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载誉归途的心境变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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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抱着他的“长棍”和锦旗,坐在前面,迎着风,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构思回去后如何向李主任和社员们汇报这“光辉战绩”,声音洪亮,不时还挥舞着手臂。

赵小深则望着路旁泛黄的田野,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偶尔会状似无意地回头瞥一眼后方的廖奎和前方的谢薇。

而廖奎,他低着头,紧闭双眼,假装在颠簸中补觉。然而,他全身的感官却像一张拉满的弓,所有的弦都紧绷着,指向车斗前方那个纤细的背影。

拖拉机的每一次颠簸、每一次转弯,都牵动着他的神经。他能看到谢薇因为颠簸而微微晃动的肩膀,能看到她偶尔抬手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的动作一-那动作似乎也比平时缓慢和吃力。他甚至能想象出,每一次颠簸,可能都会让她酸软的身体感到不适。

风声、机器轰鸣声、老王头的说话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谢薇的存在,以及那无声无息、却如同浓雾般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混杂着昨夜激情余韵和今日不知所措的张力。

就在这时,拖拉机为了避让路中央一块不小的石头,猛地向一侧倾斜,又是一个剧烈的颠簸!

“啊!”谢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抓去,想要寻找支撑。

几乎是本能反应,坐在她侧后方的廖奎,在那干钧一发之际,猛地探出身,伸长手臂,一把牢牢地扶住了她的腰侧!

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工装布料,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的纤细和柔软,以及.....那肌肤之下传来的、真实的体温。

两人身体同时剧烈一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廖奎的手掌像烙铁一样烫,紧紧贴着她的腰侧,忘了松开。谢薇的身体在他手掌下瞬间僵硬,随即,-种更深的、带着微妙战栗的柔软传递过来。她没有立刻挣脱,甚至,在那剧烈的晃动中,她的身体似乎下意识地、极其短暂地向他手掌的方向靠拢了那么一丝丝,寻求着那强有力的支撑。

几秒钟后,拖拉机恢复平稳。谢薇像是才反应过来,身体微微前倾,脱离了廖奎的手掌。

廖奎也如同大梦初醒,猛地缩回手,掌心那滚烫的触感和她腰肢柔软的弧度却已深深烙印。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耳朵,乃至脖子都烧了起来。

“谢....谢研究员,没....没事吧?”他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厉害。

谢薇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一点脸,用极快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廖奎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和耳后,迅速蔓延开一片绯红,比她脸颊上疲惫的苍白要鲜艳得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喘息和那特有的沙哑,低低地传来:“没.....没事。谢谢。”

然后,她便迅速转回头,重新坐直了身体,留给廖奎一个看似平静、却连背影都透着几分不自然和.....撩人意味的身影。

这短暂的、紧密的接触,如同在廖奎本就沸腾的心湖里又投入了一块烧红的巨石,激起冲天蒸汽和涟漪。他再也无法假装平静,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

【警告!心率急剧升高至128次/分!肾上腺素水平提升!请宿主立刻平复情绪!】

老王头听到动静回过头:“咋了又?谢研究员您没事吧?这破路,真该修修了!”

“没.....没事,王同志,就是颠了一下。”谢薇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是那丝沙哑依旧挥之不去。

“哦,小心点,抓紧栏板!”老王头叮嘱了一句,又转了回去。

赵小深这次看得分明,廖奎那涨红的脸色和几乎无处安放的眼神,以及谢薇那故作镇定却难掩羞赧的姿态。他心里那个模糊的猜测,此刻几乎得到了证实。这俩人...昨夜在招待所,绝对发生了超越“同志”关系的事情!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震惊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接下来的路程,对廖奎而言,是更加漫长而煎熬的甜蜜酷刑。他不再假装睡觉,目光却也不敢再落在谢薇身上,只能茫然地投向车外飞速后退的、单调的田野景象。然而,他的感官却无法关闭。谢薇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皂角清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独属于昨夜情动气息的味道,似乎总能顺着风,飘入他的鼻尖,撩拨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甚至注意到,在某个颠簸的瞬间,谢薇似乎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极轻地、不易察觉地在自己的后腰上揉按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放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廖奎的心尖,让他既心疼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属于占有者的隐秘满足感,随之而来的则是更深的负罪感。

【情感状态复杂化:尴尬(35%),强烈生理性回味(30%),担忧与负罪感(25%),隐秘占有欲(10%)...】

拖拉机吭哧吭哧,终于,红星公社那熟悉的轮廓,以及公社大院门口那棵标志性的歪脖子老槐树,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离家越近,廖奎的心情反而愈发沉重和混乱。荣耀归来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剪不断理还乱的桃色纠葛冲得七零八落。他这条在县城小河沟里意外翻腾出浪花的土鱼,不仅见识了外面的风浪,更是一头扎进了一片始料未及的、温暖而危险的桃花汛里,浑身都被那旖旎的春水浸透,难以自拔。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来自李主任和社员们更炽热的欢迎与审视,更不知道,未来该如何与身边这位看似恢复了冷静、实则在他身体和灵魂上都刻下了深刻印记的女研究员相处。系统空间里那两瓶突兀的“飞天茅台”,像是一个无声的调侃,预示着未来可能还有更多无法预料的荒诞。

拖拉机“突突”地驶入公社地界,熟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而廖奎的心,却像这颠簸不止的车斗,在荣耀、欲望、愧疚与迷茫交织的泥泞道路上,剧烈地摇晃着,找不到一个安稳的落点。他只希望,回去后,老王头那张能把死人说话的嘴,在宣扬他的“英雄事迹”时,干万别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晨光早已彻底照亮大地,但廖奎感觉,自己生命中的某一部分,似乎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月光迷离、激情迸发的夜晚,以及这个晨曦中弥漫着无声暗示的、颠簸的归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