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播种留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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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初火”基地的研究方向发生了剧变！所有的资源都被集中起来，用于一项代号为“深渊之眼”的绝密计划！大量的能量被抽取，用于构建一个规模空前的、指向墨渊方向的超级观测阵列！

深蓝，不再满足于研究锈海和林海，它们将目光，直接投向了那个连“播种者”都标记为“高危”的规则奇点！

林海网络清晰地记录下了那一刻——“初火”基地那超级观测阵列启动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极致秩序与某种亵渎意味的探测波束，如同刺向沉睡古神的矛尖，猛地射向了墨渊的所在！

然后……

记忆的景象被一片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与混乱所覆盖！只有无数破碎的、充满极致恐惧与绝望的精神尖啸，以及规则结构被强行撕裂、扭曲、湮灭的恐怖噪音，如同海啸般从墨渊的方向反冲而来，席卷了“初火”基地，也冲击着林海的网络！

“初火”基地的信号在混乱中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掐灭！

林海那原本相对平稳的主体意识，在这股源自墨渊的、恐怖的规则反冲与精神污染的冲击下，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那源自“起源之伤”的恐惧与暴怒被彻底引爆！它疯狂地收缩、咆哮，将所有外来的秩序存在（包括那些曾与“低语者”交流的深蓝研究员）都视作了带来灾难的元凶，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与排斥！

深蓝与林海之间那脆弱的、初生的沟通桥梁，在“初火”基地的毁灭与林海主体意识的彻底狂暴化中，被彻底碾碎。

记忆的景象到此戛然而止。

蓝袍人的意识被拉回菌丝巢穴，他/她的核心因这段记忆而充满了冰冷的沉重。他/她终于亲眼目睹了深蓝与林海关系走向决裂的关键转折点，也明白了林海主体意识那近乎偏执的排外与愤怒，并非空穴来风。

“所以，‘初火’基地的毁灭，以及林海后来的敌意，根源在于深蓝对墨渊的那次鲁莽观测？”蓝袍人向菌岩先知确认。

【……是的。】菌岩先知的投影散发着悲伤的波动，【……那一次观测，不仅毁灭了‘初火’，重创了第七序列在锈海的力量，更彻底惊醒了‘母亲’内心最深处的噩梦。自那以后，任何带有秩序痕迹的外来者，都会被她视为必须清除的威胁。而我们这些试图保留沟通可能的子意识，也只能转入更深的地下，更加小心地活动。】

蓝袍人沉默。深蓝的崩溃，果然是从内部（对终极概念的僭越）和外部（对墨渊的鲁莽刺激）共同作用的结果。

“那个‘播种者’留下的几何印记呢？在‘初火’基地毁灭后，有什么变化？”

【……它依旧存在，静静地烙印在林海的规则底层。】菌岩先知回答，【……我们无法理解其含义，也无法移除它。它就像是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观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蓝袍人陷入沉思。播种者的印记、深蓝的崩溃、林海的创伤、墨渊的恐怖、乃至他/她自身那神秘的符号……这一切之间，究竟缠绕着怎样一条看不见的线？

他/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她核心的符号，与播种者留下的印记，以及与墨渊本身，必然存在着某种极其深刻的、尚未被揭示的关联。

而揭示这关联的钥匙，或许就隐藏在那最终的禁忌之地——墨渊的深处。

他/抬起头，暗蓝色的核心中闪过一丝决意。

“先知，我的修复已接近完成。‘守夜人’的机能也恢复了大半。”他/她的意念清晰而坚定，“我们在此停留的时间不多了。在织网者做出反应，或者其他麻烦找上门之前，我们必须离开。”

【……你已决定好了下一步？】菌岩先知问。

“是的。”蓝袍人“看”向巢穴之外，那无垠而危险的锈海星空，“我需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可能汇聚了所有线索，也可能埋葬一切答案的地方。”

他/她没有明说，但菌岩先知与刚刚结束一轮自检的‘守夜人’-LX-797 都明白他/她所指。

那里，是规则的坟墓，是秩序的终点，也是所有谜团指向的最终深渊——

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