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化妆间与上班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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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这场无声的博弈中,先交付真心的那个人往往注定要承受更多的伤痛。

谢折卿时常在深夜辗转反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痕,思考着这个无解的问题——冷疏墨是否早已看透她那些小心翼翼藏匿的心事?

从九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初春开始,当冷疏墨在银幕上第一次亮相时,谢折卿就沦陷在那双清冷如霜的眼眸里。

起初只是肤浅的惊艳,像所有追星少女一样收集海报、买周边、在超话里尖叫“姐姐杀我”。

后来渐渐被她在《寒夜》里那段长达三分钟的无台词哭戏震撼,开始认真研究每个镜头语言的运用。

再后来……就成了跟她签了协议的合约妻妻。

谢折卿突然想起粉丝间流传的那句话——“冷疏墨的演技太好,好到没人分得清戏里戏外”。

而现在,她成了最靠近这场迷雾的人,却比任何时候都看不清真相。

当两人真正走完法律程序,红底证件照上的钢印还带着新鲜的油墨味时,冷疏墨便漫不经心地提出了同居的建议。

她斜倚在民政局的大理石柱旁,修长的手指转着崭新的结婚证,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既然要做戏,不如做全套。你搬来我那里住?当然,不用你交房租,我们分房睡。”

谢折卿捏着结婚证的手指微微发颤,证件边缘在她掌心硌出浅浅的红痕。

她听见自己用过分轻快的声音回答,“好啊,正好帮我省钱了。”

这话说得太急,尾音甚至有些变调,像是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搬进冷疏墨位于顶层的公寓那天,谢折卿拖着行李箱在玄关站了足足十分钟。

她像个误入禁地的朝圣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属于冷疏墨的私人领域。

主卧旁那间采光稍差的客房成了她的领地,她在门框上贴了张便利贴,画了个可爱的笑脸——这是她给自己划定的安全区,仿佛这道门能隔开那些不该有的妄想。

最初的日子,谢折卿严格遵循着“圈地自萌”的嗑CP准则。

两人都不去外地拍摄的日子,她会在冷疏墨健身时给她准备好橙子味的电解质水,但绝不会踏入主卧半步。

她记得对方所有的饮食偏好,却假装只是家政阿姨的细心。

她甚至偷偷收藏了冷疏墨落在茶几上的已经杀青后的电影剧本,却在对方询问时面不改色地说“可能是打扫时收错了”。

就像她曾经在超话里写过的无数小作文,那些汹涌的爱意被精心包装成礼貌的疏离,生怕“上升蒸煮”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可冷疏墨偶尔流露出的暧昧态度,总让谢折卿精心筑起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那些似有若无的温柔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围猎,让她在清醒与沉沦间反复挣扎。

有时是在清晨的厨房,冷疏墨会突然从身后贴近,带着睡意的鼻息拂过她的耳畔,只为取走她头顶橱柜里的咖啡豆。

那若有似无的触碰让谢折卿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而始作俑者却若无其事地研磨着咖啡豆,仿佛方才的亲密只是她的幻觉。

有时是在采访现场,当记者问及她们的“婚姻生活”。

冷疏墨会突然扣住她的手指,拇指暧昧地摩挲她的婚戒,用那种只有在镜头前才会展现的深情眼神凝视她:“我们家折卿很会照顾人。”

谢折卿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过的狡黠,却还是在直播镜头前红了耳尖。

最致命的是《刃间香》第二季开机期间,她们两个受邀共同出席某晚宴的那次,冷疏墨带着威士忌的酒气将她堵在洗手间。

冰凉的大理石台面贴着后背,那人却用滚烫的指尖抚过她锁骨:“谢老师现在……还分得清戏里戏外吗?”

