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远古回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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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操！操！

林栀在心里把能想到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那银灰色的金属泡沫像是有生命的史莱姆，发出令人恶心的噗叽声，疯狂地从每一个缝隙、每一个通风口里涌出来，见缝就钻，快速膨胀、凝固，把最后一点可能透气的缝隙都给堵死了。主控室那扇比银行金库门还厚的合金闸门落下的巨响还在耳朵里嗡嗡回荡，像敲响了送葬的钟声。空气一下子变得浑浊、沉重，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金属和臭氧混合的怪味，胸口发闷，脑袋也开始有点发晕。氧气撑不了多久了。

Scrap-7更惨，它那个黄色独眼的光黯淡得像快要熄灭的烟头，明灭不定，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发出零件卡死的刺耳摩擦声。屏幕上那个该死的解密进度条，像个耍人的王八蛋，死死卡在百分之七十三，一动不动了。它没能量了，彻底歇菜了。

完了。这次真他妈是瓮中捉鳖，还是自己修好了笼子把自己关进去的那种蠢鳖。

“静默监视者”那个铁石心肠的混蛋，到底还是选择了最恶心人的办法。它搞不懂林栀，又舍不得她这个能修核心的“工具人”，干脆就来个一劳永逸——关禁闭！把麻烦和资产一起打包，塞进这个钢铁棺材里，埋到地老天荒！

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她林栀折腾了这么久，从坟场爬出来，躲过“清道夫”，骗过防御系统，好不容易修好了这鬼地方的心脏，甚至摸到了点关于协议和“基石”的边，难道就是为了在这个刚修好的豪华牢房里活活憋死？！

她的眼睛因为缺氧和愤怒布满了血丝，死死瞪着那凝固的进度条，恨不得用眼神把它瞪到百分百。突然，她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转向不远处那个黑不溜秋、此刻安静得像块普通石头的棱晶——“基石”。

一个念头，像垂死病人回光返照时的最后挣扎，猛地蹦了出来。

能量！Scrap-7需要能量！这鬼地方别的不多，就是能量多！那刚修好的金色大灯泡澎湃的能量都快溢出来了！可这些能量都被“监视者”那个看门狗牢牢看着，一根毛都别想动。

但是……如果能再来一次呢？像刚才那样，强行让这黑疙瘩“帮个忙”？不过这次不是修东西，是……抢！从“监视者”手里虎口夺食，抢点能量过来给Scrap-7续命，把最后那点解密搞完！

这他妈比修核心还作死！修东西好歹是“做好事”，“监视者”虽然懵逼但还能勉强理解。这直接抢能量，等于是在它脸上撒尿，挑战它对这能源库的绝对控制权！百分百会引来最疯狂的反扑！

可还有别的路吗？等死吗？

干他娘的！

“Scrap-7！撑住！别他妈这时候掉链子！”林栀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吼声，也不知道Scrap-7还能不能听见。她再次抬起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臂，虚按向那黑色棱晶。这一次，她没工夫再去小心翼翼地“理解”或“引导”了，去他妈的精细操作！她把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混合着协议核心那种冰冷、霸道、不讲理的本源逻辑，像抡大锤一样，朝着“基石”砸过去一个简单粗暴到极点的指令——

“抢能量！灌给那个接口！现在！立刻！”

她几乎是把Scrap-7连接的数据接口坐标，和那个卡死的解密进程，当成了炸弹的引信，直接塞进了“基石”的感知里！

嗡——！！！！

黑色棱晶再一次被这蛮横的“请求”激活了！但这一次，它爆发出的幽暗光芒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尖锐的、充满破坏性的韵律！一道凝练得如同实质的幽暗光束，像一把叛逆的黑色标枪，带着刺耳的尖啸（或许是林栀的幻觉），猛地撕裂空气，精准地轰击在主控台后方一个隐藏的能量调度节点上！

【！！！最高警报！！！检测到‘基石’执行未授权能源掠夺指令！！！】

【！！！核心权限遭受直接挑战！！！逻辑错误！逻辑错误！】

【！！！执行最高威胁清除协议！优先级：绝对！！！】

“静默监视者”的意志瞬间从之前的纠结和混乱，变成了被踩到尾巴的疯狗般的暴怒！整个能源库的能量场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池塘，彻底狂暴了！灯光像迪厅蹦迪一样疯狂闪烁，各种设备发出濒临解体的刺耳警报声，连脚下的地板都在剧烈震动！

那道幽暗光束像一条贪婪的毒蛇，死死咬住了能量节点，强行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磅礴的能量原本温顺地沿着既定线路流动，此刻像是决堤的洪水，被强行改变了方向，顺着Scrap-7的数据接口，疯狂地倒灌进去！

Scrap-7的黄色独眼像是烧红的炭，骤然爆发出近乎太阳般刺眼的光芒！它那破烂的身体像发羊癫疯一样剧烈颤抖，外壳缝隙里冒出滚滚黑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眼看就要散架！但它居然硬是靠着最后一丁点程序逻辑，死死固定在接口上，利用这强行注入的、近乎毁灭性的能量，像疯子一样冲击着最后的解密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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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七十五！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八十五！

进度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跳动！快得让人心惊肉跳！

而“静默监视者”的反击也如同狂风暴雨般到来！能源库内其他未被“基石”控制的力量开始疯狂地挤压、冲击那一道幽暗光束，试图把它掐断！整个主控室嘎吱作响，金属墙壁上开始出现扭曲的裂纹，顶棚簌簌落下灰尘和碎屑，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林栀感觉自己像是被两股巨力当成了拔河的绳子，脑袋疼得快要炸开，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七窍都开始往外渗血，视野一阵阵发黑。她全靠一股不想就这么玩完的狠劲死死撑着，牙关咬得咯嘣响，为Scrap-7争取那最后的、决定生死的几秒钟！

百分之九十八！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百！

叮——！

一声清脆得如同仙乐般的提示音响起！解密完成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林栀再也撑不住了，双腿一软，像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淤血，眼前彻底一黑，差点直接昏死过去。与“基石”的连接瞬间断裂，那道幽暗光束溃散消失，黑色棱晶再次变成了那个不起眼的黑疙瘩。

Scrap-7的状况更是惨不忍睹，浑身冒烟，好几处外壳融化，那条连接数据的机械臂直接烧断了，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它趴在那里，只有独眼还极其微弱地闪烁着，证明还没完全报废。但它居然顽强地将解密后的档案内容，用最后一点能量，投射到了主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