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流涌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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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祠堂外的阳光，带着一丝晚秋的凉意，却无法驱散林凡心头那因族长一番话而升起的凝重，以及体内那因突破和《九死玄功》蜕变而澎湃汹涌的力量感。

他手握冰凉的青锋剑剑柄，指腹摩挲着那枚代表着资源与权限的紫金族令，最后看了一眼那瓶能决定无数炼气期修士命运的筑基丹，将其郑重地收入怀中。这三样奖励，沉甸甸的，既是荣耀，是资源，也是无形的责任与枷锁。

他没有立刻返回那间简陋、位于家族边缘角落的杂役小屋。今时不同往日，族比冠军的身份，紫金族令的持有者，注定了他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种无人问津、甚至可以随意被人闯入的境地。

果然，他刚走出祠堂区域不远，一位身着执事服饰、面容精干的中年男子便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是一丝谄媚的笑容，与往日那些执事看到他时或冷漠或鄙夷的态度判若两人。

“林凡少爷！”中年执事远远便躬身行礼，语气谦卑，“恭喜少爷夺得族比魁首，扬我林家声威！族长已有吩咐，为您更换了新的住所，乃是内院‘听雨轩’，灵气充沛，环境清幽，最是适合静修。您旧的物品，已派人整理好送过去了，您看……”

林凡看了他一眼，认得此人是负责内院事务的执事之一，名叫林福，往日里没少对像他这样的“废物”呼来喝去。他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世态炎凉，他早已看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有劳福执事带路。”

“不敢当，不敢当，能为林凡少爷效劳，是林福的荣幸！”林福脸上笑开了花，连忙侧身引路，姿态放得极低。

一路行去，穿过层层院落，遇到的林家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看向林凡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有敬畏，有崇拜，有嫉妒，有好奇，但无一例外，再无人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敬与轻视。所过之处，人们纷纷主动让开道路，甚至有些年轻弟子会恭敬地喊一声“林凡族兄”或“林凡少爷”。

这便是实力带来的最直接的变化。

听雨轩位于林家内院的核心区域，靠近后山灵脉的一个分支节点，是一座独立的小院。白墙青瓦，院内有修竹数丛，一方小池塘，几座假山点缀其间，环境果然清雅静谧。人刚一走近，便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远比外围区域浓郁精纯数倍的天地灵气，呼吸之间，都觉心旷神怡，灵力隐隐活跃。

“林凡少爷，这便是听雨轩。院内设有简单的聚灵与防护阵法，这是控制阵法的玉牌，请您收好。若有任何需要，只需摇动院门的铃铛，自会有仆役前来听候差遣。”林福将一枚温润的白色玉牌双手奉上，详细介绍着，态度无可挑剔。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林凡接过玉牌，语气平淡。

“是，少爷您好生休息，林福告退。”林福再次躬身，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院门。

踏入听雨轩，一股更加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林凡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舒畅感，心中暗叹，难怪那些核心弟子修炼速度远超旁人，有如此洞天福地，即便资质稍差，日积月累之下，效果也极为可观。

他没有急于查看房间，而是先手持玉牌，神识沉入，熟悉了一下院落的防护与聚灵阵法。阵法并不算太高明，但足以阻挡炼气期修士的窥探和随意闯入，聚灵效果也相当不错，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已是足够。

步入主屋，房间宽敞明亮，陈设典雅，一应用具皆是上品，与他之前那间漏风潮湿的杂役小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那些少得可怜的“旧物”，已被整齐地放置在角落的一个木箱里。

林凡挥手关上房门，启动了院落的防护阵法，一层淡淡的光膜一闪而逝，将内外隔绝开来。他需要绝对的安静，来消化今日的收获，巩固修为，并仔细研究一下手中的奖励，尤其是那枚紫金族令所带来的藏经阁权限！

他首先盘膝坐在崭新的蒲团之上，并未立刻服用丹药，而是心神沉入体内，仔细内视。

丹田气海之中，那原本如同雾气状的灵力，此刻已然化为了一片缓缓旋转的、更加凝实的暗紫色气旋。气旋中心，隐隐有一点极其微小的、更加深邃的光点在孕育，那是灵力向着液态真元转化的雏形，是筑基的根基。炼气期六层的修为已然彻底稳固，甚至因为《九死玄功》的逆天特性，其灵力总量与精纯度，堪比普通炼气期七层，甚至八层的修士！

经脉比之前拓宽了近一倍，更加坚韧，如同一条条拓宽加固后的河道，足以承受更狂暴的灵力奔涌。血肉筋骨之中，蕴含着惊人的气血之力，肉身强度再次提升，单纯依靠肉身力量，他感觉都能与炼气期中期的体修一较高下。

而最大的变化，来自于神识。他的神识覆盖范围，从之前的方圆十数丈，暴涨至了近五十丈！并且感知更加敏锐、精细，甚至可以隐约“看”到空气中灵气流动的细微轨迹。这对于战斗、修炼、炼丹、布阵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九死玄功》，果然逆天！每一次向死而生，带来的都是全方位的质变！”林凡心中震撼，也更加坚定了修炼此功的决心。尽管其凶险万分，动辄身死道消，但这带来的回报，足以让任何修士疯狂。