带着酒香的吐息近在咫尺,谢折卿看着对方被口红染得艳丽的唇瓣,突然想起超话里粉丝的玩笑——“冷老师看狗都深情”。

她仓皇逃回客房,却在关门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那晚谢折卿抱着膝盖坐在飘窗上,看着城市灯火在雨水中晕开。

她终于明白,这场婚姻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合约条款,而是冷疏墨这些似是而非的温柔,像裹着糖霜的毒药,让她明知是戏,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假戏真做。

冷疏墨其人,恰似她那个姓氏——冷得像块终年不化的寒冰。

她天生带着疏离的气场,那双像被雨水稀释过的墨池的眸子总是淡淡的,仿佛世间万物都激不起她半分兴趣。

即便是最擅长挖掘演员情绪的资深导演也常说,冷疏墨的眼神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看不真切。

在难得的共同休假期间,谢折卿常常觉得自己像是在演一场荒诞的独角戏。

清晨精心准备的早餐旁,她絮絮叨叨说着在剧组发生的趣事,冷疏墨却连眼皮都不抬,只是用筷子尖拨弄着煎蛋,偶尔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作为回应。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像划出一道无形的分界线——谢折卿在这头翻着剧本念念有词,冷疏墨在那头戴着耳机看视频,连空气都凝固成尴尬的静默。

最讽刺的是,就连合租的室友都会为水电费拌几句嘴,而她们这套价值千万的豪宅里,连争吵都是奢侈。

谢折卿有时故意把茶杯留在冷疏墨常坐的位置,第二天总会发现杯子被洗净收进消毒柜,连个指纹都没留下。

就像她们的关系,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却连生活的痕迹都不曾真正的交融。

两个人就像临时搭伙租房的室友,不,甚至比室友还不如。

只有在履行协议条款的特殊时刻——比如彼此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或是情人节这类需要“CP营业”的重要日子——冷疏墨才会短暂地撕下那层冷漠的面具。

那时的她判若两人,会主动牵起谢折卿的手十指相扣,会在高级餐厅的烛光下为她切牛排,甚至会在狗仔的镜头前突然凑近,假装要亲吻她的脸颊。

谢折卿永远记得第一次配合营业时的震撼。

冷疏墨在化妆间里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用经纪人陈婧递来的平板翻看着粉丝制作的CP向视频。

“今天要拍九宫格,”她突然抬头,眼神灼热得让谢折卿心跳漏拍,“你会配合的吧?”

没等回答就伸手揽过她的腰,手机快门声响起时,谢折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可当时钟走过午夜十二点,那些旖旎的假象就会像灰姑娘的魔法般消散。

冷疏墨就像在拍摄现场听到导演喊“cut”时那样,瞬间出戏,又变回那个仿佛冰山成精的高冷影后形象,与她又变回临时的合租室友关系。

去年情人节,冷疏墨前一秒还在直播里为她戴上情侣项链,后一秒就面无表情地摘下同款项链扔进首饰盒。

“明天八点有通告。”

她说完就转身回房,连背影都透着寒意,仿佛刚才那个在镜头前耳语“我爱你”的人只是个精心设计的全息投影。

最讽刺的是,这些营业照在CP超话里被逐帧分析,粉丝们为“冷老师看谢老师的眼神一共包含几种意思”吵得热火朝天。

而现实中,谢折卿正对着冷疏墨留在茶几上的通告单发呆——上面用红笔圈出的下一个营业日,就像这场合约婚姻的倒计时牌。

五年的光阴,足够让一颗炽热的心渐渐冷却。

谢折卿曾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想要融化横亘在她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冰墙——她学着煲冷疏墨家乡的汤,在深秋的凌晨守着砂锅煨了整夜,却只换来对方一句“我最近在身材管理”。

她偷偷记下冷疏墨所有作品的台词,在对方失眠的夜晚与她挂着V信语音电话给她轻声复述,直到听见里面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却从未得到过半句回应。

渐渐地,谢折卿学会了在冷疏墨看剧本时保持安静,在对方获奖时只发官方祝福,在双人采访时把那些快要溢出的爱意包装成得体的玩笑。

她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情话都写进了没人看见的日记本里,把每次心动都当作是片场需要配合的表演。

就像她参演过的那些爱情戏,导演喊卡之后,再深情的对视都要及时抽离。

直到某个寻常的午后,谢折卿整理衣柜时,那枚只有营业时才会被需要,平时藏在首饰盒深处的婚戒突然滚落在地。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戒圈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斑。

