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教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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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又回归了一种表面的平静，只是我心中那层自我保护的隔膜，并未完全褪去。

校园生活依旧，但我与周遭的距离感愈发明显。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敬畏、好奇、嫉妒、疏远兼而有之。张倩和李娜的消失（据说家族为了平息女神族的怒火，将她们送去空间基地并切断了大部分经济支持）更是让所有人噤若寒蝉，没人再敢轻易招惹我。

然而，总困在女神族无形的羽翼（或者说牢笼）下，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窒息。我渴望一点真正属于“自己”的、哪怕微不足道的掌控感。

一天下午，我看着窗外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艾拉，汐，”我开口道，“我想去考个蓝星的驾驶证。”

艾拉放下手中正在校准的数据板，微微挑眉：“殿下，您的出行由我们负责保障是最安全高效的。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

“我知道。”我打断她，“但我想自己开。像他们一样。”我指了指窗外那些普通的蓝星司机。

汐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主人是想体验驾驶的乐趣吗？我们可以为您准备最好的飞…”

“不，”我再次摇头，语气坚定，“就考最普通的蓝星驾照。开最普通的蓝星车。”

飞车？怕是刚上路就要引起交通瘫痪和全民围观吧。我需要的是融入，而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特殊化。自己开车，自己去想去的地方，或许能让我感觉到一丝真正的、脚踏实地的“自由”。

艾拉和汐对视一眼，似乎无法完全理解我的执念，但她们的首要原则是服从。

“明白。”艾拉点头，“我们会为您安排最快的流程和最佳的训练方案，确保您一次性通过。”

在艾拉和汐近乎“保姆级”的辅助下，我迅速的通过蓝星的驾驶证考试。她们一个负责理论灌输（直接将交规和路况信息映射进我大脑），一个负责实操校准（微调我的神经反应和肌肉记忆，确保操作精准），过程顺利得毫无悬念。

考试通过的当天，便拿到了那张小小的塑料卡片。

我心情有些复杂。这算是真正融入蓝星日常生活的又一个微不足道却必要的步骤吧。

“殿下，这是‘星穹’系列最新款的悬浮车，配备了绝对防御系统和智能导航……”艾拉立刻调出一辆流线型、充满未来感的概念车全息影像。

“或者您喜欢之前接送您上下学的那辆‘守护者’商务款？虽然低调，但安全性和舒适性都是顶级的！”汐也热切地建议道。

看着那些显然与蓝星普通街道格格不入的豪车，我摇了摇头。

开这种车出去，太扎眼了，简直是时刻提醒别人我“有问题”。而且，我刚拿驾照，还是从最基础的开始比较好。

“不用了，”我婉拒道，“我想先自己买辆普通的车练练手。”

艾拉和汐对视一眼，没有坚持，但显然无法理解我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最终，在她们的“暗中协助”下（确保车况绝对安全且价格极其低廉），我从一个二手市场淘来了一辆有些年头的普通燃油轿车。车身有几处不起眼的刮痕，发动机声音略显沉闷，但代步足够了。

“今天早上你们还是开着专车去学校吧，我自己开车上学。”

艾拉和汐看到我的决绝，只能顺从着我，在吃过早饭后，我比她们更早的出发了。

来到宅邸的车库区域，我从数十辆高端车中，找到了我新买的那辆二手车。

我顺利的开出了宅邸的汽车通道，似乎是到了主干道上。

又开了一会儿，才发现前面有宅邸的车辆出入口，过了闸杆，这才算是从豪宅里出来。

第一次独自开车上路，心情难免有些紧张。手握方向盘，感受着这具钢铁造物在脚下的震动，一种奇异的、掌控局面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这掌控力还很脆弱。

我小心翼翼地行驶在车流中，严格遵守限速，甚至有点过于谨慎。导航指引我前往一条我不太熟悉的高架路，需要在一个复杂的立交桥处选择正确的匝道。

是走左边那条还是右边那条？好像都差不多……导航提示有点延迟了。要不要减速看清楚点？

就在我稍微走神，下意识轻点刹车减速，犹豫该驶入哪个车道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从车尾传来，车身随之轻微一震！

