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光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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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应了一声，随即准备启程。

两人迅速离开原地，不多时黑龙寨主便领着李沐抵达一座险峰。

抬眼望去，山势如刀削斧劈般陡峭，李沐不禁拧紧眉头。寨主察觉他的疑虑，指着嶙峋山岩解释道："寨民世代在此讨生活。为猎山货攀岩走壁，谁都不愿离开这片林子。"他顿了顿，阴沉的嗓音里压着怒意，"正因如此，才叫那畜生害得这般惨状。"

李沐凝视着云雾缭绕的山巅，喉间滚出一声轻叹。"事不宜迟，动身吧。"他掸了掸衣摆浮灰，"早些了结这桩事，也好带人下山。"

寨主盯着年轻人紧绷的侧脸，暗自摇头。山风卷起枯叶掠过两人脚边，他终是沉默着跟上李沐步伐。峭壁上碎石不断滚落，几次险些将二人掀下悬崖。好在身手矫健，他们终究翻过山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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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孤零零的茅屋蓦然撞进视野，草檐在风中簌簌作响。李沐忽然笑出声："与虎狼为邻，倒有胆色。"

"他撒的药粉。"寨主回忆道，粗糙的手指划过腰间刀柄，"那些畜生闻到味儿就绕道走。"

李沐眼底精光一闪，指节叩在剑鞘上铮然作响。"这般人物......"他抬脚碾碎地上一截枯枝，"我要定了。"

————

草帘忽然掀起，赵天强佝偻着背踱出来时，正撞见二人立在院中。老人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继续摆弄晾晒的药材，枯枝般的手指沾满褐色药渣。

李沐躬身行礼，锦缎衣襟在泥地上拖出痕迹："求老先生施以援手。"

寂静中只有药杵捣碎的声响。寨主见状上前，铜铃般的笑声惊起飞鸟："上回承蒙救命之恩，这次......"

"巧合。"老人突然开口，药碾子在石臼里刮出刺耳声响，"要人没有，要命——"他混着痰笑了一声，"你们也拿不走。"

李沐咬住槽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山风卷着药香钻进鼻腔，他忽然松开拳头，朝着那道佝偻背影又矮下三分。

李沐朝赵天强深深鞠了一躬，言辞恳切。

“老先生，我们此次前来，是诚心相邀，望您能随我们回去，指点众人智慧。若您应允，无论您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赵天强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李沐。

“你以为我会为区区外物动心？莫说是钱财，便是再珍贵的东西，也休想让我改变主意。”

他语气坚决，挥了挥手。

“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别再多费唇舌。”

见赵天强硬态度，李沐心知一时难以说服。他转头看了看黑龙寨寨主，希望他能帮忙斡旋。

寨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赵天强行礼。

“老先生，这位是大唐皇帝李沐。他亲自前来相邀，足见诚意，还望您能考虑一二。”

赵天强微微一怔，目光重新落在李沐身上，似有意外。但很快，他摇了摇头，神情淡然。

“我已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只愿在此安度余生。各位请回吧。”

李沐低叹一声，仍不死心。

李沐沉默片刻，郑重开口。

“老先生，若您不愿答应，我们便在此等候，直到您回心转意。”

赵天强闻言，忽然大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堂堂一国之君，竟在此耍赖？也罢，你们爱等多久便等多久，我拭目以待！”

说罢，他转身离去，径直回屋，再不多言。他想，李沐身居高位，未必能忍受这般苦待，用不了多久便会自行离开。

李沐望着赵天强的背影，神色坚定。他深知，既是有求于人，便该放下身段，以诚相待。

黑龙寨寨主见状，眉头紧锁，转头看见一旁石凳，便搬了过来，恭敬道：

“陛下，请坐下歇息。”

李沐摇头拒绝。

“不必。”他声音低沉，“若坐享其成，何以显我诚意？”

寨主欲言又止，最终只得叹息一声，不再多劝。

看来陛下心意已决，微臣也只好在此陪您等候，直到这位老先生愿意随我们回宫为止。

黑龙寨主说完便与李沐并肩而立，两人静静凝视着眼前的茅草屋。

窗边的赵天强望着这一幕，不悦地皱紧眉头。他虽未料到二人竟真会在此守候，但也懒得理会，横竖不是他强留的客人，随他们去便是。

赵天强转身整理起药材，将各类草药倒入陶罐，全神贯注地研磨起来。不觉间暮色渐沉，林间忽有猛兽悄然而至。疲惫的李沐与寨主浑然未觉，直到枯枝断裂声响起，李沐猛然回首——

"吼！"

猛虎见行踪败露，当即张牙舞爪扑来。它精明地避开赵天强撒过药粉的界限，直取圈外二人。饥肠辘辘的猛兽盯着这两个猎物，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

李沐按住腰间剑柄，目光如炬地盯着这头不速之客。茅屋内的赵天强闻声抬头，透过撑起的窗缝冷眼旁观。他心想着能独闯至此的皇帝总该有些本事，若真不敌猛虎自会退避，却也不愿真让天子命丧于此。

说时迟那时快，猛虎一个纵跃将李沐扑倒。黑龙寨主见状暴喝一声，铁拳携风雷之势砸向虎首。那畜生警觉地后跃避开，在数丈外逡巡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