她蹲在地上看了很久,终于意识到这五年就像这道转瞬即逝的光——看似耀眼,实则连温度都不曾留下。

原来有些距离,不是靠时间就能缩短的。

有些心意,注定只能是一个人的独白。

她的一厢情愿,终究只是一厢情愿。

冷疏墨那套“四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回应,在谢折卿心里刻下了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

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那些被晾在对话框里的问候、被刻意避开的目光、永远停留在协议范围内的肢体接触,都像钝刀割肉般折磨着她。

可最残忍的是,当她红着眼眶望向对方时,冷疏墨永远能用那双清冷的眼睛回望过来,仿佛在无声地询问:“这难道不是我们约定好的吗?”

而冷疏墨可能确实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在她看来,合约第三条写得明明白白:“双方保持必要社交距离,除公开场合外不进行额外互动”。

她严格遵循着每项条款,像完成剧本一样精准地扮演着“配偶”这个角色——该送的生日礼物一样不落,该配合的宣传活动从不缺席,甚至会在谢折卿生病时在她身边照顾她。

只是这些举动背后,从来都不包含任何超出合约的情感。

她们之间最大的讽刺莫过于此:一个在细枝末节里拼命寻找爱的证据,一个在条条款款中坚决划清界限。

就像两列平行行驶的列车,看似朝着同一个方向,却永远隔着无法跨越的铁轨。

谢折卿曾在酒后壮着胆子问过经纪人刘若薇:“她是不是很讨厌我?”

而当时路过休息室的冷疏墨恰好听见这句话,脚步微微一顿,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那道关门的轻响,成了她们关系最贴切的隐喻——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隔着一扇谁也不愿先推开的心门。

当合约上的第五个年轮即将画满时,冷疏墨在一个飘着细雪的傍晚突然敲响了谢折卿的房门。

她手里握着《刃间香》的续作剧本,声音却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预报:“墨染卿心的粉丝们盼了五年,我们……要不要给这个故事画个句号?”

谢折卿接过剧本时,指尖触到扉页上熟悉的烫金标题——那是她们初遇时的作品,也是她沉沦的开始。

此刻续集的邀约像命运的轮回,让她恍惚间听见六年前片场里白导的那声“Action”。

她低头掩饰泛红的眼眶,剧本上两人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后面的“领衔主演”的字样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

“好。”

她听见自己说,这个单音节的回应轻得几乎被窗外的风雪吞没。

转身关门的瞬间,谢折卿突然想起六年前拍最后一场戏时,冷疏墨的剑尖挑落她发簪的镜头NG了十七次。

当时她以为对方是故意为之,现在才明白,原来有些戏份,从一开始就注定要重拍。

化妆间的日光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剧本上,谢折卿轻轻抚过角色关系图里交织的命运线。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就像当年剧中人终究兵刃相向,她们也该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给这场盛大的一厢情愿,一个体面的杀青。

就当是在合约解除前,给粉丝们一个交代吧。

清晨五点的化妆间里,谢折卿安静地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的刷子在她脸上游走。

粉底液的凉意渗入肌肤,她却在内心默默计算着她还有几场戏可以杀青,也计算着距离她们合约结束的日子还剩几天。

“谢老师,睫毛夹可能会有点疼。”

化妆师轻声提醒道。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却在金属夹子合上的瞬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化妆镜周围的灯泡突然变得刺眼,她仿佛看见无数个电子钟悬浮在空气中,片场的场记板、经纪人的行程表、甚至冷疏墨手腕上的机械表,全都在闪烁着猩红的倒计时数字。

似乎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在某一个瞬间集体进入了倒计时的状态。

这种感觉,令谢折卿突然感觉心脏有些钝痛,像是有人用裹着绒布的锤子重重敲击胸腔。

随后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强烈的不安感霎时将她包围,吓得谢折卿赶紧睁开眼睛。

发现粉扑还停在半空,化妆师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后退半步。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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