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墨家机关车，冲开防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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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古战场的风，从来都是带着血味的。

项尘站在临时搭建的土坡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邪兵阵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穗。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疼得发麻，可他眼里的光却比天边的残阳还要烈——那阵线像一条死蛇，横亘在通往锚点核心的必经之路上，邪兵们的嘶吼声隔着半里地都能听见，玄甲傀儡的金属关节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每一次开合都带着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再这么耗下去，等邪兵的后援到了，咱们连靠近锚点的机会都没了。”滕风从后面跟上来，手里的长刀在地上戳了个坑，“兄弟们刚才冲了两次，都被玄甲傀儡挡回来了，那玩意儿的壳子比精铁还硬，刀砍上去就留个白印子。”

项尘没回头，目光落在不远处墨家弟子们围着的几辆机关车上。那是墨青之前带过来的墨家制式机关车，车身是楠木做的，轻便却不够结实，之前用来运物资还行，真要冲阵，跟拿鸡蛋撞石头没区别。他忽然转身，大步朝墨青走过去，脚步踩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深印。

墨青正蹲在机关车底下，手里拿着个铜制的小零件摆弄，听见脚步声抬头，脸上还沾着机油：“项兄，你来得正好，我正琢磨着怎么给这机关车加个增速齿轮，就是……”

“不用增速。”项尘蹲下来，手指敲了敲机关车的车头，“墨青，我要你把这车头改了，改成能撞的。”

“撞？”墨青愣了一下，手里的零件差点掉地上，“项兄，这机关车的楠木车头虽硬，可邪兵阵线里有玄甲傀儡，那玩意儿体重上千斤，咱们这车子撞上去，先散架的肯定是车啊。”

“所以要加东西。”项尘伸手，指了指旁边堆着的几张厚牛皮，又指了指墨家弟子们带来的玄铁锭，“把牛皮用水泡软，叠个十层八层，钉在车头外面，里面再衬上玄铁——不用整块的，把玄铁锻造成尖三角的撞角，固定在车头正中间，从车顶一直延伸到车底，形成一个整体的防护。”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草图：“机关车的轮子也要改，把原来的木轮换成包铁的，轴心里加滚珠，减少摩擦，动力方面，用墨家的‘双足蹬’机关，再加上两匹健马牵引，速度能提上来，冲击力也够。”

墨青看着地上的草图，眼睛慢慢亮了。他伸手摸了摸下巴，又绕着机关车转了两圈，嘴里念念有词：“牛皮缓冲，玄铁撞角，包铁轮……项兄，你这想法倒是跟墨家古籍里记载的‘冲车’有点像，只是古籍里的冲车是用来撞城门的，咱们这是要撞邪兵阵线，得更灵活些。”

“灵活不重要，能撞开缺口就行。”项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多，咱们有五辆机关车，全部改成这样的冲车，你需要多少人手？”

“墨家弟子都懂机关术，再找些力气大的兄弟帮忙锻铁，两个时辰，最多两个时辰就能改好！”墨青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里满是兴奋，“项兄你等着，我这就安排！”

说干就干。墨家弟子们很快动了起来，有的去劈玄铁，火光在暮色里一闪一闪；有的去泡牛皮，大桶的水倒在地上，很快就渗进了干硬的泥土里；还有的钻进机关车底下，拆轮子、装齿轮，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远处邪兵的嘶吼。

项尘也没闲着，他跟滕风一起，把兄弟们分成了五组，每组负责一辆冲车的护卫，又亲自去检查玄铁撞角的锻造——玄铁硬得很，寻常的锤子砸上去根本没用，还是墨家弟子拿出了特制的“机关锤”，脚一踩踏板，锤头带着风声砸下去，玄铁锭慢慢被锻造成了尖锐的形状，边缘磨得发亮，看着就透着一股子狠劲。

“项兄，你看这撞角行不行？”一个墨家弟子举着刚锻好的玄铁撞角跑过来，脸上满是汗。项尘接过来，掂量了一下，足有三十多斤重，撞角的尖端锋利得能划破手指。他点点头，递回去：“再打两个小的，固定在车头两侧，防止冲车被邪兵从旁边扒拉。”

“好嘞！”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边，五辆改装好的冲车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跟之前的机关车比起来，现在的冲车简直像换了个模样——车头裹着厚厚的牛皮，外面钉着铜钉，中间是醒目的玄铁撞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包铁的轮子比原来大了一圈，碾在地上能留下深深的辙印；车身上还加了栏杆，方便弟子们抓握，车辕上套着两匹健马，马身上也披了薄甲，喷着响鼻，显得很是兴奋。

墨青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项尘身边：“项兄，都改好了，每辆冲车能载五个人，前面三个负责操控，后面两个可以用弩箭掩护，撞角的承重没问题，就算撞上玄甲傀儡，也不会断。”

项尘绕着冲车走了一圈，伸手拍了拍车头的牛皮，很结实，再敲了敲玄铁撞角，声音沉闷，一看就够硬。他点点头，翻身上了最前面的一辆冲车，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手里握住了操控杆：“滕风，你带一组兄弟，跟在我后面，等我冲开缺口，你们就跟着杀进去，目标是锚点核心，别跟邪兵恋战。”

