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话 Excel里的物资流向,指向他父亲的仓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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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科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把桌面照得发白。林小满面前摊着三张军供站物资清单,纸张边缘被反复翻阅磨出毛边,2018年那页用红笔圈出的“炸药、制冷剂失窃”字样,像道刺眼的疤痕。她把笔记本电脑往中间挪了挪,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屏幕上跳出的Excel表格里,绿色的数据流正顺着函数公式蜿蜒游走。
“再核对最后一遍,”小李趴在旁边的桌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王副队催了三次,说这批失窃物资要是查不到去向,就得把案子移交军方。”
林小满没应声,只是把“2018年6月失窃清单”拖进新工作表。她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先用水晶透视表汇总物资类别,再用VLOOKUP函数关联军供站仓库编号,每一步都慎之又慎——上次在造船厂误拿毒贩U盘的教训还在,她不想因为数据误差再出任何岔子。
“制冷剂的型号是R-404A,”她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技术科的寂静,“和实验室冰毒制作需要的低温剂完全吻合,生产批号也对得上。”
小李凑过来,烟从嘴角滑下来:“流向呢?军供站的出库记录总不会丢吧?”
“丢了。”林小满的指尖顿在屏幕上,“2018年6月的出库台账,正好缺了失窃物资对应的那几页,像是被人故意撕走的。”她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技术科恢复的残缺数据,“不过我用数据恢复软件找了碎片,能看到部分‘领用单位’的模糊字样。”
屏幕上的碎片像拼不全的拼图,“G-07”“沈”“仓库”几个字断断续续露出来。林小满盯着“G-07”,突然想起沈严之前说的——他父亲沈建国,2018年正好负责军供站G区的物资管理,仓库编号就是“G-07”。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颤。她赶紧调出沈建国的工作档案,里面明确写着“2017年3月-2019年11月,任军供站G区仓库管理员”,与失窃时间完全重合。
“不会这么巧吧?”小李的声音也变了,“沈队他爸……”
“先别声张。”林小满打断他,飞快地新建了个隐藏工作表,“我用逆向追踪公式试试,看能不能从物资的后续流向反推。”
她输入“=IF(出库编号=G-07,追踪地址,0)”,按下回车的瞬间,屏幕上跳出一串地址——槟城港西码头3号仓库、红泥港废弃船坞、东南亚渔业公司冷库。每个地址后面都跟着个熟悉的名字:沈建国。
林小满的呼吸骤然收紧。这些地址,要么是之前查获的毒品交易点,要么是“深海”的秘密窝点,而沈建国的名字,像个沉重的烙印,盖在每一条流向记录上。
“还没好吗?”沈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林小满的思绪。他刚从外面回来,肩上的战术背心还没卸,裤脚沾着点泥,显然是去了红泥港复查线索。
林小满赶紧把隐藏工作表调回正常界面,指尖在键盘上蹭出细小的汗:“快了,还有点数据要核对。”
沈严走过来,弯腰看她的屏幕。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顶,带着户外的寒气,左肩的绷带因为动作幅度,轻轻蹭到她的胳膊。“查到什么了?”他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表格里的“G-07”编号上,“这个仓库,是我爸以前管的。”
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质疑,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2018年的失窃物资,”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把恢复的流向记录调出来,“所有线索都指向G-07仓库,指向你父亲。”
沈严的目光落在“沈建国”三个字上,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划过。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过林小满手里的鼠标,放大了其中一条记录——“2018年6月18日,R-404A制冷剂100kg,领用地址:红泥港废弃船坞,领用人:沈建国”。
6月18日,是林小满的生日,也是李国安失踪的纪念日。红泥港废弃船坞,是他们之前发现地下冰毒实验室的地方。
“我知道了。”沈严的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只是把鼠标还给林小满,“继续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关联。”
林小满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在造船厂,他说“我爸可能是坏人,但你爸不是”时,泛红的眼眶。现在面对父亲涉案的铁证,他的平静,反而比激动更让人心疼。
“沈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也许……这里面有误会?比如有人冒用你父亲的名字?”
沈严没回头,只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雨。雨点打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水痕,像谁在无声地流泪。“军供站的领用记录,需要本人签字和指纹确认,”他的声音带着种疲惫的笃定,“没人能冒用。”
林小满的喉咙突然发紧,说不出安慰的话。她知道沈严有多在意父亲的“因公殉职”,有多希望父亲是个正直的军人,可现在,数据不会说谎,证据不会说谎,那些冰冷的记录,正一点点撕碎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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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查下去,可能会牵扯出更多事。”小李凑到林小满身边,压低声音,“沈队他……”
“数据不会骗人。”林小满打断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表格上,“不管牵扯到谁,我们都得查下去。”她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技术科恢复的沈建国银行流水,“你看这里,2018年6月之后,他每个月都有一笔匿名汇款,金额和毒品交易的利润分成完全吻合。”
沈严走过来,拿起流水单。他的指尖捏着纸张的边缘,用力得指节泛白,纸张被捏出深深的褶子。“这些钱,”他突然开口,“我妈说,是我爸‘殉职’后,军供站给的抚恤金。”
原来沈建国的妻子,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些沾满毒品和鲜血的钱,被包装成“抚恤金”,成了这个家庭最后的慰藉。
“还有这个。”林小满调出军供站的监控录像,画面有些模糊,却能清楚看到——2018年6月18日晚上,沈建国推着辆物资车,从G-07仓库出来,车后跟着两个黑衣人,正是后来在造船厂出现的“深海”成员。
沈严的呼吸猛地一滞,后退半步,后背撞在桌角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没在意疼,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父亲的背影,那个他从小崇拜的、穿着军装的背影,此刻却显得陌生又冰冷。
“我爸他……”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小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起王海涛说“沈建国被‘深海’威胁”,想起张老板遗书里的“账本在老地方”,想起林父日记里“建国有苦衷”的字样。也许沈建国是被胁迫的,也许他有自己的目的,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是“深海”的帮凶。
“再查G-07仓库的库存记录,”沈严突然站直身体,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要知道,除了炸药和制冷剂,他还往外运过什么。”
林小满点点头,立刻操作电脑。她用SUMIF函数汇总G-07仓库的出库总量,发现2018年6月至12月,有近500公斤的“军用压缩饼干”去向不明——而这些“饼干”的包装规格,和红泥港查获的毒品包装完全一致。
“是毒品。”林小满的声音发颤,“他用‘军用压缩饼干’的名义,往外运输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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