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飞翔的老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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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坐窗前,指间摩挲着那枚温润的苹果蜗牛壳,感受着它表面细腻的螺旋纹路,仿佛触摸着时光本身的年轮。窗外,礼花偶尔炸响,在夜空中绽放出转瞬即逝的绚烂,却照不亮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外婆慈祥的面容在记忆中浮现——那个总是微笑着讲述树木故事的老人,她的皱纹里是否也藏着年轮的秘密?是否也曾是某个维度的守幕人,聆听过草木的心事?

我将蜗牛壳轻轻对准窗棂,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入,在壳内折射出万千星光。壳内的星河开始缓缓旋转,比往常更加深沉,更加缓慢。然而这一次,我没有感受到往日的宁静,反而是一股深沉而坚韧的波动,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脉搏,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带着树皮摩擦般的质感,缓缓渗入我的意识:

“上演吧,为吾上演这岁月的史诗。”

那声音不像祈求,更像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坦然邀请,裹挟着数十载风霜雨雪的沉淀和伫立人间的执着。在那平静的声线之下,我分明感受到一股汹涌的生命力——被压抑却从未熄灭的火焰,如同深埋地底的根系,在黑暗中依然执着地寻找着光和水分。

幕灵冰冷的声音同步响起:【侦测到深厚“诉求”。诉求者:老槐树。树龄:六十七载。强制解析剧目……解析完毕。剧目命名:《飞翔的老树》。能量级别:坚守与蜕变。是否立刻上演?】

我握紧蜗牛壳,感受到其中星光不同往日的沉稳悸动,仿佛握住了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上演。”我沉声道,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

《飞翔的老树》

剧幕一:无声的守望

星光缓缓铺开,如同时光的织机,细致地编织出二十年前的团结大街。春日的阳光透过新栽的树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排新栽的槐树苗在春风中微微颤动,嫩绿的叶片如同刚入世的婴孩,对这个世界既好奇又畏惧。

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匆匆走过,手提褪色的公文包,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他的步伐轻快而充满希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他无意中瞥了一眼路旁的小树,目光未有片刻停留,就像大多数人对待身边平凡事物那样漠不关心。

“这座城市将会是我的舞台。”年轻人的虚影自言自语,快步向前,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而那株小树的虚影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几乎听不见的低语:“我会在这里,一直在这里。”它的根系在土壤中缓缓伸展,寻找着养分和水分,仿佛在默默地许下一个需要用一生来履行的诺言。

时光在星光中流转,如同快进的电影。年轻人成了中年,步履渐渐沉重,眼中的光芒被岁月的尘埃所掩盖。小树已长成大树,却因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或许是基因的偶然变异,或许是生长环境中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树干开始扭曲生长,不像同伴那样笔直向天。其他树木都向上笔直生长,追求着天空的高度,唯独它,似乎在追寻着另一种形态的自由。

“为什么我无法像他们一样?”树的虚影在雨中低语,雨水顺着它独特的纹路流淌,仿佛老天的泪水在抚摸它的与众不同。

一只鸟儿的虚影停在枝头,歪着头看着这棵特别的树:“因为你心中有不一样的渴望。你不是在追求高度,而是在追求飞翔的姿态。”

剧幕二:低谷中的相遇

星光转换,显现出一个阴沉的夏日午后。乌云低垂,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的土腥味。中年男子虚影步履蹒跚地走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和心情。事业的不顺、家庭的负担、梦想的遥远,所有这些重量都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在拐角处,他几乎撞上那棵已经长大的老树。当他抬头瞬间,怔在原地,忘记了雨水正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你这模样...”男子的虚影喃喃道,伸手触摸着粗糙的树皮,“多么奇特的生命姿态。不像其他树那样追求直插云霄,却像是在风中舞蹈,又像是想要飞翔却被迫留在地面。”

老树的虚影在风中沙沙作响,枝叶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摇摆:“你终于看见了。不是所有生命都要活成别人眼中的正常模样。”

从那天起,男子虚影每日开始绕路来看树,有时触摸粗糙的树皮,感受那上面的岁月痕迹;有时只是静静站立,仿佛在聆听树的低语。他带着一叠稿纸,坐在树下朗读自己写的文字。风的虚影拂过枝叶,仿佛在回应他的声音,树叶的沙沙声像是自然的掌声。

“他们都说我的作品没有市场价值。”男子的虚影苦笑,手稿在风中微微颤动。 “价值不是他人赋予的。”老树的虚影以光影变幻回应,“是生命自己活出来的。就像我,虽然不像其他树那样笔直,但我的每一道扭曲都是真实的生命痕迹。”

剧幕三:寒冬的考验

星光变得冷冽,冬雪覆盖了整个场景。寒风呼啸着穿过街道,老树的枝干上积雪厚重,几乎要压断那些坚持向上的枝条。每一根树枝都在负重中微微颤抖,却依然保持着那种独特的、仿佛欲飞的姿态。

校工老人的虚影蹒跚走来,为树拂去一些积雪:“需要帮忙吗?这些雪太重了。” “不,”老树的虚影坚定地回应,虽然这坚定中带着明显的艰难,“这是我选择的姿态,必须自己承担。如果连一点风雪都承受不住,又如何证明这种生存方式的价值?”

与此同时,男子的虚影在办公室里面对重重困难:出版社重组,新主编否定他的选题,自费出版的计划遭遇种种阻碍。他的桌上堆满了被退回的稿件,每一封拒绝信都像是一片雪花,累积成冰冷的负担。

“放弃吧,”同事的虚影劝道,递给他一杯热咖啡,“现实点,写些市场上受欢迎的东西。那种文学性的作品,没人看的。” 男子虚影望向窗外风雪中的老树,它的轮廓在白雪中依然清晰可辨:“如果它能坚持自己的姿态,我也可以坚持我的写作。它不是在与风雪对抗,而是在与风雪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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