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原武林盟 各路纷争（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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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重重点了点头，笑着说：“公子，待会儿比武之时，狠狠抽丫的嘴巴子。”

“小朋友，说得极是，窦某附议。”窦君如补上一句。

阿克对着窦君如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小朋友，怎么没生气啊？”尤焕学着窦君如的口吻，恶作剧地嬉笑问道。他觉得今日阿克颇为奇怪。若在往常，有人称呼“小朋友”，阿克早就急了。

“滚边儿去。莫要找打。”阿克凶巴巴瞪了尤焕一眼，作势要打的样子。

尤焕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

这时，广场上传来邱鹏声音：“老梁，算我邱鹏一个。”

邱鹏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庙门口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不少人。

就在众人惊诧之时，只见庙门外跑进数十个武林打扮的人士，负手列队站在了庙门两侧，极为恭谨，就像迎宾般，仪式感很强。这些人刚刚站定，从门外鱼贯走进来五个人，一水儿的蓝衫布巾，外披英雄氅。

看到这些人，木万霖脸色顿时变了，扭头看向韦牧啸。但是，韦牧啸根本没有注意木万霖的表情，而是迅捷地从桌案上一跃而出，疾步向来人行去。

“李大哥，你快看，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丑的人啊。简直要吓死个人！”忽然，站在李凌霄身侧的尤彩惊呼一声。

无需尤彩提醒，李凌霄已经看到了，此刻与她有着强烈的同感。

她们看到的这人，是这五人中头前行走的，分明就是带头的。此人的相貌真得不敢恭维，单单用丑陋形容都显牵强，只能用奇丑无比才最为恰当。

这个男人五短身材，近乎侏儒。手短、腿短、脖子短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上身奇长，下身奇短，比例严重失调。再看那张脸，斗鸡眼，双断眉，鹰钩鼻子，阔嘴叉子，还是长在一张奇长的驴脸上。

“李大哥，那人会照镜子吗？”尤彩附在李凌霄耳边低声问。

“你说什么？”李凌霄的目光正注视着另外一个人，好像没有听清楚尤彩的问题。

“我说，那人会照镜子吗？”尤彩重复了一遍。

“镜子？”李凌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他要照镜子，会不会把自己吓死啊？”尤彩说完，自己掩唇“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至少也要吓个半死。”尤彩身边一个相貌粗旷、身着华服的汉子也笑出了声，接了一句。

尤彩瞥了那人一眼。恰恰是这一眼，让那汉子顿时看痴了。

“公子，你看，那不是大师兄吗？”忽然，阿克惊呼一声，俩眼顿时瞪个滴流圆。

李凌霄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阿克一时难以改口，自然而然地称呼大师兄。岂止是阿克，自己何尝不是呢。

刚才他已经注意到了丁志，故而一时失神。自打看到丁志的第一眼，他的心里便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到底是啥滋味。若在太原那一夜之前，他定会激动地跑过去，对丁志嘘寒问暖，一番别后畅谈。毕竟是师兄弟，一起长大的玩伴。现在，他却再也冲动不起来，而是淡漠地看着丁志，随那丑陋之人向广场上走来。丁志身边便是那无影肖——肖清渊。李凌霄顿时了然，这是大晋皇帝石敬瑭派来的人。并对那个奇丑之人有了一个大概猜测。

“他们来此做甚？难道如罗智信一样，也是来观礼？”李凌霄不由狐疑。之所以狐疑，是因为他不相信木万霖会邀请这些人前来观礼。

“桑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此时，韦牧啸已经疾步走到那奇丑之人面前，谦卑地抱拳施礼。

“桑大人？此人果然便是桑维翰。”李凌霄心想。

在太原城，桑维翰这个名字可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他在街头闾巷、升斗小民那里无数次听闻过，更是从莲儿那里深入了解过。

莲儿曾说，这个桑维翰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即将驰援的契丹十万铁骑，便是他一天一夜哭来的。

为了寻求契丹的援军，石敬瑭派桑维翰到了北地，祈求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派兵解太原之围。那时，耶律德光尚犹豫不决，没有决断。于是，桑维翰便匍匐在耶律德光的营帐之外哭求。

那一天一夜，他哭得天地同悲，草原上的凄风冷雨没有他的泪多。

那一天一夜，他的眼泪哭干后，据说眼角竟然哭出了滴滴血泪。

那一天一夜，多少契丹武士拿他取乐，学他嚎哭，看他笑话。

那一天一夜，他哭着送出了幽云十六州，打开了雁门关的关门。

那一天一夜，终于感动了上苍，感动了耶律德光，答应派兵解太原之围。

莲儿还说，桑维翰从北地回来后，许多同僚私下窃窃议论，说他天下哭功无敌。武林道上，亦戏称：天下功夫有二，一是武功，二是哭功。读书人中，更是有人做了一首打油诗：一哭天地动，读书再无用。生子若维翰，官财缰辔并。

但是，桑维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曾说过：“申包胥在秦国城墙之下，哭了七天七夜，哭来一个楚国。我桑某不过哭了一天一夜，便哭来了十万契丹雄兵。”

李凌霄听莲儿的介绍，对这个桑维翰既心生佩服，又恨得牙根疼。佩服他，是因他忠于石敬瑭的拳拳之心，亦佩服他杜鹃啼血的毅力和勇气。恨他，是因为他割地求援，卖国求荣，丧权辱国，丢尽了汉家颜面。

莲儿还提醒李凌霄，一定要提防这个桑维翰。莫看他出身贫贱卑微，三寸丁身高，又是奇丑无比。此人却满腹经纶，熟读兵书，智计百出，有张良之智计，亦有诸葛孔明之谋略。

听莲儿如此评价桑维翰，李凌霄不由心里大惊。那时，便对这个桑维翰有了强烈的好奇之心，想寻得机会会会此人。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老龙庙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