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话 通风管的灰尘里,藏着他的体温(1/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深海缉恋》最新章节。

通风管里的灰尘被气流卷起,在手电筒的光束里翻滚成细小的金色漩涡。林小满往前爬行时,战术靴的鞋跟勾到了一根生锈的铁丝,发出“咔啦”一声轻响,在狭窄的管道里震出悠长的回音。

“别动。”沈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压得极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是左肩伤口渗血的味道。

林小满立刻僵住,指尖抠进管道壁的缝隙里。外面传来黑衣人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实验室地砖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手电筒的光从管道的缝隙漏下去,正好照到一双沾着机油的军靴,鞋跟处有个细微的三角形磨损,和造船厂巡逻队的制式军靴一模一样。

“搜仔细点!沈严那小子肯定没跑远!”是实验室负责人的声音,带着被揍过的闷哑,“找到他,老板有重赏!”

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小满甚至能听到他们翻动实验台抽屉的“哗啦”声。她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后背的冷汗浸透了清洁工蓝布衫,贴在皮肤上黏腻得难受。

“往前爬三米,有个岔口。”沈严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左拐是废弃的排烟管,能通到锅炉房。”

林小满点点头,咬着牙往前挪。管道太窄了,直径刚够容纳一个成年人蜷缩爬行,她的肩膀不断蹭到管壁,积了多年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呛得她直咳嗽。沈严跟在后面,呼吸声越来越重,偶尔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显然是左肩的伤口被管道壁摩擦到了。

爬到岔口时,林小满正要往左拐,却被沈严拉住了脚踝。“等等。”他的声音里带着警惕,“你听。”

岔口右侧的管道里,传来轻微的“嘀嘀”声,像是电子设备的提示音。林小满的心跳骤然加速——是微型炸弹的计时器!

“他们在排烟管里装了炸弹。”沈严的声音冷得像冰,“想逼我们往反方向跑。”他拽着林小满往右侧的管道爬,“只能走这边了,赌他们没在主管道装东西。”

右侧的管道比刚才更窄,两人几乎是紧贴着往前挪。林小满的后背紧紧贴着沈严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还有左肩传来的、透过纱布渗过来的温度。那温度比正常体温偏高,带着种滚烫的灼痛感,烫得她后颈的皮肤都在发麻。

“你的肩……”她忍不住开口,声音被管道的回声扭曲得变了调。

“没事。”沈严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上,带着潮湿的热意,“比挨枪子轻。”

林小满的脸突然红了,像被那热气烫过一样。她赶紧低下头,手电筒的光束落在前方的管壁上,照出一片斑驳的锈迹。不知爬了多久,沈严的后背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怎么了?”林小满回头,光束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的额头渗着冷汗,左眉骨的疤痕在光线下泛着青白,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管道被东西堵住了。”沈严伸出手摸索着,指尖传来粗糙的木质触感,“是块木板,钉死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有人在说:“通风管检查了吗?那小子最擅长钻这种地方!”

林小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沈严却突然笑了,笑声很低,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坦然:“看来只能拆了。”他从战术靴里抽出一把折叠刀,刀柄上还沾着点暗红的血,“你往左边挪点,别被木屑溅到。”

管道里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林小满只能尽量往左侧贴,后背几乎要嵌进管壁的缝隙里。沈严用没受伤的右手握着刀,小心翼翼地插进木板的缝隙里,一点一点地撬动。铁锈和木屑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的肩膀上,又滑落到林小满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他的左肩,纱布已经被血浸透,黏糊糊的,带着惊人的热度。林小满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突然想起在红泥港码头,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任由子弹擦过肩膀。

“再加把劲!”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沈严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木板终于“啪”地一声裂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通道。他刚想探头查看,管道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头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黑衣人发现了他们!

“快爬!”沈严推了林小满一把,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左肩重重撞在管壁上,疼得闷哼一声。

林小满往前爬了几米,回头想拉他,手电筒的光束却照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刚才沈严撞过的管壁上,积灰被蹭掉了一大片,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木头纹理,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笔画很深,像是用刀尖刻上去的。

是个“沈”字。

林小满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这个字刻得很深,边缘的木头已经发黑,显然有些年头了。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笔画,突然想起沈严说过,他父亲沈建国以前是军供站的安保队长,负责过很多仓库的安全检查,包括这个造船厂的实验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难道这个字是沈建国刻的?

“发什么呆?”沈严已经爬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复杂,“这是……”

“像你父亲的笔迹吗?”林小满的声音发颤,指尖还停留在那个“沈”字上,能感受到木头纹理的温度,像某种跨越了时空的呼应。

沈严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覆盖在那个字上,动作带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他的指尖在笔画上摩挲着,突然停在了“沈”字的最后一笔上——那一笔拉得很长,像条尾巴,和他父亲写报告时的习惯一模一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