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希女王、敏感的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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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大厅内，凝重的空气化为实质。

红龙女王离去时卷起的炙热气流，早已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北方永冻冰原渗入骨髓的寒意，以及比寒意更刺骨的——仇恨与决意。

如墨月所预料，先锋军全军覆没的噩耗，尤其是萨鲁法尔之子，德拉诺什的陨落，彻底点燃了联盟与部落最后的一丝迟疑。

“为了部落！为了萨鲁法尔大王的荣耀！我们必须踏平冰冠堡垒！”一名部落将领捶胸怒吼，声音嘶哑。

“为了联盟！为了伯瓦尔公爵！血债必须血偿！”联盟的回应同样铿锵，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愤。

提里奥·弗丁，这位圣光的化身，此刻面容仿佛又苍老了几分，但眼神中的火焰却燃烧得前所未有地炽烈。

他重重一拳砸在战略桌上，发出的巨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集结！”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凛冽的杀意，“集结我们所有的力量！银色北伐军、联盟与部落最英勇的战士们，这是决战！是一场直插巫妖王心脏的最终战争！”

“目标，冰冠冰川！踏破冰冠堡垒！”

“为了艾泽拉斯！”

震天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大厅的穹顶。庞大的战争机器，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开动，再无回头之路。

墨月沉默地站在角落，如同激流中一块冷静的礁石。狂热的战意在他周围汹涌，却丝毫无法沾染分毫。

完美的扮演着一个侥幸生还、心有余悸，同时又因同袍惨死而满怀悲愤的普通战士。

他的报告得到了“证实”，他的“忠诚”无人质疑。他甚至感受到了几道来自高层赞许和鼓励的目光——在如此惨重的损失下，一个带回了关键情报的幸存者，本身就像是一种象征性的慰藉。

然而，就在会议结束，众人带着决绝的心情纷纷离去，准备投入战前筹备时，一个惊人的消息悄然在高层中炸开——萨鲁法尔大王，不见了。

没有人看到他离开，这位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老英雄，如同蒸发一般，消失在戒备森严的北伐军之峰。

老弗丁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立刻下令封锁消息并全力搜寻，但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重。

墨月通过【亡者威仪】对强大灵魂的隐约感知，在萨鲁法尔情绪剧烈波动时，曾捕捉到其磅礴的生命能量，此刻，那股能量已然远离堡垒，正以惊人的速度孤身向北，朝着冰冠冰川的方向疾驰。

‘果然……’墨月心中冷笑。父爱与战士的荣耀，最终驱使这位老英雄做出了最符合他性格，也最危险的选择——他等不及大军开拔，他要独自一人闯入那片亡灵之地。

去寻找他儿子的踪迹，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亲眼确认，或是进行一场注定徒劳的拯救，亦或是一场悲壮的……殉葬。

这个消息被严格封锁，但高层内部的气氛因此更加压抑和焦灼。

墨月正准备返回自己的营房，继续扮演他的角色，一个身影却无声地拦在了他的去路前。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

她屏退了左右，猩红色的眼眸，在略显昏暗的廊道里，闪烁着幽冷的光，如同打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仔细的、一寸寸地扫过墨月的脸。

“墨月下士”，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独特的、仿佛掺杂着虚空回响的缥缈感。

“你带来的消息，很有趣。”

墨月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礼，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带着对一位英雄和被遗忘者领袖应有的敬意，以及一丝刚刚经历大战后的疲惫。

“风行者女士。我只是如实汇报我所见的一切。”

“是吗？”

希女王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一方是冰冷的死亡气息，另一方则是生者那满满的活力。

她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耳语般的声音诉说，那声音中褪去了所有的玩味，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你报告得很完美，时间、地点、过程……甚至红龙的‘佐证’都天衣无缝。”

“但是，你身上那股味道……哪怕隐藏得再好，也骗不过同样从深渊归来的人。”

“告诉我，‘幸存者’……”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几乎不可察的威胁与……奇异的诱惑。

“你在那扇门后面，到底……‘变成’了什么？”

这一刻，廊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墨月能感觉到，希尔瓦娜斯那敏锐的直觉，已经穿透了“层层伪装”，直接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

她并非掌握了证据，而是基于某种本能，或者是女人的“直觉”？从而产生了最深的怀疑。

墨月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但面部表情依旧维持着，困惑与些许被冒犯的警惕。

“将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天谴之门的瘟疫可怕至极，我能活着回来已是圣光庇佑……或者说，运气。”

他毫不退缩的，迎上那双仿佛洞察生死的眼睛，随后补充道。

“或许……是仇恨让我活了下来。对巫妖王的仇恨。”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触动了希女王内心的情绪。她周身那冰冷的压迫感微微一滞。

仇恨。对巫妖王的仇恨。这是她存在的基石，是她能理解并认同的唯一“真理”。

凝视了墨月足足三秒，仿佛要彻底看穿他的灵魂。

最终，她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似是嘲讽，又似是某种达成共识的冰冷默契。

“很好。”她直起身，恢复了那副高傲冷漠的姿态。

“保持你的仇恨，士兵。它或许能让你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活得久一点。”

说完，不再停留，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然离去，留下墨月独自站在原地，廊道中、仿佛还残留着她那冰冷且危险的余韵。

墨月头盔下，眉头微微蹙起。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比他预想的还要敏锐。这是一个变数，但或许……也能成为一个意想不到的契机。

第二天清晨，联军大规模调动已经开始。无数飞艇起降，运送兵力和物资。战争的齿轮隆隆作响。

墨月接到了来自最高指挥层的命令，召他前往老弗丁的私人住所。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屋内除了老弗丁，还有一位“熟人”——军情七处的首领，马迪亚斯·肖尔。这位联盟间谍大师正站在阴影处，仿佛本身就是阴影的一部分。

“士兵墨月，”老弗丁开口，语气沉重但直接，“萨鲁法尔大王失踪了。我们相信他独自前往了冰冠冰川。”

墨月脸上立刻适时地浮现出震惊与担忧。

“我们无法派出大部队搜寻，那会打草惊蛇，破坏总攻计划，也可能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老弗丁继续道，“但我们不能对一位英雄的安危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