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破阵·诗剑天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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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蒙蒙的剑气，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在“万仙诛魂阵”那惨白炽盛的光芒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它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撕裂虚空的锐响，只是静静地萦绕在陈天纵的指尖，带着一种“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的沉寂与决绝。

《石灰吟》！

这首并非以杀伐着称的诗句，此刻被陈天纵以自身濒临崩灭的意境本源催动，凝聚出的，却是一股超越了生死、超越了胜负、唯求“清白在人间”的终极执念！这执念，不针对肉身，不针对能量，直指……存在本身的意义！

“垂死挣扎！”祭坛上，有长老发出不屑的冷哼。在他们看来，这缕微弱剑气，不过是螳臂当车，连给阵法挠痒痒都不配。

然而，身处阵法核心，亲自操控阵眼的皇帝，眉头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隐隐感觉到，那缕看似微不足道的灰蒙剑气出现时，整个“万仙诛魂阵”那完美运转的吞噬与磨灭之力，似乎……凝滞了微不足道的一瞬？仿佛有什么更本质的东西，被触动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陈天纵动了！

他不再试图去对抗那八道吞噬光索，不再去防御那无孔不入的煞气与龙威压迫。他将残存的所有心念，所有意志，所有对“唯心”之道的理解，甚至包括那被阵法疯狂吞噬的力量本身，尽数灌注于指尖那缕灰蒙剑气之中！

然后，他对着前方那无边无际的、由阵法光芒构成的惨白“天幕”，对着那汇聚了天下之力、仿佛不可撼动的“大势”，轻轻一划。

没有目标，没有招式。

只是划出了一道痕迹。

一道代表着“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痕迹！

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响。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道灰蒙蒙的剑气划过之处，那由古战场煞气、帝国龙气、上百强者力量共同构筑的、坚不可摧的阵法壁垒，竟如同热刀切入牛油一般，被无声无息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不是能量的对撞，不是蛮力的破坏。

而是……“定义”的否定！

那剑气所过之处，仿佛在向这片被阵法规则笼罩的天地宣告：此路，不通！此规，无效！

“什么？！”

“阵法被撕开了？！”

惊呼声四起，祭坛上的皇帝和诸位长老脸色骤变！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那道被划开的口子，仿佛成为了一个致命的“漏洞”！陈天纵体内那一直被压抑、被吞噬的磅礴意境，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火山，轰然爆发！

他不再压制，不再防御。

而是……拥抱！

拥抱这绝境！拥抱这压迫！拥抱这吞噬！

并将这一切，化作他心中那酝酿已久的、最为奔放、最为豪迈、最为不屈的诗句——

“君不见——”

一声长吟，并非从他口中发出，而是自他神魂深处震荡而起，引动周身气血轰鸣，与那被撕裂的阵法漏洞产生奇异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