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流涌动时,针尖破阴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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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芸刚送走法国客商,税务稽查员就找上门来。

赵德顺举报合作社“偷税漏税”,账本被扣查封。

姜芸连夜核对账目,发现三笔异常支出——

全是赵德顺任村长时,以“场地维修费”名义挪用的公款。

她带着证据冲进乡政府,却撞见赵德顺正与东洋人密谈。

“姜芸,你的合作社,该换主人了。”

赵德顺狞笑着亮出合同,东洋人眼中闪过贪婪。

姜芸攥紧口袋里的绣针,指尖刺破掌心。

“想抢我的合作社?”

她声音轻得像风,却让整个屋子瞬间安静。

“先问问我的针,答不答应。”

合作社院里的老槐树又落了一层新雪,压得枝头沉甸甸的。姜芸站在树下,看着法国客商皮埃尔的汽车消失在村口土路的尽头,车尾卷起的雪沫子打着旋儿,慢慢沉寂下来。广交会那场泼红漆的闹剧像块烙铁,烫在她心里,可皮埃尔最后签下的那份代理协议,又像一剂强心针,让她疲惫的胸腔里重新鼓胀起一丝滚烫的希望。

“芸姐!”清脆的呼喊声穿透薄雪,带着点急促。小满像只灵巧的雀儿,从合作社敞开的大门口跑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块素白的绣绷。她跑到姜芸面前,喘匀了气,才把绣绷递过去,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急切等待认可的光。

姜芸接过来。绣绷上,几片新抽的嫩柳叶舒展着,叶脉清晰得如同真叶,叶尖上还凝着一滴将落未落的露珠,是用极细的银线一点点“点”出来的,在雪光映照下,竟真有种晶莹欲滴的湿润感。针脚细密,虚实相间,正是她前几日新教的“露水点染法”。小满听不见讲解,全靠那双比常人更敏锐的眼睛和指尖的触感去感知、去模仿。这露珠,她绣得比姜芸示范的还要灵动三分。

“好。”姜芸只吐出一个字,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小满扎着羊角辫的头顶,小姑娘的头发带着冬日阳光晒过的干燥暖意。小满的脸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眼睛弯成了月牙,手语飞快地比划着:芸姐,我还能绣得更好!

一股暖流冲淡了方才送别客商的疲惫和残留的焦虑。姜芸刚想说点什么,院门外却传来一阵突兀的、带着官腔的咳嗽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

“请问,芸香非遗绣娘合作社的负责人姜芸同志在吗?”

声音不高,却像块冰凌,瞬间冻结了院里的空气。姜芸回头,看见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拎着黑色公文包的男人站在院门口,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院子里堆放的丝线、半成品绣品和忙碌的绣娘们。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手里还捏着一张盖着红章的纸。

姜芸的心猛地一沉。那制服,那公文包,那公事公办的冰冷气息……是税务稽查。

“我就是姜芸。”她定了定神,迎上去,声音尽量平稳,“请问两位同志有什么事?”

年纪稍长的稽查员姓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量着姜芸,又扫过她身后忙碌的合作社,最后落在那张纸上,语气毫无波澜:“姜芸同志,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举报你合作社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账目混乱,涉嫌侵占国家扶持资金。根据规定,现在需要对你合作社的所有账目、凭证进行封存核查。请你配合。”

“偷税漏税?侵占资金?”姜芸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要站立不稳。举报?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举报?合作社的每一笔账目,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分扶持资金,都用在刀刃上——买丝线、建染料池、给学员发工钱……她甚至为了账目清晰,特意请了公社的会计帮忙整理过!

“王同志,这举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姜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们合作社的账目,每一笔都有据可查,绝对没有偷税漏税,更不可能侵占国家资金!”

“有没有误会,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王稽查员面无表情,语气不容置疑,“证据会说话。请你现在带我们去财务室,把所有账本、票据、银行流水单,全部交出来。另外,合作社的财务室,从现在起暂时封存,任何人不得进入。”

他身后的年轻稽查员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卷醒目的封条和印泥。

合作社里原本安静忙碌的绣娘们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惊疑不定地看着这边,低低的议论声像潮水般蔓延开来。姜芸清晰地听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人小声嘀咕:“天哪,偷税?这可是大罪过……芸姐不会真……”

“不会的!芸姐不是那样的人!”周建军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姜芸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她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她挺直了脊背,对着稽查员点了点头:“好,我配合。账目都在里屋,请跟我来。”

