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雨后新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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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湖畔的晨雾还未散尽，苏芮琪已经第三次调整西装外套的领口。管理局制服的剪裁无可挑剔，但束缚感仍让她皮肤下的金纹微微发痒。会议室窗外，五月的阳光在湖面上洒下碎金，与她在玻璃倒影中流转的金色纹路遥相呼应。

"紧张？"陈默从身后为她别上胸牌，指尖在碰到她衣领时泛起细微蓝光，悄悄软化衣料纤维。这个小把戏是他最近发现的芯片新用途——让苏芮琪的衣服不再磨伤皮肤。

苏芮琪抓住他的手："别滥用能力。"语气责备，嘴角却上扬。她指向走廊另一端，"看那边。"

透过玻璃墙，能看到十几个穿着相同制服的年轻人正在接受培训。有人掌心跃动着火苗，另一个女孩的头发像活物般飘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个红发少年，他周围的光线诡异地弯曲，使整个人看起来像隔了层毛玻璃。

"第137号登记能力者，"陈默查阅平板，"光子折射操控，评级B+。上周在都灵用这招阻止了银行劫匪。"

走廊尽头，叶蓁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快步走来，电子镜片上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媒体都到齐了，"她将两份演讲稿塞给他们，"记住，强调'引导'而不是'管控'，总统最讨厌'超能力警察'这个说法。"

苏芮琪瞥见演讲稿上"全球超自然现象管理局"的金色徽标——交织的DNA链环绕地球图案，下方铭文是"监管与服务"。三个月前，当她和陈默在薰衣草田里收到任职邀请时，没想到会这么快站在世界舞台上。

"陆明阳还是不肯来？"叶蓁突然问。

陈默摇头。他的兄弟选择留在普罗旺斯的小屋，每天记录薰衣草的生长周期，拒绝佩戴管理局的追踪手环。上周视频时，陆明阳展示了新发现——当他指尖的紫晶触碰晨露中的花苞时，会变得近乎透明。

"他说..."陈默模仿陆明阳那种略带嘲讽的语气，"'总得有人记住世界原本的样子'。"

会场灯光骤然亮起，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请全球超自然现象管理局特别顾问陈默先生、苏芮琪女士上台。"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走向讲台的二十步里，苏芮琪感觉胸口发紧。不是紧张，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三个月前，她还是个被追捕的基因变异者；现在，她将代表官方向世界解释这场变革。

闪光灯下，陈默的芯片自动调节瞳孔适应强光。他注意到第三排有个戴鸭舌帽的记者没有鼓掌，而是死死盯着苏芮琪的手臂——那里有处金纹正不受控地浮现古老符号。

"基因锁的开启是人类进化的新篇章，"苏芮琪的声音通过同声传译系统传遍会场，"但不是末日预言家所谓的'超能力战争'。我们证明，特殊能力可以用于救治烧伤患者，可以净化污染水源..."

她展示了一段视频：巴西男孩在亚马逊支流上行走，脚下河水由浊变清；日本女孩让枯死的千年神木重焕生机。观众席传来惊叹。

陈默接过话筒："管理局的首要任务是帮助新觉醒者适应能力，同时..."他停顿了一下，芯片捕捉到会场角落的异常能量波动，"同时防范极少数危险个案。"

那个鸭舌帽记者突然站起，摄像机对准他掌心迸发的紫黑色能量球："比如这样？"

安保人员的电击枪比陈默的反应慢半拍。蓝光从他胸口射出，在能量球爆开前形成护罩。冲击波仍掀翻了三排座椅，恐慌的尖叫中，苏芮琪的金纹脱离皮肤，在空中交织成网状屏障。

"趴下！"她大喊，金网精准捕捉到第二波能量弹。

混乱平息后，袭击者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一顶燃烧的鸭舌帽。叶蓁的电子镜追踪到热源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地下停车场。

"不是普通能力者，"她调出数据分析，"能量特征与黑曜石集团的遗留武器吻合。"

陈默拾起帽子的残片，芯片自动扫描："有P物质残留，但结构...被修改过。"他看向苏芮琪，两人同时想到那个可能性——北极沉睡者的技术。

新闻发布会草草结束。回办公室的车上，苏芮琪反复观看袭击录像。"他瞄准的不是我们，"她定格某个画面，"是摄像机。他想让全世界看到这一幕。"

陈默的芯片标记出记者手腕内侧一闪而过的银光——与叶无尘曾经浮现的标记相似，但更原始，像某种粗糙的仿制品。

"有人在制造恐慌，"他握住苏芮琪的手，蓝光与金纹短暂交融，"为某种更大的动作铺垫。"

管理局总部设在原联合国大楼西翼。他们的办公室能看到湖景，墙上显示屏实时更新全球能力者分布图。叶蓁推门而入，带来一份新档案。

"第一个需要你们亲自处理的个案，"她放下平板，"不是袭击者，是个15岁女孩。"

屏幕上是个东亚面孔的少女，齐耳短发，穿着某所国际学校的制服。档案显示她叫林小雨，三天前在古董店触摸一枚维多利亚时期胸针时，突然看到原主人被谋杀的画面。

"物品记忆读取，"叶蓁划到下一页，"评级A-，目前唯一案例。问题是..."她调出段监控录像，女孩在医院尖叫着推开医护人员，"她开始无法控制地接收周围物品的记忆碎片，已经48小时无法入睡。"

录像中，林小雨的瞳孔扩大至异常程度，手指在床单上抓出焦痕——与苏芮琪能力暴走时的症状惊人相似。

"P物质诱导的变异，"苏芮琪立刻起身，"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