“放心！”滕风翻上第二辆冲车，手里的长刀插在身边，“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

其他墨家弟子也纷纷上了冲车，有的握住操控杆，有的举起弩箭，眼神里满是期待。项尘深吸一口气，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他看了一眼远处邪兵的阵线，那里的嘶吼声更响了，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玄甲傀儡的身影也变得更加密集。

“所有人注意！”项尘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等会儿冲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都别停，一直往前冲！目标——邪兵阵线，冲开它！”

“冲开它！冲开它！”

兄弟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震得周围的沙砾都在抖。项尘握紧操控杆，脚猛地踩下机关，冲车的轮子“咕噜噜”转了起来，两匹健马也嘶鸣着往前跑。第一辆冲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后面四辆冲车紧随其后，五辆冲车在沙地上留下五道长长的辙印，朝着邪兵的阵线狂奔而去。

速度越来越快，风在耳边呼啸，项尘能清楚地看见邪兵阵线里的动静——那些邪兵穿着破烂的盔甲，手里拿着生锈的兵器，看见冲车冲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发出尖锐的嘶吼，朝着冲车扑了过来。

“弩箭准备！”项尘大喊一声。

冲车后面的弟子们立刻举起弩箭，“咻咻咻”的声音响起，弩箭像雨点一样射向邪兵。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邪兵中了箭，倒在地上，可后面的邪兵却像没看见一样，依旧往前扑，密密麻麻的，像一群饿疯了的蝗虫。

项尘眼神一凛，脚再次用力，把机关踩到了底。冲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车头的玄铁撞角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朝着邪兵最密集的地方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震得项尘耳膜都疼。冲车狠狠撞进了邪兵的阵线里，玄铁撞角直接撞飞了好几个邪兵，那些邪兵像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飞了十几米，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没动静了。车头的牛皮也起到了作用，几个邪兵扑上来想抓车，却被牛皮滑了出去，要么被车轮碾过，要么被后面的弟子用弩箭射死。

冲车没有停，依旧往前冲，所到之处，邪兵纷纷被撞飞、碾死，原本密集的阵线很快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可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冲车前面——是玄甲傀儡！

那玄甲傀儡足有两米多高，全身覆盖着厚厚的玄甲，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铁斧，看见冲车冲过来，它低吼一声，举起铁斧就朝着车头劈了下来。

“小心！”后面的滕风大喊一声。

项尘眼睛都没眨，操控着冲车，车头的玄铁撞角直接朝着玄甲傀儡的胸口撞了过去。

“铛——！”

又是一声巨响，比刚才还要响。玄铁撞角撞上了玄甲傀儡的胸口，火星子“噼里啪啦”地溅了起来。项尘能感觉到冲车都震了一下，他紧紧握着操控杆，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再看那玄甲傀儡，被撞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胸口的玄甲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它手里的铁斧也掉在了地上，显然是被撞懵了。

“就是现在！”

项尘抓住这个机会，猛地跳下车。他刚落地，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从丹田涌了出来，顺着手臂传到了长枪上。他握紧长枪，大喝一声：“枪魂附体！”

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长枪的枪尖也闪起了耀眼的金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搅动了，沙砾在他身边旋转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邪兵们被这光芒吓得后退了几步，可很快又嘶吼着扑了上来。

项尘眼神一冷，长枪横扫，金色的枪芒带着风声劈了出去。“噗嗤”一声，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邪兵直接被拦腰斩断，鲜血溅了一地。他没有停留，脚下一点，身体像箭一样朝着锚点核心的方向冲了过去——他能感觉到，锚点核心就在前面不远处，那里的邪气最浓，也最关键。

“兄弟们，跟上去！”滕风也从冲车上跳了下来，手里的长刀一挥，砍死了一个想偷袭项尘的邪兵。其他墨家弟子和兄弟们也纷纷跳下车，有的拿着刀剑，有的拿着弩箭，跟在项尘后面，朝着邪兵杀了过去。

墨家弟子们的机关术也派上了用场，有的拿出了“连弩”，一次能射三支箭，很快就放倒了一片邪兵；有的拿出了“机关兽”，小小的木兽一落地，就变成了半米高的铁兽，朝着邪兵冲过去，一口就能咬断邪兵的腿；还有的拿出了“烟雾弹”，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邪兵的视线，也给兄弟们争取了时间。

项尘一路往前冲，长枪在他手里像活过来一样，每一次刺出、横扫，都能带走几个邪兵的性命。金色的枪芒所到之处，邪兵根本无法抵挡，要么被刺穿胸膛，要么被劈成两半。他很快就冲到了玄甲傀儡的附近，刚才被撞懵的那个玄甲傀儡已经缓过神来，正朝着墨家弟子们扑过去，几个弟子躲闪不及，被它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孽障！”项尘大喝一声，脚下发力，身体腾空而起，长枪朝着玄甲傀儡的后脑勺刺了过去。

玄甲傀儡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转过身，想用玄甲挡住。可项尘的长枪带着枪魂的力量，哪里是那么容易挡住的？“噗嗤”一声，枪尖直接刺穿了玄甲傀儡的后脑勺，金色的光芒从伤口里渗了进去。玄甲傀儡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