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用你的血喂给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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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是不说？

说多少？真假如何掺半？

我看着他掌心的黑珠，又瞥了一眼石床上昏睡的男孩，脑中飞速权衡。

最终，我缓缓开口，声音因虚弱和紧张而干涩沙哑：“……我并不知道完整的术法……他们防我甚严……”

萧煜眼神一冷，掌心的黑珠微微转动。

我立刻接着道：“但我……我记得一些片段……一些感受……”

我开始描述，刻意模糊了时间地点，只聚焦于那种灵魂被撕扯的痛苦，那些光怪陆离的阵法线条在我意识中残留的模糊印象，还有宇文铭和苏真真在进行仪式时偶尔泄露的、癫狂而贪婪的只言片语。

我半真半假地编织着，将前世的痛苦记忆和今生的猜测混合在一起，语句破碎，时而因“恐惧”而停顿，时而因“痛苦”而哽咽。我小心地避开了自己重生和使用血祭阵法的核心秘密，将所有重点都引向宇文铭和苏真真施展的邪术本身。

“……他们似乎……需要至亲之血为引……还需要一个……承载的‘容器’……”我暗示着，目光“无意”地扫过石床上的宇文昊。

萧煜听得极其专注，每一个字都不放过。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尤其是听到“至亲之血”和“容器”时，眼底翻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当我艰难地“回忆”完，虚脱般地垂下头，仿佛耗尽了所有心力时，石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油灯的光芒跳跃了一下，拉长了他沉默的身影，显得格外压抑。

他掌心的那枚黑珠，不知何时已经收敛了光芒，变得毫不起眼。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至亲之血……容器……果然如此……”

他猛地抬眼，目光如冷电般射向我：“他们可曾提及，如何逆转此术？”

逆转？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想着逆转！

“……未曾……”我谨慎地摇头，“他们……只贪求夺取……岂会想着逆转……”

萧煜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那目光极具穿透力，让我几乎无法维持脸上的虚弱和茫然。

就在我以为他要再次动用那黑珠或者其他手段逼问时，他却忽然移开了视线，看向石床上昏睡的男孩，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近乎痛苦的神色。

“你最好没有说谎。”他最终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不再看我，转身走向角落的药箱，开始翻找什么东西。

我暗自松了口气，后背却已被冷汗浸透。这一关，暂时算是过去了？

他找出一包银针和几个新的药瓶，似乎准备再次给男孩施针用药。

趁着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男孩身上，我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移动脚步，试图离那温养阵法稍远一些，找个角落靠一下。我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随时可能倒下。

然而，我刚挪动两步——

“唔……”

石床上的宇文昊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猛地抽搐了一下，竟然又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惊恐和麻木，而是充满了巨大的、无法承受的痛苦，他的小脸皱成一团，猛地张开嘴——

噗！

一口暗红色的、带着诡异黑气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出来，恰好溅落在石床边缘，那温养阵法的光芒之上！

嗤——！

白光阵法接触到那黑血，瞬间如同被污染般，发出刺耳的灼烧声，光芒急剧黯淡、闪烁！

而宇文昊喷出这口血后，眼睛猛地向上一翻，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看就要不行了！

“昊儿！”萧煜脸色骤变，瞬间冲到床边，一把将男孩抱入怀中，灵力毫无保留地疯狂涌入他体内，试图稳住他急剧消散的生机！

但效果微乎其微！那暗红色的符文在他心口疯狂闪烁，甚至开始向周围蔓延出蛛网般的黑线！

男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冷。

萧煜猛地抬头，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失控的惊怒和……一丝绝望的赤红！

他的目光猛地扫过我，又扫过地上那滩正在腐蚀阵法的黑血，最后再次钉在我身上，声音因为极度紧绷而变得嘶哑骇人：

“你的血！”

“用你的血！喂给他！”

我猛地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