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裂谷之外，幽冥之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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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上人的尸体，连同那四名元婴长老的残骸，最终都化作了黄泉图的养料，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那些金丹弟子，林凡并未尽数屠戮，只诛杀了几个冥顽不灵、试图反抗的头目，余者皆被其以强横神识抹去了部分相关记忆，废去修为，任其自生自灭。经此一役，赤霄门名存实亡，望阙城周边势力必将迎来一轮洗牌。

星陨长老与暗影亲眼目睹了林凡弹指间镇杀元婴后期、覆灭一宗的雷霆手段，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他们这才明白，司空毅为何如此看重这位年轻的客卿长老，此子实力之恐怖，潜力之巨大，远超他们想象。态度也愈发恭敬。

休整片刻后，一行四人便悄然离开黑风峡谷，按照星陨长老的计划，绕行枯骨荒原，前往幽冥裂谷外围的唯一聚集点——幽冥城。

枯骨荒原，名副其实。放眼望去，大地干裂，植被稀疏，随处可见各种不知名生物的巨大骸骨半埋于黄土之中，风中带着腐朽与苍凉的气息。这里灵气稀薄，却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死寂之意，寻常生灵难以存活，但也孕育了一些适应此地环境的奇特妖兽与毒物。

一路无话，有林凡这位煞神坐镇，加之路线偏僻，并未再遇到什么麻烦。偶尔有几头被死寂气息侵蚀、灵智低下的骷髅妖兽扑来，也被暗影随手解决。

十日后，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被灰黑色雾气永恒笼罩的巨大裂谷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即使相隔极远，也能感受到那片区域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幽冥死气与混乱的空间波动。那里，便是名震中域的绝地——幽冥裂谷。

而在裂谷边缘，一座完全由漆黑巨石垒砌而成的雄城，如同匍匐在巨兽嘴边的忠犬，沉默地矗立着。城墙高耸，铭刻着无数抵御死气侵蚀的符文，灵光闪烁不定。城头上，隐约可见巡逻修士的身影，气息皆是不弱。

那便是幽冥城！中域修士进入幽冥裂谷的前哨站，也是龙蛇混杂、秩序崩坏的法外之地。

越是靠近幽冥城，遇到的修士便越多。遁光色彩各异，来自不同势力，或独行，或组队，个个气息精悍，眼神警惕，彼此之间都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林凡甚至感应到了数股不弱于星陨长老的元婴后期气息，以及一些刻意隐藏、却更加深沉可怕的波动。

“幽冥城到了。”星陨长老神色凝重，“此地没有律法，只有强弱。三大势力在此也仅有象征性的管辖，真正掌控秩序的，是几家背景深厚、专门在此做生意的商会联盟，以及……绝对的武力。林长老，入城之后，务必小心。”

林凡点头，目光扫过那座黑色的巨城，能感觉到城中无数强横气息交织，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他收敛了自身大部分气息，维持在元婴初期水准，既不过分惹眼，也不至于让人轻视。

四人缴纳了高昂的入城费，步入幽冥城中。

城内景象与望阙城截然不同。建筑大多粗犷、坚固，风格统一为黑色调，街道宽阔，但气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药味以及那股无处不在的幽冥死气。两旁店铺售卖的东西也极具特色：抵御死气的符箓、丹药，修补法宝的特殊材料，幽冥裂谷内的残破地图，甚至公开售卖从裂谷中带出的、沾染着血迹和死气的法器、矿石。

吆喝声、争吵声、打铁声不绝于耳。当街斗殴、杀人夺宝之事时有发生，只要不波及太大，巡逻的守卫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先去天机阁的据点。”星陨长老低声道，在前引路。

天机阁在幽冥城的据点，位于内城一处相对安静的街区，是一座三层高的黑色石楼，门口悬挂着天机阁特有的星辰罗盘标志。比起望阙城的天工坊，此地的据点明显防卫森严许多，阵法光芒隐现，门口站着两名气息凝练的金丹护卫。

见到星陨长老和暗影，护卫立刻恭敬行礼，打开阵法放行。

进入石楼，内部空间开阔，布置简洁而高效。立刻有一名管事模样的元婴初期修士迎了上来：“星陨长老，暗影大人，你们终于到了！司空长老已在静室等候多时。”

