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色房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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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像岩浆般在陈默胸口沸腾。他正要冲进去，张雅拦住他："等等！有守卫！"

果然，两个穿黑制服的男人站在病房内，腰间别着电击棒。陈默观察四周，发现墙上有气体喷口——标准的麻醉系统。

"能启动麻醉吗？"他问张雅。

张雅点头，在墙上的面板输入密码。几秒后，无色气体涌入病房，两个守卫很快瘫倒在地。苏芮琪也闭上了眼睛——麻醉对她同样有效。

陈默冲进去，迅速解开束缚带，将苏芮琪背起。她轻得惊人，像一具包着皮的骨架。

"有后门吗？"他问张雅。

"这边。"张雅指向另一条通道，"通往备用发电机房，那里可以出去。"

他们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张克俭的声音尤其刺耳："找到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通道尽头是一段向上的铁梯。陈默先将苏芮琪托上去，然后自己攀爬。张雅跟在后面，但她的体力明显不支，几次差点滑落。

"坚持住！"陈默伸手拉她，"快到了！"

顶部的铁门被锁住了。陈默用尽全力猛踹，门纹丝不动。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绝望开始蔓延。

突然，铁门从外面打开了，陆明玥的脸出现在门口："快上来！"

陈默如见救星，先将苏芮琪推出去，然后拽着张雅爬上最后几级。陆明玥看到张雅时明显一愣，但没时间多问。她重新锁上铁门，领着他们穿过一个满是管道的房间。

"老徐在出口等我们。"她急促地说，"但整个B区都戒严了，陆沉亲自带人搜查。"

"陆沉？"张雅虚弱地问，"他...他不是站在你们这边吗？"

陈默和陆明玥同时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张雅靠着墙喘息："陆沉...他一直暗中给我传递消息。是他告诉我你们今晚会来..."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震彻空间。张雅胸口绽开一朵血花，她惊愕地低头，然后缓缓倒下。陈默接住她，看到通道尽头站着陆沉，手中的枪还冒着烟。

"抱歉，张小姐。"陆沉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游戏结束了。"

陈默将张雅轻轻放在地上，站起身挡在陆明玥和苏芮琪前面："你杀了她？她是你舅舅的女儿！"

陆沉冷笑："在权力和生存面前，亲情算什么？"他举枪瞄准陈默，"就像你，陆明辰。二十年了，终于能为舅舅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陆明玥突然上前一步："陆沉！你知道父亲设立过'凤凰协议'。杀了我，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聪明的威胁，妹妹。"陆沉歪了歪头，"但张省长已经找到了破解方法——只要活着的陆家血脉授权，协议就能终止。"他狞笑，"而陆明辰，正好是完美人选。"

陈默这才明白自己的真正价值——不仅是张雅的供体，更是陆沉和张克俭控制陆氏集团的钥匙。

"老徐！"陆明玥突然大喊。

陆沉身后的阴影里，老徐如鬼魅般出现，一记铁棍砸在陆沉持枪的手上。枪掉在地上，陆沉痛呼一声，转身与老徐扭打在一起。

"走！"陆明玥拉起陈默，"趁现在！"

陈默背上苏芮琪，跟着陆明玥冲向出口。身后传来陆沉的怒吼和又一声枪响，但他们不敢回头。穿过一道铁门，冷冽的夜风扑面而来——他们终于逃出了地狱。

老徐的皮卡就停在附近，引擎已经启动。三人跳上车厢，老徐猛踩油门。车子冲进夜色中时，陈默回头看了一眼——B区7号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墓碑，埋葬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车厢里，苏芮琪微弱地睁开眼睛："硬盘...拿到了吗？"

陈默握紧口袋里的U盘："拿到了。足够判他们十次死刑。"

陆明玥检查着张雅的伤势，但很快摇头——那一枪正中心脏，已经没救了。张雅苍白的嘴唇蠕动着，陈默俯身去听。

"地下室...三层..."她气若游丝，"真正的...实验..."

话未说完，她的头歪向一边，生命如烟消散。陈默轻轻合上她的眼睛。这个用一生反抗父亲的女孩，最终为他们的逃亡付出了生命代价。

皮卡在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陈默不知道那是追兵还是援军，但他们必须假设最坏情况。

"去哪？"老徐问。

陆明玥和苏芮琪同时看向陈默。他掏出那个U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去找媒体，找纪委，找任何能帮我们的人。"他的声音坚定起来，"为了张雅，为了我们父亲，也为了那些还关在白色房间里的孩子。"

苏芮琪虚弱地点头："我知道一个地方...安全屋...有全套通讯设备。"

陆明玥握住陈默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现出姐弟之情。陈默没有挣脱，尽管他还不完全适应"陆明辰"这个身份，但此刻，他们需要彼此的温暖。

皮卡驶向远方，背后是渐渐亮起的警灯，前方是未知的危险与希望。陈默不知道这场战斗能否胜利，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他不会让父亲们的牺牲白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