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潜流暗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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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码头仓库的枪声（警方为震慑开枪示警）和后续的抓捕行动，虽然未能擒获核心人物，但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激起的暗流开始剧烈涌动。
被林澈制伏的两名袭击者，一人重伤昏迷，另一人腕骨断裂，被警方严密控制起来。然而，审讯工作却进展缓慢。那名断腕的袭击者极其顽固，面对审讯一言不发，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警方在其身上找不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使用的武器和通讯器也都是无法追踪的黑市货。
服毒自尽的司机那边，同样线索寥寥。车辆是失窃的，尸体解剖除了发现其口腔内藏有剧毒胶囊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对手的谨慎和专业，让专案组感到棘手。
另一方面，林澈在仓库中与那神秘声音的对话内容，尤其是关于“试验点”、“神之阶梯”、“精神进化”等关键词，以及景渊堂可能只是“幌子”的惊人信息，被作为最高机密，仅在专案组核心和许墨等极少数人范围内知晓。
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是巨大的。如果属实，意味着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非法行医、贩卖假药的犯罪集团，而是一个有着更庞大、更诡异目标的秘密组织！
调查的方向和层级，必须重新调整。
林澈的生活，也因此被套上了更多的“保护壳”。警方在他住所和医院都安排了便衣警戒，许墨更是严令他近期减少外出，尤其避免独自前往人烟稀少之处。
“微光”计划的线上活动也变得更加谨慎。苏小雨进一步加强了论坛的加密和反追踪措施，与“空谷幽兰”、“枯木逢春”等人的联系也转为更加间歇和隐蔽的方式。幸运的是，根据反馈，这两位受害者在使用林澈（姜离）提供的调理方案后，症状都有所缓解，这进一步证实了治疗方向的正确性，也给了林澈更多的信心。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林澈接到一个来自京城的电话，是那位在峰会上曾为他仗义执言的孙老。
“林小友，近来可好？”孙老的声音依旧洪亮，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劳孙老挂念，一切都好。”林澈恭敬回应。
“嗯，那就好。”孙老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听到一些风声，关于你最近遇到的一些……麻烦？”
林澈心中一动，知道孙老消息灵通，恐怕已经知晓了一些内情。他斟酌着词语，将能说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隐去了“微光”计划和旧码头的具体细节，重点强调了那种未知毒药的危害性和背后可能存在的庞大网络。
孙老听完，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果然如此……老夫行医多年，也曾听闻过一些类似的手段，多与古代一些失传的、走了邪路的方士传承有关。没想到，如今竟又死灰复燃，而且规模如此之大！”
他语气转厉：“此事非同小可！已非你一己之力所能应对。你放心，老夫在京城还有些影响力，会联合几位老友，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督促他们加大侦办力度！绝不能让此等祸国殃民之物肆意流传！”
“多谢孙老！”林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孙老这样的泰斗级人物发声，无疑能给调查工作带来巨大的助力。
“不过，林小友，你也要多加小心。”孙老语重心长地告诫，“你身怀异术，又触及了他们的核心利益，已成彼等眼中钉、肉中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要警惕……来自‘自己人’的刀子。”
“自己人？”林澈眉头一皱。
“有些人，未必是直接与那组织勾结，但或因利益，或因理念，或因畏惧，可能会在无形中成为他们的助力，对你进行掣肘甚至打压。”孙老意味深长地说道，“医学界，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孙老的话，如同警钟，在林澈心中敲响。他想起之前院内关于他“手段太玄”、“风险太大”的议论，想起那家突然出现的跨国药企，想起仓库袭击时对方精准的情报……内部的隐患，确实不容忽视。
刚结束与孙老的通话，许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急促：“林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紧急情况！”
林澈心中一凛，立刻赶了过去。
许墨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除了许墨，还有两位林澈不认识的、穿着行政夹克、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
“林医生，这两位是省厅专案组的负责同志，李处长和王科长。”许墨介绍道。
“李处长，王科长。”林澈点头致意。
李处长面色严肃，开门见山：“林医生，我们长话短说。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情报，以及对你近期遭遇的分析，我们认为，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你本人，或者是你手中掌握的……那种特殊药物的样本和解药配方。”
王科长补充道：“对方在旧码头的行动失败，必然会调整策略。他们可能采取更极端的手段，比如绑架、胁迫，或者……通过官方或学术途径，对你施加压力，甚至剥夺你的行医资格和研究权利，从而让你无法继续追查，并最终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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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脸色微变。绑架胁迫他有所准备，但通过官方或学术途径打压……这确实更阴险，也更难防范！
“我们这次来，一是提醒你加强防范，二是……”李处长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林澈，“我们希望你能将那种毒药的主要样本和你们目前研究出的、可能有效的解毒或缓解方案的完整资料，移交给我们专案组统一保管和研究。这既是为了保护这些关键证据，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林澈沉默了。交出样本和资料？这确实是保护证据和自身安全的一种方式。但这也意味着，他将失去对研究进度的直接掌控，而且，谁能保证专案组内部就绝对干净？孙老的提醒言犹在耳。
许墨看出了林澈的犹豫，开口道：“林澈，李处长他们的考虑是有道理的。你现在是众矢之的，东西放在你这里，太危险了。交给专案组，由国家和法律来保护，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林澈看着许墨，又看了看两位目光坚定的警官，心中权衡利弊。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我可以交出主要的药物样本。”林澈缓缓说道，“但是，关于解毒和缓解方案的详细资料，目前还不完善，很多是基于理论推演和个别病例的初步效果，需要进一步验证和完善。我请求保留这部分资料的研究权，并定期向专案组汇报进展。毕竟，最了解这种毒性机理和治疗思路的，目前还是我自己。”
他需要保留一定的主动权，尤其是在治疗方面。他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尤其是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诡异毒药。
李处长和王科长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意见。
片刻后，李处长点了点头：“可以。我们理解你的顾虑和专业态度。样本我们带走，治疗方案的研究你可以继续，但必须保证绝对安全，并且及时共享重要发现。”
达成一致后，林澈在许墨的见证下，将密封保管的那包主要药粉样本移交给了专案组。
看着李处长和王科长带着样本离开，林澈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之感。他知道，交出样本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对手隐藏在迷雾之后，手段层出不穷。而他，必须在这激流暗涌中，稳住心神，继续前行。
他回到办公室，反锁房门，再次盘膝坐下，沉浸于《灵枢·养气篇》的修炼之中。
唯有自身实力的不断提升，才是应对一切危机的根本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