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猪说：后山有宝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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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张铁柱果然失眠了。

他躺在硬板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着糊满旧报纸的屋顶，脑子里翻来覆去就一件事——我能听懂猪说话了！

这事儿太邪乎，邪乎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一会儿怀疑自己是劳累过度出现了幻听，一会儿又觉得可能是被李狗蛋那“松露发财梦”给刺激疯了，甚至开始琢磨自家祖上是不是有什么成了精的猪八戒血统……

天快亮时，他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蹑手蹑脚地再次溜达到猪圈边，想确认一下昨晚的经历到底是不是一场荒诞的梦。

“翠兰”已经醒了，正精神抖擞地站在食槽边，用鼻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拱着空荡荡的槽底，表达着对早餐迟到的强烈不满。

看到铁柱过来，它的小眼睛立刻瞥了过来，一股清晰的意念瞬间涌入铁柱脑海：

“哼唧！（愣着干啥？饿死本宫了！昨晚消耗那么大，还不赶紧上膳！要稠一点的，米糠多放点！）”

铁柱：“……”

实锤了！不是梦！他真的能听懂这头老母猪的话！而且这“祖宗”点起餐来还一套一套的！

一种混合着震惊、荒谬、以及一丁点“我好像确实与众不同了”的诡异自豪感，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然后认命地去准备猪食。

一边搅拌着那锅黏糊糊的猪食，铁柱一边在心里盘算。这能力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万一……万一有点用呢？比如，至少能精准把握“翠兰”的饮食喜好和健康状况，让它多下几窝健康的猪崽？

他把猪食倒进槽里，看着“翠兰”埋头狂吃，犹豫了一下，尝试着在心里跟它交流：“那个……翠兰啊，你昨天说后山有宝贝？”

他决定先从最实际、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入手。毕竟，李狗蛋的“松露计划”虽然不靠谱，但“宝贝”两个字，对穷得快揭不开锅的张铁柱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翠兰”正吃得欢，听到问话，头都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哼唧，意念传来：

“哼哧哼哧……（嗯呐……就在那片老松林往西，有个背阴的坡地……埋着些亮晶晶的石头……嚼起来嘎嘣脆，就是没啥味儿……）”

亮晶晶的石头？嚼起来嘎嘣脆？

铁柱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小火苗，“噗”一下就灭了一半。这描述……怎么听都像是普通的石英石或者鹅卵石啊！猪的审美和价值观，果然跟人类不在一个频道上！

“除了石头呢？有没有……比如，长得黑不溜秋，闻起来怪香，埋在上里的东西？”他不死心，试图引导“翠兰”想起类似松露的东西。

“翠兰”终于从食槽里抬起头，嘴角还挂着食糜，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铁柱，意念里充满了鄙夷：

“哼！（黑疙瘩？那玩意儿有啥好的？一股子怪味，狗都不……呃，好像有些两条腿的傻家伙挺喜欢？）”

铁柱心里又是一动！有门儿！“翠兰”知道松露！而且听这意思，它觉得那玩意儿不咋地，但有人类喜欢！

“对对对！就是那玩意儿！哪里能找到？”铁柱激动地凑近了些，差点把脸贴到围栏上。

“翠兰”甩了甩大耳朵，似乎对铁柱的激动很不理解：“哼唧……（那东西啊，看运气，有时候在栎树底下能闻到味儿，不好找，还不如多给本宫找点那种亮晶晶的石头磨磨牙……）”

铁柱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看运气？这跟李狗蛋说的有啥区别？合着他这“超能力”在寻宝方面，也就是个“概率提示器”？

看着他失望的表情，“翠兰”似乎觉得有必要证明一下自己“情报”的价值，它用鼻子朝后山的方向拱了拱，传递过来一股带着点神秘和炫耀的意念：

“哼！哼唧哼唧！（傻小子，别瞧不起那些亮晶晶的石头！本宫告诉你，那可不是普通的石头！里面……有‘味道’！一种……让猪很舒服的‘味道’！比你在山脚挖的那些歪瓜裂枣的‘马蹄香’带劲多了！）”

让猪很舒服的“味道”？铁柱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玄乎的说法？难道猪还对某种矿物质上瘾？

他本想再详细问问，但“翠兰”已经不耐烦了，继续埋头干饭，表示“食不言寝不语”是它的猪圈礼仪。

铁柱叹了口气，直起身。虽然关于松露的信息没啥突破，但“翠兰”反复提到那些“亮晶晶的石头”，还是引起了他一丝好奇。反正今天也没啥要紧事，不如再去后山转转？万一……万一那石头真有点名堂呢？就算不值钱，捡回来给“翠兰”当玩具，哄它开心，说不定它一高兴，以后能下个十头八头猪崽呢？

抱着这种“投资未来”的心态，铁柱再次扛起了锄头。这次他没叫李狗蛋，那小子嘴不严实，而且对“亮晶晶的石头”肯定没兴趣。

他按照“翠兰”模糊的指示，穿过那片他们昨天搜寻过的松树林，继续往西走。这边地势更陡，灌木更深，平时很少有人来。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果然看到一处朝北的背阴山坡，植被不算茂密，地表裸露着不少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