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窟龙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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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能量流的骤然袭击，如同冷水泼入滚油，瞬间在谷内炸开了锅。伤者的惨嚎、兵士的惊呼、徐福的骇然、赵高党羽的尖叫指控……混乱不堪。

“肃静！”蒙毅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镇压全场，黑冰台锐士迅速控制局面，弩箭上弦，警惕地对准那幽深未知、仍不时窜出危险能量火花的甬道入口。

谷外，秦始皇的安车帘幕被猛地掀开，露出皇帝那张因惊骇和病痛而更显苍白消瘦，却又燃烧着骇人狂热的脸庞：“刚才……刚才那是何物？！”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陛下！此乃守冢仙术！非凡力可敌！然林先生似知其法！”徐福连滚爬爬地冲到銮驾前，既是表功也是推责。

赵高则尖声道：“陛下！妖异横生，林昭其心可疑！竟引动如此凶物，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林昭。

林昭强压下因能量冲击和玉珪反馈带来的气血翻涌，快步走到銮驾前，躬身道：“陛下！此非妖术，实乃上古墨家至强守御机关‘龙息’！其力源自地火，以星轨之术引导激发，强闯者必遭焚灭！需以特定法门方可暂时关闭！”

他必须将一切归结于可理解的“机关术”，而非完全的超自然力量。

“墨家机关？”秦始皇眼中狂热稍退，闪过一丝惊疑，“竟有如此威力……你可能关闭？”

“草民需借助玉珪，尝试推演其运行规律，或可找到关闭之法。但需时间，且需绝对安静，不可再受惊扰！”林昭强调。

始皇盯着那依旧危险的洞口，又看了看林昭，沉吟片刻，眼中贪婪最终压倒恐惧：“准！蒙毅，清场！方圆百步内，除林昭与必要护卫，余人皆退！朕要在此亲眼看着！”

“陛下！万万不可！此地凶险……”李斯急忙劝谏。

“朕意已决！”始皇剧烈咳嗽起来，却挥手打断，“长生之门已开，岂能因区区机关退缩！蒙毅！”

“臣在！”蒙毅领命，立刻指挥锐士清场，将徐福、赵高及其党羽、乃至大部分随从都隔离开外，只留下一个小队护卫和必要的传令兵。他自己则按剑立于始皇銮驾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林昭和新露出的甬道。

林昭获得了一块相对安静的区域。他再次回到石门前，盘膝坐下，将暂时能量耗竭的玉珪置于掌心，集中全部精神，尝试与其中残存的信息以及门后机关的能源波动建立联系。

这一次，感应变得清晰了许多。玉珪如同一个中介，将门后那庞大复杂的能量运行网络部分地投射到他脑海中。那是一个精妙绝伦却又狂暴无比的系统，借助地热运转，以星象变化为触发条件，确实充满了先秦墨家“天志明鬼”的风格，但其科技水平远超想象。

他脑海中飞速演算着能量节点的分布和强弱规律，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关闭窗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风呼啸，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始皇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昭，蒙毅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突然，林昭睁开眼，双手虚按在玉珪之上，依照推演出的规律，引导着自身微弱的生物电（或许是穿越者的特质）和玉珪的残余能量，发出了一组特定的频率波动。

嗡……

石壁上的幽蓝光芒再次亮起，但不再是攻击性的赤红，而是如同呼吸般明灭数次。那喷射的能量流渐渐减弱，最终完全消失。甬道入口处只剩下幽深的黑暗和那冰冷的金属环。

“成功了！”林昭松了一口气，感到一阵虚脱。

秦始皇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竟挣扎着要下车：“好！好！蒙毅，扶朕进去！”

“陛下！入口虽暂稳，然内里情况未明，恐仍有险阻……”蒙毅急忙劝阻。

“朕乃天命之子，何惧险阻！”始皇甩开他的手，态度异常坚决，“林昭，前头带路！蒙毅，率锐士护卫！朕要亲见长生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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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甬道向下延伸，石阶冰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陈旧金属和尘埃气息。蒙毅命令锐士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和松明，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