我心脏猛地一跳，赶紧握紧方向盘稳住车身，然后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后面一辆红色的轿车紧紧贴着我，它的前保险杠似乎擦到了我的后保险杠。

糟了！被追尾了！是我的错吗？我减速太突然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有些慌乱，毕竟是第一次遇到事故。我按照交规书上写的，打开双闪，尽量平稳地将车靠向路边停下。

我刚熄火，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后面那辆红色轿车的车门就猛地打开了。一个穿着时髦、妆容精致的中年女性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径直走到我的车旁，用力敲我的车窗。

我深吸一口气，降下车窗。

还没等我开口，对方连珠炮似的指责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你怎么开车的啊？！会不会开车？！突然踩刹车你想干嘛？！你看你看！把我车漆都蹭掉了一大块！我这可是新车！补漆很贵的你知道不知道？！”

她指着自己车前保险杠上一道其实并不明显的划痕（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这次撞的），声音尖利，满脸的怒气和不耐烦。

我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唬住了，下意识地先道歉：“对不起，我……我刚才有点不确定走哪条道，所以慢了点儿……”

“慢了点？你这是龟速爬行！而且说停就停！驾照是不是买的啊？！”她根本不听解释，继续吼道，“别废话了！你看怎么办吧！私了还是叫保险？我告诉你，叫保险的话，你全责！明年保费涨死你！私了的话，赶紧的，给我两千块钱，我自己去修，算我倒霉！”

两千？我看了眼她那道轻微的划痕，又看看我二手车后杠上更不明显的痕迹。

这明显是在讹人吧？可是……叫保险？会不会很麻烦？会不会要等很久？艾拉和汐要是知道我刚开车就出事……虽然她们不会怪我，但感觉好丢脸。而且，万一闹大了，引起围观，认出我来怎么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种息事宁人的心态占据了上风。我叹了口气，不想再纠缠下去。

“你这个不用花那么多钱吧……”我讨价还价道。

“我现在还要赶去重要的会议！所以才答应你私了的！不然，误工费你赔得起吗？”她立刻拿出手机，调出收款码，动作熟练得令人咋舌。

看来不是第一次了。

我无奈地拿出手机，扫了她的码，转了两千块钱过去。

收到钱，女人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但还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你识相！以后开车长点眼睛！别当马路杀手！”说完，转身扭着腰就回到自己车上，迅速开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又看看车后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刮痕，心里堵得难受。

这算什么？破财消灾？这就是蓝星日常的一部分吗？明明不是我的全责，却……唉。

我重新发动车子，心情比刚才更加沉重，小心翼翼地汇入车流。这次经历，比任何理论课都更深刻地让我体会到了蓝星社会丛林法则的一面——有时候，无关对错，只关乎气势和谁更怕麻烦。

艾拉和汐的声音通过隐藏的通讯器传来，带着关切：“殿下，您没事吧？需要我们去处理那个无礼的人类吗？”

“不用了。”我低声回答，“一点小事故，已经……处理完了。”

我驱车来到学校，试图将路上的不快抛诸脑后。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新课，一位新来的老师走进教室。当她站上讲台，目光扫视全班时，我和她都愣住了。

正是今天早上那个咄咄逼人、讹了我两千块钱的红车女司机！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脸上的职业性微笑瞬间僵硬，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尴尬和慌乱，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职业装，但那份刻薄和气势汹汹似乎被讲台稍稍压制了一些。

居然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这世界可真小……她今天早上那副样子，和现在站在讲台上的形象，真是判若两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早上的事给我穿小鞋？

整节课，她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讲课偶尔卡壳，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我所在的区域。而我，则平静地听着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课铃响，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我正准备收拾东西，我们班新任的教导主任——一位名叫璃玥的女神族人（菲娜从蓝星系基地调来的文官之一）——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气质清冷，穿着合体的女式西装，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王神同学，”她的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同学们投来好奇又敬畏的目光。我点点头，跟着她走了出去。

教导主任办公室已经焕然一新，之前的蓝星主任据说“高升”了。办公室的风格简约而高效，带着一丝女神族特有的科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