亮前方。只见水道在这里拐了个弯，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小小的、相对干燥的岩洞。岩洞中央，竟然……竟然真的燃着一堆篝火！

篝火旁，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影背对着他，正撅着屁股，拿着根黑不溜秋的棍子，在火堆上……烤鱼？

那鱼长得极其抽象，浑身覆盖着暗紫色的鳞片，脑袋上顶着三只不对称的眼睛，嘴里龇出几根獠牙，尾巴还分叉成两条，此刻正被串在一根粗壮的骨刺上，在火焰上滋滋冒油，散发出诱人的焦香。那股辛辣的香料味，正是从旁边一个石臼里研磨的红色粉末散发出来的。

胖子的穿着也很……别致。一件油腻腻、看不出原色的宽大袍子，勉强裹住他圆球般的身体，腰间用一根麻绳系着，上面挂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皮口袋，还有一把……锅铲？脚上蹬着一双厚底草鞋，沾满了泥巴。

最绝的是他的发型，头顶中间秃了一块，锃光瓦亮，周围一圈稀疏的头发顽强地扎成一个小揪揪，用一根鱼骨簪别着。

胖子似乎烤得很投入，一边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那怪鱼身上撒着红色粉末，嘴里还念念有词：“小火慢烤，外焦里嫩……孜然要多，辣椒要狠……深渊特产，三眼紫鳞鱼，大补元气，滋阴壮阳……”

墨玄：“……” 他感觉自己可能不是被腌入味了，而是直接穿越到了某个美食番的片场。这画风，跟外面那打生打死、阴森恐怖的黑水渊，简直不是一个次元！

他站在水道出口，浑身湿透，肩膀还汩汩冒血，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水鬼，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岁月静好、烟火气十足的烧烤摊。

“咳咳……”墨玄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注意。声音在水洞里回荡，有点干涩。

胖子浑身肥肉一颤，猛地转过身来。一张圆乎乎、油光满面的胖脸映入眼帘，小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惊吓，手里烤鱼的棍子差点掉进火堆。

“哎哟喂！何方妖孽？！”胖子怪叫一声，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烤鱼棍，摆了个……嗯，大概是自认为很威风的防御姿势？可惜配上他那圆滚滚的身材和惊恐的表情，活像个受惊的胖鹌鹑。

墨玄嘴角抽了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虽然他现在的尊容实在跟和善不沾边）：“这位……道友？在下墨玄，遭仇家追杀，误入此地，绝无恶意。”他指了指自己还在渗血的肩膀，“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打劫的吗？”

胖子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墨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尤其在墨玄左臂那造型狰狞、还散发着微弱血芒的烬骸臂铠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他惨白的脸色和湿漉漉还在滴黑水的衣服，警惕性稍微降低了一点。

“哦？逃难的？”胖子放下烤鱼棍，搓了搓胖手，脸上露出一丝市侩的笑容，“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子……嗯，深渊淤泥混着血腥气的味儿。道友这造型，挺别致啊！新来的？”

墨玄：“……” 这胖子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算是吧。”墨玄含糊道，目光忍不住飘向火堆上滋滋作响、香气越发浓郁的烤鱼。那香味简直像钩子一样，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和‘血巢’一起造反。臂铠的血玉搏动得更欢了，传递出的渴望几乎变成了“饿！饿！饿！”

胖子敏锐地捕捉到了墨玄的眼神，嘿嘿一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怎么？道友也对在下的手艺感兴趣？不是跟你吹，整个黑水渊，论起料理这深渊特产，我‘胖厨仙’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胖厨仙？这自封的名号……墨玄觉得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吐起。

“道友这鱼……”墨玄看着那三只不对称的死鱼眼，有点犹豫，“能吃？”

“嘿！瞧你这话说的！”胖厨仙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胖脸一板，拿起烤鱼棍，指着那鱼唾沫横飞，“三眼紫鳞鱼！黑水渊独一份的美味！别看它长得磕碜了点，可浑身是宝！鱼肉鲜嫩弹牙，鱼骨酥脆补钙，鱼眼更是精华，吃了明目清心，滋阴壮阳！尤其是配上我这独门秘制的‘地狱火辣粉’……”他得意地指了指石臼里的红色粉末，“那滋味，啧啧，给个神仙都不换！”

他一边说，一边用小刀熟练地片下一块烤得金黄焦脆、滋滋冒油的鱼肉，递到墨玄面前：“来来来，道友尝尝！不收钱，就当交个朋友！看你伤得不轻，这鱼大补元气，正好给你补补！”

那鱼肉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香气，混合着辛辣的香料味，直往墨玄鼻子里钻。‘血巢’的悸动达到了顶峰，仿佛在疯狂呐喊：“吃它！吃它！”

墨玄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矜持了，道了声谢，接过那片鱼肉，也顾不上烫，直接塞进嘴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