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凡铁为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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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镇的晨雾还未散尽,铁匠铺的烟囱便已升起袅袅青烟。灰褐色的烟柱与晨光交织,缠绕在镇口老槐树的枝头,恰似凌云心中徘徊的思绪——自筑基成功之日起,他离开废弃堡垒,历经风雨,最终又回到了这座充满回忆的凡俗小镇。

不是为了补给,而是为了那间弥漫着铁锈与炭火气息的铁匠铺。

他腰间的旧铁钩,此刻正静静躺在行囊里。这柄凡铁打造的兵器,陪他走过西荒的血火,熬过葬仙渊的孤寂,甚至在筑基时还曾作为最后的依仗。可如今,随着他踏入筑基境,灵力能化形护体,这柄铁钩终究显得有些单薄——更重要的是,这柄钩上,刻着他“重修”之路的起点,却也藏着他对“兵器”二字的迷茫。

“该给它一个新模样了。”凌云站在铁匠铺外,望着那扇熟悉的木门,低声自语。门内传来“铛铛”的锤击声,节奏明快,正是老匠人清晨锻打的时辰。

他抬手推开木门,一股热浪夹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老匠人正赤着上身,挥着铁锤敲打一块烧红的铁坯,火星溅落在青石板上,瞬间熄灭,留下点点黑斑。听到动静,老匠人头也没抬,只瓮声瓮气地问:“又来改造你的铁钩?”

凌云走到炉边,将行囊里的旧铁钩取出,放在打铁台上。铁钩的刃部闪烁着寒芒,钩身上错落着几道深浅各异的伤痕,记录着与妖鹰激战时的英勇,也铭记着他在西荒与妖兽无数次生死交锋的荣耀。“这次不是改造,是重铸。”

老匠人这才停下锤,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落在铁钩上,又扫了扫凌云周身。这一次,他的眼神中褪去了昔日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讶异——眼前的青年,气息较之三月前已沉稳数倍,周身似乎环绕着一道无形的光环,即便置身于闷热的铁匠铺中,也让人感受到一种超乎寻常的安定,宛如西荒深处屹立不倒的磐石。

“重铸?你想铸什么?”老匠人拿起铁钩,掂量了一下,“这铁钩材质普通,也就比凡铁坚韧些,重铸出来也成不了什么好东西。”

“铸剑。”凌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不用灵金,不用异火,就用这凡铁,铸一柄剑。”

老匠人愣了愣,随即笑了:“年轻人,你倒是跟这凡铁较上劲了。铸剑可不是打铁钩,讲究‘三火三锻’,火候差一分,剑身就可能崩裂;力道偏一毫,剑脊就不直。你连凡器都练不好的时候,还想铸剑?”

这话若是放在三个月前,或许会让凌云心头一紧。可如今,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老匠人:“所以我来守三日,看您锻打,学您的火候。”

老匠人挑了挑眉,没再反驳,只是指了指炉边的一个小板凳:“想看就看,别碍着我干活。”

接下来的三日,凌云便真的守在铁匠铺里。

他沉默不语,也不插手帮忙,只是端坐在小板凳上,目光如炬,紧紧追随着老匠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老匠人锻打菜刀,他便看火候如何从“暗红”到“亮白”,如何判断铁坯的柔软度;老匠人锻打镰刀,他便看锤击的落点如何避开刀刃,如何在淬火时控制水温;甚至老匠人添煤、拉风箱的节奏,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与三个月前不同,此刻的凌云已筑基成功,九窍玲珑心能精准感知到铁坯在火中的细微变化——他能感知到铁分子在高温下的运动轨迹,感受到铁坯受力时发出的细微震颤,以及不同火候下铁坯的温度差异。这些感知,不是来自眼睛或耳朵,而是来自心窍的共鸣,来自《尘心诀》对“凡俗之物”的理解。

第一日傍晚,老匠人锻打一把砍柴刀,淬火时不小心将刀身淬歪了。他懊恼地骂了一句,随手将刀扔在废料堆里。凌云却走过去,捡起那把歪刀,用指尖轻轻拂过刀身:“您刚才淬火时,水温控制不当,比适宜的温度低了半度,而且刀身入水速度过快,导致热胀冷缩不均匀,这是导致刀身歪斜的原因。”

老匠人愣住了,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凌云没有多解释,只是将刀放回废料堆,“明日您锻打时,我帮您添煤吧。”

第二日,凌云果然上手帮忙。他添煤恰到好处,维持炉温稳定;拉风箱的节奏稳健,火焰始终紧裹铁坯。老匠人锻打时,他甚至能提前预判铁坯的温度,在火候刚好时提醒:“可以锤了。”

老匠人心中的惊讶越来越浓。他活了五十年,见过的打铁师傅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精准地掌控火候——这年轻人,仿佛能跟铁坯“说话”一般。

第三日清晨,老匠人将一块铁坯烧红,递到凌云面前:“来试试?”

凌云没有推辞,接过铁锤。这柄铁锤比他三个月前用的重了三成,可如今他已筑基,肉身力量远超从前,握在手里竟觉得轻飘飘的。他深吸一口气,将《尘心诀》运转起来,灰褐色的“尘雾”灵气悄悄萦绕在铁锤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铛!”

第一锤落下,力道不重,却精准地敲在铁坯的中央。火星溅起,铁坯微微变形,却没有丝毫偏移。老匠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一锤的火候、力道、落点,竟比许多学了几年的学徒还要精准。

接下来的锤击,凌云没有追求速度,而是跟着老匠人往日的节奏,一下一下,沉稳而坚定。他用九窍玲珑心感知着铁坯的变化,每一次锤击都恰到好处,将铁坯中的杂质一点点敲出,让剑身的轮廓渐渐清晰。

老匠人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眼神从惊讶变成了欣赏。他忽然明白,这年轻人不是在“学”打铁,而是在“懂”铁——懂铁的脾气,懂铁的韧性,懂如何让凡铁在手中绽放出最本真的力量。

三日之期一到,凌云便开始正式重铸铁钩。

他先将旧铁钩放入熔炉,用文火慢慢加热。随着温度的升高,铁钩的颜色从暗褐色逐渐变为暗红色,再变为亮白色,但始终没有熔化——他要的不是重塑材质,而是通过精确控制加热过程,将铁钩的分子结构重新排列,以达到铸剑所需的特定性能。

“火候到了。”老匠人在一旁提醒。

凌云点点头,用铁钳将烧得亮白的铁钩夹出,放在打铁台上。他缓缓举起铁锤,这一次,摒弃了灵力的辅助,仅凭肉身之力——他誓要让这柄剑,承载着他亲手锻造的炽热,而非灵力的虚幻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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