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战前宣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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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窍玲珑心的无上荣耀，不是你这种卑贱凡才可以妄图玷污的！”
“今日，我便要亲手打碎你那可悲的幻想，用事实告诉你，废物永远都只是废物！”
凌云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傲慢和不加掩饰的侮辱，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刺向石磊，也无情地刺向台下那些同样资质平庸却仍在默默咬牙坚持的无数普通弟子。
台下，支持凌云的狂热弟子们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少宗说得对！”
“天赋就是王道！”
“凌云师兄无敌！”
然而，更多的弟子，脸上却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与不甘，拳头紧握，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这么说！”
“就是！凭什么看不起人！”
“石师兄！狠狠教训他！让他闭嘴！”
整个演武场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又像是点燃了引信的炸药桶，充满了爆炸性的张力，一触即发！
观礼台上，玄阳子紧锁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那抹失望之色再也无法掩饰。凌云这番狂悖偏激的言论，毫无少宗应有的气度与胸怀，简直是将宗门内部的分歧赤裸裸地撕裂开来。
陈默长老更是脸色铁青，胸膛微微起伏，从牙缝里挤出沉痛的话语：“此子心性……竟已偏执狭隘至此！可悲！可叹！”
药老无奈地摇着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唉，被天赋蒙蔽了双眼，被虚名腐蚀了道心，可悲，更可叹啊！”
就在这压抑至极、几乎令人窒息的时刻，石磊动了。
他同样向前稳稳地踏出一步，与气势汹汹的凌云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写满愤怒、期待、担忧的面孔，最终，重新落回到对面那张因嫉妒和傲慢而扭曲的脸上。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异常清晰、沉稳，如同万钧磐石落地，字字千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凌云，你错了。”
“天赋，或许能决定一个人修行的起点高低，但它，绝无法决定一个人最终所能达到的终点。”
“你拥有九窍玲珑心，是你的幸运，是上天的眷顾，但这，绝不是你用来肆意践踏他人尊严、轻视他人付出的资本！”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电，如同历经千锤百炼终于出鞘的神兵，锋芒毕露，带着一股一往无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气势：
“今日，我不会与你做口舌之争。”
“我会用我的双拳，用我这一路走来的每一滴汗水与鲜血，亲口告诉你——”
“努力，比天赋更重要！”
“凡才，亦可逆天改命！”
最后这八个字，石磊说得斩钉截铁，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坚定信念和磅礴的力量感，在炽热的阳光下轰然炸响！
“好——！！！”
“说得好！石师兄！”
“凡才亦可逆天！”
台下瞬间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烈、都要震撼的欢呼声浪！无数弟子激动得热泪盈眶，面红耳赤，拼命地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尽情地宣泄着内心被点燃的激情与共鸣！
石磊的这番话，早已不仅仅是对凌云狂妄言论的回应，更是对所有在修行路上资质平平、却从未放弃、默默坚持、咬牙前行的普通弟子们最有力的鼓舞与呐喊！
这是他们压抑已久的心声！
这是他们内心深处不曾熄灭的信念之火！
观礼台上，一直沉默的王长老激动得猛地站了起来，老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颤抖地高呼：“说得好！说得好啊！努力比天赋更重要！凡才亦可逆天！这才是我青云宗应有的气象！”
玄阳子凝视着擂台上那道在喧嚣中依旧挺拔如松、眼神坚定如铁的年轻身影，眼中那抹欣慰与赞赏终于不再掩饰，他缓缓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陈默长老和药老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由衷的赞许之色。
这一刻，整个青云宗演武场的气氛，被推向了前所未有的、近乎燃烧的顶峰！
凌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他万万没想到，石磊这个他眼中的废物，竟然敢如此当众反驳他！竟然敢如此公然地质疑和否定他视若圭臬的天赋至上论！
更让他感到一种被背叛般狂怒的是，台下那些曾经对他敬畏有加的弟子们，此刻竟然如此疯狂地支持着石磊这在他看来荒谬绝伦的“谬论”！这简直是在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你找死——！”凌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暴怒，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体内磅礴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动，腰间的流霞剑感受到主人的杀意，剧烈地震颤嗡鸣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脱鞘而出，饮血方休！
“少宗息怒！比赛尚未正式开始！”裁判长老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硬生生挡在两人中间，灵力运转，高声喝止，“请两位弟子立刻退回各自位置！准备比赛！”
凌云死死地盯着石磊，那双眼睛因为极致的怨毒和杀意而布满血丝，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我会让你为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付出你无法承受的代价！我要让你后悔踏上这个擂台！”
石磊平静地回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战斗前的澄澈：“我等着。”
两人在裁判长老的注视下，缓缓退回各自划定的起始位置。两道目光，一道怨毒如九幽寒冰，一道坚定如万载磐石，在空中猛烈地碰撞、交锋，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噼啪作响，激荡出令人心悸的火花。
整个喧嚣震天的演武场，在这一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连风吹拂旗帜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如同擂鼓般疯狂地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一场关乎个人荣辱、关乎道心之争、关乎宗门未来理念走向的终极对决，终于要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裁判长老站在两人中间，感受着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和战意，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宣布：
“八强赛，凌云——对阵——石磊——”
“现在——开始——！！！”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如同惊雷般落下，演武场内凝固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被撕裂！
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主擂台之上，清晰地照亮了台上两个气质、信念截然不同的身影。
一个，金袍耀眼，骄傲自负到了极点，视天赋为不可逾越的神谕，眼中唯有碾压与毁灭。
一个，布衣朴实，坚韧不拔到了极致，视努力为改天换地的基石，心中唯有证明与超越。
这场被赋予了太多宿命色彩的终极对决，终于在此刻，轰然拉开了惨烈而辉煌的序幕！
看台上，数万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紧紧聚焦在擂台上的两人身上。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极致的期待、难以言喻的紧张和血脉贲张的激动。
他们知道，接下来发生在主擂台上的一切，将不仅仅决定两位天才与凡才的命运，更将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其掀起的涟漪，将会深远地影响到无数青云宗弟子，乃至整个修行界后来者的道心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