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都是屁股惹的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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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能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布满了一种极度扭曲的、想狂笑又想骂娘的表情，刘能狠狠一挥手，从牙缝里挤出命令：“炸！干嘛不炸！鬼子请客，咱们还能不吃？！一组二组安装炸药！三组警戒！动作快！老天爷赏饭，别耽误工夫！”
队员们强忍着喷薄欲出的爆笑，动作敏捷如狸猫，扑向那列几乎毫不设防的专列。安装炸药，连接引信，整个过程顺利得令人发指。
很快，队员们迅速撤离。
几分钟后。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撕裂了夜的寂静！冲天的火光瞬间腾起，映红了小半个天空！专列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炸成数截，车轮、篷布、物资的碎片被气浪高高抛起，然后像烟花一样四散砸落！
巨大的声响和震动，也惊动了两百米外厕所保卫圈里的日本兵。
所有鬼子兵下意识地一缩脖子，惊恐地望向爆炸方向，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懵逼的脸。
带队的中尉麻田太郎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张大了嘴巴，足足愣了三秒，似乎大脑才处理完这巨大的信息量。麻田太郎猛地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甚至带点哭腔的尖叫：“马鹿！敌袭！是专列！专列啊！！！全体都有！立刻支援专列！快！快啊！！”
然而，已经太晚了。
当他们慌慌张张、乱作一团地扔下那座被严防死守、毫发无损的豪华厕所，冲向化作一片火海的专列时，军统的行动队员们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有那座孤零零的、依旧闪耀着俗气金光的豪华厕所，和里面或许刚刚解决完人生大事、被爆炸声吓得差点一头栽进坑里的山本雄一少佐，在原地默默地见证着这一切。
第二天，宪兵司令部。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龟田大佐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屋顶，佐藤课长的秃脑门上油光和冷汗交织，大岛健太按着指挥刀的手青筋暴起。
张四郎低着头，努力做出惶恐悲伤的表情，肩膀却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
张四郎的脑海里，那破系统又“叮”了一声。
【哔哔！隐秘探查：山本雄一少佐。隐秘详情：痔疮破裂，身心遭受重创，正撰写切腹谢罪书，但大概率不敢真切。】
张四郎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肉。
忍住！张四郎！绝对不能笑出声！
专业特工，就算笑死，也得给我绷住了！
宪兵司令部里那股子铁锈和旧纸堆的霉味儿还没散干净，山本雄一少佐的咆哮声就又给糊上了一层新的压抑。文件被扫落在地的哗啦声，办公桌捶得山响的闷声，中间夹杂着咬牙切齿、语法破碎的日语咒骂，墙皮都快给震下来了。
翻译官张四郎垂手立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头那本账却翻得飞快：被军统端掉的那批物资看来是真要了山本的老命，这通火气，怕不是做戏。
张四郎稍稍偏过头，隔着门缝瞥见里头山本那张扭曲的脸，油光锃亮，脖子粗红，唾沫星子在昏暗的光线里四处飞溅。站在桌前挨训的几个尉官，脑袋都快缩进领子里去了。
【叮咚！】
脑子里一声脆响，毫无预兆。张四郎后槽牙下意识一咬，来了，这祖宗！
【隐秘信息：目标对象山本雄一，私下极其痴迷收集各种女性……呃……原味袜子？尤其偏爱红色！其宿舍床头藏有一精致木盒，内分三格，分别标注“极品”、“上品”、“待观察”。最近因战事紧张，补给线路被炸，“收藏”来源中断，此乃其焦虑恐慌的重要根源之一，与其表面雷霆之怒形成强烈反差。】
张四郎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用了莫大的毅力才把冲到喉咙口的那声怪笑硬生生咽了回去，转化成一声极其应景的、沉痛的叹息，顺带调整了一下站姿，掩饰某个部位的不适。这破系统！探查隐秘？这都探的什么玩意儿！上次说后勤中尉偷偷用军用电台给自己乡下老娘点歌…没一件正经事！
里头山本的咆哮暂告一段落，变成了一种压抑的、呼哧带喘的威胁，大约是“统统切腹”、“以谢天皇”之类。门猛地被拉开，几个尉官面如土色地鱼贯而出，最后一个还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山本雄一出现在门口，军装领口扯得有些开，眼神阴沉地扫过空荡荡的走廊，最后落在张四郎身上。
“张桑，”山本雄一的声音嘶哑，带着一股精疲力竭的狠厉，“你，进去收拾。”
“哈依！”张四郎一个躬身，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充满敬畏，又带点同仇敌忾的愤慨。
张四郎低着头走进狼藉的办公室，开始一本本捡拾地上的文件，耳朵却竖得老高。山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平复，然后，山本雄一猛地转身。
“不了！”山本雄一几乎是吼着说，“在这里闷气，毫无益处！张桑，叫上山口君、麻田君，我们去喝酒！去‘樱之味’！”
“哈依！马上安排！”张四郎立刻应声。心里却嘀咕，樱之味？那家老板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日本料理店？张四郎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飘过“红色”、“原味”等关键词，顿时觉得这选择真是耐人寻味。
半小时后，山本雄一、张四郎，以及被临时抓壮丁喊来的中尉山口一郎和中尉麻田太郎，四人已经坐在了“樱之味”最里侧的一个雅间里。
榻榻米，矮桌，清酒壶已经摆上。山本雄一脱了军装外套，只穿白衬衫，领口依然敞着，闷头先灌了自己一杯，脸色依旧难看，但那股要杀人的气势稍微收敛了点。
山口一郎坐得笔直，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参加军事会议。麻田太郎则略显圆滑，忙着给山本斟酒，说着“阁下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之类的片汤话。
张四郎作为翻译官，角色就是润滑剂和应声虫，一边给各位太君倒酒，一边用日语附和着“麻田中尉说得是”、“山本阁下辛苦了”，脑子里那破系统却一刻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