一行人来到顶层一间布有强大禁制的静室。司空毅果然在此，他依旧是那副儒雅模样，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与忧色。见到林凡，他眼睛一亮，起身笑道：“林小友，一路辛苦！望阙城之事，星陨已通过秘法传讯于我，多亏小友出手，否则我天机阁损失不小。”

“司空前辈客气，分内之事。”林凡拱手道。

众人落座，司空毅神色一正：“情况不容乐观。幽冥教动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其圣子‘幽无涯’已率部分幽煞卫抵达幽冥城，并且……他们似乎与‘万鬼窟’的人搅和在了一起。”

“万鬼窟？”星陨长老脸色微变，“那群修炼鬼道、驭使恶灵的疯子？他们不是一向独来独往吗？”

“利益使然而已。”司空毅沉声道，“幽冥裂谷此次潮汐，对鬼修而言亦是千年难逢的机缘。幽冥教许以重利，双方一拍即合。如今他们在城中势力不小，行事愈发嚣张，已经明里暗里与我们冲突了几次。”

他看向林凡：“林小友，你斩杀幽冥教外事长老之事，恐怕瞒不住。幽无涯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需万分小心。”

林凡面色平静：“无妨，他若想来，我便接着。”语气中的自信让司空毅微微颔首。

“关于轮回碑碎片，”司空毅继续道，“根据阁内多位长老联手推演，以及一些古籍记载，此次潮汐，碎片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裂谷深处的‘忘川河’流域，尤其是‘奈何桥’残骸附近。但那里是裂谷核心险地之一，空间极不稳定，更有强大的幽冥生物盘踞，即便是化神修士，也不敢轻易涉足。”

忘川河？奈何桥？林凡心中一动，这些名字与他前世神话传说竟有相似之处，看来这幽冥裂谷，确实隐藏着大秘密。

“此外，”司空毅压低声音，“除了幽冥教和万鬼窟，还需注意‘星空剑宗’的人。他们似乎也对轮回碑碎片志在必得，带队的是其宗内一位剑子，名为‘叶孤云’，此子剑道天赋极高，已领悟剑意，实力不容小觑。”

星空剑宗，中域剑道执牛耳者，其实力比之天机阁亦不遑多让。

林凡将所有这些信息记下，心中对裂谷内的形势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强敌环伺，步步杀机。

“窗口期还有近一年才完全稳定，但已有不少心急的修士尝试提前进入裂谷外围。”司空毅道，“林小友，你是打算稍作休整，还是？”

“我准备先入裂谷外围探查一番。”林凡道。他需要亲自感受裂谷的环境，适应那里的死气与空间压力，同时也想看看，能否提前找到一些关于轮回碑碎片的线索。

司空毅点头：“也好。裂谷外围区域相对熟悉，危险可控。我让暗影随你一同前往，他擅长隐匿与侦查，对裂谷外围也较为熟悉。星陨长老需坐镇此地，应对幽冥教与万鬼窟的挑衅。”

“可。”林凡没有拒绝。

商议既定，林凡与暗影并未多做停留，稍事准备后，便离开天机阁据点，朝着幽冥城那面向裂谷的巨型城门走去。

出城手续更为繁琐，守卫反复查验身份，并告诫不得在裂谷内大规模争斗，以免引发不可测的空间风暴——虽然这告诫在利益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走出城门，一股远比城中浓郁十倍、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幽冥死气便扑面而来！同时，空间也传来一种粘稠、扭曲的不适感，重力似乎都变得有些紊乱。

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荒芜、破碎的大地，沟壑纵横，笼罩在永恒的灰黑色雾气中，看不到尽头。隐约可见一些扭曲的、仿佛由骸骨与怨念构成的怪异植物，以及在地表游荡的、散发着嗜血气息的幽冥生物。更远处，天空是扭曲的暗红色，道道空间裂缝如同黑色的闪电，时隐时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

这里，便是幽冥裂谷的外围！仅仅是站在边缘，便让人心生渺小与敬畏。

“林长老，跟紧我。外围区域主要有几种危险：游荡的幽冥煞灵、隐藏在暗处的噬魂妖蝠、以及最防不胜防的随机空间裂缝。”暗影低声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前方的灰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