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测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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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星海科技董事长宽大却冰冷的办公桌后，我翻阅着那些天书般的文件，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权力并未带来任何愉悦，反而像一件不合身的沉重戏服。张倩和李娜那副战战兢兢、谄媚逢迎的嘴脸，更是让我觉得无比厌烦。

她们的服从，是因为我是“王神”，还是因为我是“董事长”？如果我不是了呢？她们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悔改了，还是仅仅屈服于权势？还有那个臻琉璃，她的忠诚和歉意，又有几分真？几分是出于对菲娜的恐惧？

一个念头逐渐在我脑中成型——钓鱼执法。既然她们都喜欢演戏，那我就给她们搭个新舞台。

几天后，公司内部突然流传起一个小道消息：新来的王董似乎能力不足，难以胜任，做出了几个错误的决策，引起了女神族总部的不满！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

紧接着，一份由“女神族区域总部”发出的内部通告贴了出来：鉴于王神先生近期表现未能达到预期，暂解除其董事长及CEO职务，调任至后勤安保部，担任基层保安员，以观后效。原职务由总部另行派人接管（暂时空缺）。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在公司里掀起了波澜。员工们议论纷纷，态度各异。

而我，则默默地换上了一套不合身的保安制服，被安排到了大楼入口处站岗，负责登记来访人员和车辆。从顶层办公室到门口岗亭，落差巨大。

我的“贬职”，成了对张倩和李娜最直接的试金石。

最初几天，她们见到我时，还会勉强挤出一丝极其不自然的、尴尬的笑容，甚至下意识地想低头喊“王董”，但马上又意识到不对，硬生生改口，表情扭曲。

过了几天，见我真的每天只是站岗、登记，仿佛彻底失势，她们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次，张倩抱着文件匆匆进门，我按照规矩请她出示工牌登记，她极其不耐烦地甩出工牌，嘴里低声嘟囔：“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看门的，神气什么！”

另一次，李娜和几个实习生在休息区喝咖啡，看到我巡逻经过，故意提高了音量：“所以说啊，人呐，还得靠真本事！靠关系上去的，迟早摔下来，而且摔得更惨！对吧？”引得其他实习生附和地窃笑。

她们不再掩饰之前的轻蔑和幸灾乐祸，甚至变本加厉，仿佛要将之前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屈辱加倍发泄出来。

果然如此。她们的恭敬，脆弱得像一张纸，一戳就破。一旦认为我失势，立刻就恢复了本来面目。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第一阶段的测试结果显而易见。

接着，我开始了第二阶段测试。我利用保安身份的便利，在一次“例行安全检查”中，故意将一个装有大量现金（从公司财务临时“借调”的，艾拉负责处理手续）的牛皮纸袋，“不小心”遗落在了张倩和李娜共用的实习生办公桌底下，一个不太起眼但仔细看能发现的位置。

袋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叠叠崭新的、令人眩晕的钞票。

然后，我躲在暗处的监控死角，静静观察。

最先发现的是李娜。她弯腰捡笔时，目光瞥见了那个纸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直了。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发现没人注意，立刻用脚把纸袋往更里面踢了踢，试图用杂物挡住，但她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脸上写满了贪婪和挣扎。

过了一会儿，张倩也回来了。李娜立刻紧张地、压低声音把她拉过去，指了指那个纸袋。两人脑袋凑在一起，激动地低声讨论着，脸上交织着恐惧、兴奋和贪婪。

“这么多钱……怎么办？”

“是谁掉的吗？”

“看起来不像……像是故意放这的？”

“要不要交上去？”

“交上去？傻啊！谁知道是谁的？我们捡到的就是我们的！”

“可是……万一被发现……”

“小心点没人知道！分了它，够我们潇洒好久了！”

她们的对话通过隐藏的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看，在足够的诱惑面前，所谓的公司规定和职业道德，不堪一击。甚至没有人想过这可能是测试，或者失主会多么焦急。她们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

最终，贪婪战胜了恐惧。两人鬼鬼祟祟地找了个大袋子，迅速将现金袋塞进去，然后假装无事发生，但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时不时瞟向那个藏钱的袋子。

结果显而易见。她们不仅对我个人毫无忠诚，对公司财产也毫无敬畏之心。

当晚，在她们试图将钱带出公司时，被“恰好”巡逻的我和安保主管“人赃并获”。面对铁证，两人面如土色，瘫软在地，苦苦哀求，但一切都晚了。等待她们的不仅是实习终止，还有可能的法律追究。

处理完张倩和李娜，我将目光投向了更高处的目标——臻琉璃。

对她的测试需要更谨慎。我同样策划了一场“失势”的戏码。通过艾拉散播虚假消息，称我因为屡次“行为不端”，引起了女帝陛下的震怒，已被彻底剥夺一切职务和特权，甚至可能被带回母星接受严厉审判。

然后，我让艾拉以“菲娜大人特使”的身份，私下召见臻琉璃，语气沉重地告诉她：“女帝柳如烟要把神王殿下抓回去，囚禁起来，每天从他身上汲取精华为族人传宗接代……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将神王殿下抓起来，囚禁。或者替他顶罪接受罪罚！”

这是一个极其隐晦的暗示，是让她选择：是站出来“扛罪”，还是明哲保身，在“失势”的我头上踩一脚？

同时，我也安排了一个小小的物质诱惑：将一件对我精神力修炼大有裨益的、来自皇室宝库的珍贵材料，“不小心”遗落在了她的办公室里，观察她会趁机据为己有，还是将她献给我。

臻琉璃会如何选择？是会像张倩李娜一样迅速变脸，还是会展现出不一样的品质？

我坐在保安亭里，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等待着这场针对更高层级“忠诚”的测试结果。内心并无期待，反而有一种洞悉人性后的淡漠和悲哀。或许，所有的测试，最终验证的，只是我自己对这个世界日益加深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