她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合作社最里间那间小小的财务室。身后,年轻稽查员已经开始动作麻利地在门框上贴封条,刺啦刺啦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在姜芸心上。

财务室不大,一张旧木桌,一个铁皮文件柜,就是全部家当。姜芸打开文件柜,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本厚厚的账簿、一沓沓按月份整理好的票据和银行回单。她亲手将这些东西捧出来,放在桌上,指尖冰凉。

“都在这里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王稽查员上前,戴上白手套,一本本地翻看,眉头越皱越紧。年轻稽查员则拿出相机,对着账本和票据噼里啪啦地拍照。冰冷的闪光灯不时亮起,映得姜芸脸色苍白。

“姜芸同志,”王稽查员翻到其中一页,手指重重地点在上面,“这三笔支出,‘场地维修费’,分别是一千二百元、八百元、一千五百元。支出凭证上只有村里赵德顺前村长的签字,没有合作社的公章,也没有具体的维修明细和发票。这三笔钱,去向不明,性质非常可疑!涉嫌挪用公款,甚至可能……是侵占国家扶持资金的一部分!”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姜芸:“请你解释一下,这三笔钱,到底花到哪里去了?”

赵德顺!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姜芸脑子里炸开!她瞬间明白了!举报的人,一定是他!这个被撤了职、丢了脸面的前村长,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下死手了!他利用自己还在任时留下的漏洞,伪造了这三笔“维修费”,现在倒打一耙,把脏水全泼到了她头上!

姜芸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愤怒质问。不能慌!不能乱!赵德顺既然敢设这个局,就一定做好了准备,现在冲过去和他对质,只会落入他的圈套!

“王同志,”姜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虽然还有些发紧,但逻辑清晰,“这三笔支出,确实有问题。但问题不在于合作社,而在于赵德顺!他当时是村长,合作社刚成立,场地是村里提供的仓库,他提出要‘维修’,合作社当时刚起步,账目管理还不够规范,我确实没有仔细核查就让他签了字……但!这三笔钱,合作社根本没收到!是赵德顺自己挪用了!我这里有证据!”

她猛地拉开桌子抽屉,从最底层翻出一个磨得发旧的硬皮笔记本。这是她刚办合作社时,用来随手记录一些零碎事项的草稿本。她飞快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几行歪歪扭扭、字迹潦草的记录:

“X月X日,赵村长来,说仓库屋顶漏雨,要修,要钱。我说合作社刚起步,钱紧。他说他先垫着,以后从合作社分红里扣。我让他写了张条子,他没写,只说‘我签字就行’。”

“X月X日,赵村长又来,说仓库门坏了,要修,又要钱。我还是说没钱。他拍胸脯保证,修好了,合作社才能安心干活,钱他先垫着,以后算。我又让他写条子,他还是不写,只签了个名。”

“X月X日,赵村长第三次来,说仓库地面不平,要铺水泥,还要钱。我当时很生气,仓库根本没漏雨,门也没坏,地面更不平!我拒绝给他钱,跟他吵了一架。他骂我不识抬举,摔门走了。后来他再也没提过这事,我也以为他放弃了……”

王稽查员凑近了,仔细看着那几行记录,又翻到前面,对照着日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草稿本上的记录,虽然简单潦草,但时间、事件、人物都清晰可辨,与那三笔可疑的“维修费”支出时间完全吻合!而且,字迹确实是姜芸的,墨水新旧程度也符合时间!

“这……这算什么证据?”王稽查员眉头紧锁,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质疑,“这只是你单方面的记录,没有赵德顺的承认,也没有其他旁证……”

“旁证我有!”姜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时合作社刚成立,村里很多人都来帮忙看过!周建军!他当时就在场!他可以作证!还有张会计!公社的张会计!赵德顺第一次来要钱时,正好张会计来合作社指导建账,他也在场!他听到了赵德顺说的话!”

王稽查员和年轻稽查员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凝重。姜芸提供的这个草稿本,虽然不是铁证如山,但结合那三笔明显不合规的支出凭证,已经构成了非常有力的反证!指向性太明显了!

“好。”王稽查员沉吟片刻,收起了账本和票据,“姜芸同志,你提供的这个笔记本,我们需要带走作为核查证据。另外,我们会立即去找周建军和张会计核实情况。如果情况属实,这举报就涉嫌诬告陷害!合作社的账目封存暂时解除,但后续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核查其他项目,请你保持通讯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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