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附赠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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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林薇打断他，目光在他骤然绷紧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他紧捂着裤兜的手上，声音更轻了，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散掉的风，“有些东西，最好别轻易拿出来玩。”

“尤其……是当你不懂它怎么用的时候。”

说完，她不再看他，拿起下一本书，继续低头擦拭，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聊了一句今天的天气。

王强僵在座位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沿着脊柱嗖地窜上天灵盖，比刚才面对那场大火时，更让他头皮发麻。

她不止看见了。

她好像……知道点什么？

关于这把邪门的弹弓？

还是关于……他？

放学铃响，王强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他需要新鲜空气，更需要找个绝对没人的地方，把这该死的弹弓研究明白。

他一头扎进了学校后街那条最脏最破的死胡同，这里堆满了废弃的课桌椅和坏掉的体育器材，平时鬼都不来。

确定四周没人后，他喘着粗气，再次掏出了那把弹弓。

木头柄，皮筋，皮兜。

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他心跳得厉害，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林薇那句话——“当你不懂它怎么用的时候”。

怎么用？

他咬着牙，目光在满地垃圾里搜寻。看到一个瘪了的易拉罐。

他捡起易拉罐，塞进皮兜，拉开，瞄准不远处一个破旧的鞍马。

松开。

“啪嗒。”

易拉罐软绵绵地飞出去一米多远，掉在地上，连个印都没砸出来。

屁用没有。

王强骂了句脏话，又不死心，捡起一块小石子。

拉开，瞄准。

射出。

石子飞出去，力道比用手扔大不了多少，砸在鞍马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就这？这玩意儿能崩死人？能点火？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一屁股坐在一个废弃的垫子上。难道非得是……“特殊”的东西？

他摸遍全身，除了那把弹弓，就只剩下一串家里钥匙，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半包张浩塞给他的、还没开封的纸巾。

等等……

他盯着那半包纸巾。

塑料包装的。

和打火机一样，是塑料的。

一个荒谬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他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巾，揉成一团。犹豫了一下，又把那整个塑料包装袋揉成一团，塞进了弹弓的皮兜里。

心脏又开始擂鼓。

他拉开皮筋，这一次，他不再瞄准任何东西，而是对着胡同口那面满是涂鸦的墙壁。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松开！

“咻——”

轻微的破空声。

那团塑料包装袋以惊人的速度射出，狠狠撞在墙壁上！

没有爆炸，没有火焰。

但在接触墙面的那一瞬间——

“噗！”

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刺鼻的茉莉花香猛地炸开！香气浓烈到几乎形成实质，像一股无形的拳头，狠狠怼进王强的鼻腔！

“阿嚏！阿嚏阿嚏！”

王强被熏得连打了好几个巨响的喷嚏，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整个死胡同仿佛被打翻了一整箱最廉价的茉莉花香皂，熏得人头晕眼花。

那团塑料包装袋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强捏着鼻子，看着空荡荡的皮兜，又看看那面仿佛被香气腌入味的墙壁，整个人都傻了。

打火机，能炸出火。

塑料包装袋，能炸出……香味？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原理？！

他猛地想起林薇那句话。

——“当你不懂它怎么用的时候。”

所以……这玩意儿不是武器？

它他妈是个……许愿机？还是是个……属性转换器？

王强看着手里这把貌不惊人的弹弓，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茫然和……恐惧。

这重生附赠的弹弓，好像有点太他娘的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