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弱点试探:暗巷交易与丑陋把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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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强夜探的阴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廖奎和谢薇意识到,内部的威胁已到了必须立刻清除的地步。南下计划被迫再次搁置,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如何拔除周子强这根毒刺上。

廖奎仔细复盘着周子强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试图从中找到可以利用的破绽。一个画面突然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那是不久前,在场部通往家属区的那条土路旁,他远远看到周子强拦住了正低着头、抱着狗蛋匆匆往家走的李香兰。

当时周子强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看似和煦实则带着居高临下审视的笑容,似乎在询问着什么。而李香兰的反应则异常激烈,她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缩紧了肩膀,死死低着头,不敢看周子强,嘴唇嗫嚅着,抱着孩子的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狗蛋揉进自己单薄的身体里。那种恐惧,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最后,周子强似乎觉得无趣,又或许是没问出什么,才挥挥手让她离开。李香兰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当时廖奎只以为是周子强仗着“积极分子”的身份例行盘问劳改人员家属,并未深想。但此刻结合周子强夜探的举动,这一幕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周子强认识李香兰,而且,李香兰非常怕他。”廖奎在空间里,对谢薇沉声说道,“这种恐惧,可能不仅仅源于他‘积极分子’的身份。或许……他知道些关于李香兰,或者她丈夫的、更具体的事情,甚至可能借此要挟或利用过她。”

谢薇眼中一亮:“如果周子强和李香兰之间有我们不知道的牵扯,那李香兰很可能就知道一些周子强不为人知的弱点!至少,她可能见过周子强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个推断让两人看到了希望。李香兰这条线,原本只是为了西头的老孙头和可能的信息通道,没想到在对付周子强这件事上,也可能发挥关键作用。

“白天我去找李香兰聊聊。”谢薇当即决定,“不能直接问周子强的事,会吓到她。得找个由头,慢慢引出来。”

次日午后,阳光还算暖和,但风已经带着明显的凉意。家属区水井旁,依旧是女人们洗洗涮涮、交换信息的地方。

谢薇端着一盆要洗的床单来到井边时,果然看到李香兰已经在那里,正费力地搓洗着一大盆泛黄的旧衣服,其中有几件明显是男式的、打着补丁的囚服。她依旧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听到脚步声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到是谢薇,紧绷的神情才略微放松,挤出一个微弱的、带着感激的笑容。

“谢姐。”

“嗯,香兰妹子,洗这么多呢。”谢薇自然地在她旁边的石板上放下木盆,开始打水。她没有立刻切入正题,而是像往常一样,先聊了几句家常,问了问狗蛋的情况,又看似随意地提起天气冷了,该准备厚衣服了之类的话。

李香兰一一低声应答着,手上的动作不停,但那种深入骨髓的警惕和忧郁始终笼罩着她。

谢薇观察着她的神色,感觉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才一边搓洗着床单,一边用一种带着些许烦恼和抱怨的、属于女人间聊私房话的语气,低声说道:

“唉,这日子过的,真是哪儿都不省心。”

李香兰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皮飞快地看了谢薇一眼,又低下头,没接话,但显然在听。

谢薇继续道:“你说,有些人吧,看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怎么就能那么……那么不地道呢?”她没有点名道姓,但语气中的鄙夷和无奈十分真切。

李香兰搓洗的动作慢了下来,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谢薇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推心置腹:“就比如……咱们场里那个周子强,周同志。”她提到这个名字时,敏锐地注意到李香兰的肩膀猛地一抖,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连呼吸都屏住了。

谢薇心中更有数了,但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烦恼:“前几天,我家廖奎不就是脚崴了一下,状态不太好嘛,他就在科里明里暗里地说怪话,什么‘晚上休息不好’、‘精神不济’,好像巴不得别人出点什么事才好。这种人,真是……防不胜防。”

她将矛盾引到周子强对廖奎的针对上,这符合逻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获取李香兰的共鸣——毕竟,李香兰作为劳改人员家属,更是这种“积极份子”喜欢踩踏和显示权威的对象。

李香兰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死死忍住,只是把头埋得更低,用力地搓洗着衣服,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搓进那浑浊的肥皂水里。

谢薇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不能再逼。她话锋一转,带着一种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的好奇:“香兰妹子,我好像之前看见过……周同志找你说过话?他没……没为难你吧?咱们这身份,可得千万小心,别被这种人抓到什么话柄。”

这句话,既是关心,也是试探。

李香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砸落在洗衣盆的肥皂沫里。她猛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没……没有!谢姐,你……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反而印证了廖奎和谢薇的猜测——周子强和李香兰之间,绝对有事!而且是不敢让外人知道的事!

谢薇立刻做出安抚的姿态,放下手中的床单,轻轻拍了拍李香兰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后背,语气无比温和:“好了好了,妹子,别怕,我不问了,不问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看你吓的。快别哭了,让人看见不好。”

她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

李香兰接过手帕,死死捂住嘴,压抑着呜咽,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但眼神里的恐惧丝毫未减。

谢薇知道今天只能到这里了。她不再提周子强,转而说些轻松的话题,又像之前一样,“顺手”从布包里(实则是空间取出)拿出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大约半斤左右的玉米面,塞到李香兰手里。

“拿着,给狗蛋熬点糊糊吃,孩子正长身体呢。”

李香兰看着那包金黄的玉米面,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带着复杂的感激和愧疚。她紧紧攥着玉米面,如同攥着救命稻草,嘴唇翕动了好几次,似乎在经历巨大的内心挣扎。

最终,在谢薇准备端起洗好的床单离开时,李香兰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带着颤音的气声,飞快地说了一句:

“他……他找过我男人……想要……想要劳保手套和肥皂票……说……说能帮忙……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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