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令出天龙山 曾经恩怨(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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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霄点了点头说道:“是李存勖。”

“对,是李存勖。但是,你可知他的本姓?”

李凌霄摇了摇头。

“他本姓朱邪,出身于西突厥沙陀部。更准确的说,他是突厥人。后来称帝之后,便将沙陀部改为了沙陀族。之所以他名叫李存勖,是因为他的祖父朱邪赤心于先唐有功,被赐国姓李,并编入了先唐宗室谱籍。”

李凌霄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王怀听说传国玉玺交给了当今朝廷,会那么得激动。

“小公子,你的李姓与他不同,你是汉人,汉家血统,更是昭宗皇帝的骨血至亲。虽然当今圣上同样姓李,但他是沙陀族后人。他只不过打着曾经大唐的幌子,让那些藩王与节度使承认它是正统罢了。但是,诸多藩王与节度使并不认可。即便有的尊他为正朔,但仍是貌合神离。更何况,现在朝廷的疆域不过中原一域罢了。江淮以南的大半疆域,都是各自为王。”说到此处,王怀一阵冷笑:“嘿嘿,李从珂得到传国玉玺又如何?不过是聊以自慰的玩物而已,更遑论一统天下。”

“难道代表天意、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就如此不堪?只是一个玩物吗?”李凌霄不由自主问道。

在柳林,拼个你死我活,付出了那么多江湖豪杰的性命,难道只是抢夺了一玩物?

不怪李凌霄如此疑惑,因为王怀说法前后自相矛盾。先是责怪他不应将传国玉玺送与李唐朝廷,现在反过来又说“聊以自慰的玩物而已”。

“小公子,秦朝子婴守着传国玉玺,仅在位四十六天,便被刘邦所灭。刘邦及后人将传国玉玺置于长乐宫守护,就像是是守护着刘姓江山,但仍被王莽篡权。三国时期的袁术又如何?怀抱传国玉玺,最终不还是落得身首异处!乱世之中,传国玉玺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物件。反倒不如这块大唐江山令来得更实在。”

听完王怀这一番话,李凌霄内心不由震撼,对其更是刮目相看。眼前这位老者不过是爷爷生前的一个贴身侍卫,怎会有如此真知灼见?竟是一语中的,字字珠玑。

“王爷爷,这大唐江山令如何实在?愿闻其详。”李凌霄尤为郑重问道。

“小公子,老奴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来的浅见而已,就与小公子多啰嗦几句。

如今洛阳有李唐朝廷,太原有石敬瑭反叛建立的大晋,北方已是混乱不堪。而在江淮以南,则有十余家拥兵自重的节度使与藩王,俨然都是诸侯国的存在。又有哪一家真正尊崇李唐?没有,一家没有。即便有的也不过面子上罢了。如今虽然李从珂手持传国玉玺,但他们仍然不会尊崇。实力才是硬道理。

还有更重要一层原因,便是从先唐僖宗皇帝开始,这些诸侯王画地为疆,拥兵自重,习惯了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不被人节制。大梁朱温灭先唐称帝,各诸侯王不服。不但不服,还成立了以河东节度使李存勖为盟主的反梁同盟,仍以先唐臣子自居,沿用先唐年号,奉先唐为正朔。短短十七年时间,大梁朝廷便被先唐分封的藩王与节度使推翻。倒是李存勖识趣,吸取朱温的教训,国号继续沿用‘大唐’。再加之李存勖外抗契丹,博取了中原民心。即便如此,各路藩王与节度使虽不攻,但亦不尊,皆因他是沙陀夷人,非先唐汉家正统。现而今,李从珂朝廷吏治腐败,权臣当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石敬瑭更是不知廉耻,视契丹为父。如果此时有人振臂一呼,岂不影从。而振臂一呼者,如拿着这块大唐江山令,必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故而,老奴认为,李从珂得到传国玉玺,不过多了一个玩物,不足道哉。反倒是这块大唐江山令,人人心心念念,欲得之后快。”

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怀一番话令李凌霄顿觉醍醐灌顶,深深明白了这块大唐江山令的重要所在。确如王怀所说,如果现在有一个节度使或藩王,拿着这块令牌振臂一呼,定有先唐遗老和有识之士响应,影从。

忽然,李凌霄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开口问道:“王爷爷,您刚才说,爷爷让您将此令交给我父亲,完成爷爷的遗愿。但是,父亲如何才能达成?”

“小公子,此一时彼一时啊。那时,主人赴任黔南节度使,自然是一方势力,可以振臂高呼,联络其他。世事难料,未成想主人被害。主人被害时曾提醒老奴,二公子可持此令联络淮南节度使、荆南节度使、河东节度使与沧州节度使等人,这些人不但与主人交厚,更是尊崇先唐朝廷,可联络一处,共讨阉贼,匡扶皇室。唉——,这些都是老黄历,时迁令转了啊。”说到此处,王怀不由喟然长叹,无奈地摇了摇头。

仔细思忖,王怀的无奈可以理解。时过境迁,一则此唐非彼唐。二则那些与爷爷故交的节度使不是易人,便是亡故,大唐江山令将无法起到它应有的效用。他不由地随着王怀同样摇了摇头。

王怀注意到了李凌霄的摇头举动,赶紧说道:“小公子,你误会了老奴的意思。这块令牌虽不似曾经那样有号召之力,确有着些许无奈。但是,眼下仍有可为,作用不可低估。拿如今南平王高从诲而言,他是曾经荆南节度使,与李唐朝廷一直不睦,阳奉阴违,其父更是曾经主人的故交。”

王怀提到高从诲,李凌霄猛然想到了师弟徐霜。据徐霜说,南平王高从诲是其姨丈。他还戏称一句“赖子姨丈”。

王怀继续说道:“再拿江宁齐王徐知诰来说,一向称自己是先唐玄宗皇帝后裔,甚是瞧不上如今李唐朝廷。而徐知诰的养父、原淮南节度使徐温亦是主人的故交。若二公子或小公子持此令前往,他们或对此令仍旧认可。”

听罢,李凌霄不由再次摇了摇头,心说:“认可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唐已灭,此令当无大用处。”

王怀似乎洞悉了李凌霄的心思,说道:“小公子,莫小瞧了这块大唐江山令。据老奴知悉,朱温强迫昭宗皇帝迁都洛阳后,曾逼迫再铸大唐江山令。昭宗皇帝借工匠已死为由,坚不从。朱温苦无计,便悬赏万金求这块大唐江山令。”

“难道那些工匠确实已死吗?朱温怎能轻易相信?”李凌霄顺口问道。

“昭宗皇帝并未说谎。主人说过,专门打造这块大唐江山令的司珍坊确实着了一把大火。据说司珍坊工匠全部葬身火海。皇宫大火,自然会朝野震动,朱温应是知道。”

李凌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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