巩固修为花费了约莫两个时辰。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神光内敛，气息沉凝如山，状态已然调整至巅峰。

他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三样奖励上。

首先拿起的是那瓶筑基丹。拔开瓶塞，一股更加浓郁的药香散发出来，仅仅是闻上一口，都感觉灵力运转加速了几分。淡金色的丹药表面，有着三道清晰的云纹，代表着其品质属于上乘。

“筑基丹……是冲击筑基境的关键。但我有《九死玄功》，筑基对我而言，瓶颈或许并非丹药，而是对功法的领悟与生死间的磨砺。此丹暂且留着，或许关键时刻另有他用。”林凡仔细查看后，将玉瓶重新塞好，谨慎地收了起来。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筑基丹的消息若是泄露，足以引来筑基期修士的觊觎。

接着，他拿起了那柄下品灵器——青锋剑。

“锃——”

一声清越的剑鸣，林凡将短剑拔出剑鞘。剑身长约一尺二寸，通体呈现一种淡淡的青色，如同秋水，光华内敛。剑刃薄如蝉翼，看似不起眼，但林凡神识扫过，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锋锐之气以及那一道活泼灵动的风属性灵力。

他尝试着将一丝暗紫色的九死灵力注入其中。

“嗡！”

青锋剑发出一声欢快的轻鸣，剑身青光大盛，一道寸许长的青色剑芒自剑尖吞吐不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切割开来，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一股轻盈、迅捷的感觉顺着剑柄反馈到林凡心神之中。

“果然是好剑！”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有了这柄青锋剑，他的攻击手段将更加多样化，无论是施展流云步配合近身刺杀，还是将来修炼剑诀，都如虎添翼。他逼出一滴精血，滴落在剑身之上。血液瞬间被吸收，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青锋剑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延伸。

把玩片刻后，他将青锋剑归鞘，目光落在了那枚紫金色的令牌之上。

紫金族令！这才是他认为目前最有价值的奖励！

自由阅览藏经阁前三层！这意味着他可以去寻找更高深的功法来印证、补充甚至掩盖《九死玄功》，可以学习更强大的攻击、防御、遁术等武学神通，可以查阅各种修仙杂记、丹药、阵法、符箓的知识，拓宽眼界，弥补他作为“小家族弟子”在知识储备上的不足！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藏经阁！”林凡心中火热，立刻起身。实力的提升迫在眉睫，父母的踪迹、外界的危险，都像鞭子一样在催促着他。

他并未惊动任何人，凭借着紫金族令，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位于林家核心区域的藏经阁。

藏经阁是一座高达七层的古朴石塔，通体由一种名为“墨岗石”的坚硬石材砌成，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闪烁着微光的防御符文。塔身散发出一种古老、沧桑而又威严的气息。这里，是林家立族的根基之一。

塔楼入口处，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仿佛随时都会睡着的灰衣老者。老者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如同一个普通的凡人老叟。但林凡的神识在接近老者时，却感受到了一种如同面对深渊般的晦涩与危险感。

“守阁人……实力深不可测！”林凡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上前几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双手奉上紫金族令：“弟子林凡，持紫金族令，欲入藏经阁阅览，请长老准许。”

灰衣老者耷拉着的眼皮微微抬起一条缝隙，浑浊的目光在林凡身上和紫金族令上扫过，那目光平淡无奇，却让林凡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错觉。

“进去吧。规矩都懂，不得损坏、私藏、外传阁内典籍，违者重处。”老者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破旧的风箱，“前三层随意，四层及以上，非特许不得入内。”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再次沉睡过去。

“多谢长老。”林凡再次行礼，这才小心翼翼地踏入藏经阁厚重的大门。

进入塔内，光线稍暗，空气中弥漫着书卷和灵木特有的清香。第一层空间最为广阔，摆放着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地陈列着无数玉简、兽皮卷、甚至还有少部分古老的竹简和纸质书籍。不少林家弟子正在书架间穿梭、寻觅，或坐在角落的蒲团上静静阅读。

当林凡踏入之时，原本还有些细微交谈声的第一层，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惊讶、好奇、敬畏、崇拜、嫉妒……种种情绪交织。

林凡夺得族比冠军，并获赐紫金族令的消息，早已如同旋风般传遍了整个林家。此刻见到本人出现在藏经阁，众人自然反应强烈。

林凡对此视若无睹，他的目光直接投向了那些书架。他并没有在第一层过多停留。第一层存放的多是修仙基础常识、大陆通史、低阶功法武学（黄阶下品、中品）、以及一些常见的炼丹、炼器入门知识。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价值不大。

他径直走向通往第二层的楼梯。楼梯口有一层淡淡的光幕，林凡将紫金族令贴近光幕，光幕荡漾了一下，便轻易放行。

第二层的空间比第一层稍小，书架数量也少了一些，但环境更加安静，在此阅览的弟子数量也锐减，基本都是炼气后期甚至筑基期的核心弟子。他们看到林凡上来，虽然也投来目光，但更多的是审视与探究，少了一层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