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经纪人现场吃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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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意识到,在这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正生长着某种她无法介入的、隐秘而坚韧的情感纽带。
“咚咚咚”——三声克制的敲门声突然刺破病房内氤氲的暧昧。
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空气中流动的隐秘情愫齐齐剪断。
刘若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她拉开门时,香奈儿外套的袖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门外站着的人让她瞳孔微缩——陈婧,冷疏墨的经纪人,此刻正抱着双臂站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
“我们家冷老师在这儿吧?”
陈婧单刀直入,眼神已经越过刘若薇的肩膀向病房内扫去。
刘若薇下意识用身体挡住了大半门缝,指尖在门框上收紧。
这个细微的防守姿态没有逃过陈婧的眼睛,后者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陈姐先进来吧……”
刘若薇侧身让出一条路,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圆滑。
陈婧迈步进门时,香奈儿五号与迪奥真我的香水味在空气中短兵相接。
她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病房:
冷疏墨正拿着湿巾给谢折卿擦拭额角渗出的细汗;
谢折卿双目紧闭,躺靠在已经摇起来一个合适角度的病床上,任由冷疏墨给她擦拭。
“疏墨啊~”
陈婧的声音突然软下几个音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哄孩子般的甜腻。
她变魔术般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冷疏墨暂停工作#的词条赫然挂在热搜榜首,后面跟着一个暗红色的“爆”字。
“都按你的意思安排好了。”
她将手机递过去时,精心打理的水晶指甲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转发区顿时如瀑布般展开,“粉丝们都很心疼,就连工作室那条微博转发都已经破百万了。”
冷疏墨的视线在屏幕上短暂停留,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刘若薇注意到她目光飞快地掠过第三条热搜——#冷疏墨谢折卿片场事故#,这个词条后面紧跟着一个橙色的“新”字。
“不用看了,”冷疏墨将手机推回去,指尖在“暂停工作”四个字上轻轻一划,“陈姐的业务能力我是信得过的,不过,还是把那些探病的花篮都捐给儿童医院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婧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完美的职业表情:
“已经联系好慈善机构了。不过……”
她滑动屏幕,调出聊天记录:
“约翰导演那边还是希望你能发张病床照,他们就考虑免除咱们因伤辞演的违约金。”
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凝结,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一瞬。
谢折卿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雪白的被单,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线条突然剧烈波动,发出急促的“滴滴”警报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冷疏墨几乎是瞬间就转过头,如被雨水稀释过的墨池般的瞳孔猛地收缩。
当她看清谢折卿血色尽失的脸庞时,整个人像触电般从轮椅上弹了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她打着石膏的右腿重重撞在金属床头柜上,震得柜面上的药瓶叮当作响。
“折卿!”
她焦急的声音完全不复平日的清冷自持。
顾不得腿上传来的剧痛,她踉跄着扑到病床前,颤抖的手指虚悬在谢折卿脸侧,想触碰又怕弄疼她似的:
“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还是……我这就叫医生……”
她说着就要去按呼叫铃,却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拉住。
谢折卿微微摇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没事……”
她气若游丝地说,嘴角却勉强扬起一个安抚的弧度,“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冷疏墨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她单手撑在床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拨开谢折卿额前的湿发。
这个动作让她宽大的病号服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血压有点低。”
刘若薇突然出声,指着监护仪上闪烁的数字。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病床另一侧,正熟练地调节着输液速度,“可能是止痛药的副作用。”
陈婧站在原地没动,但握着手机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
她看着冷疏墨完全不顾形象地半跪在病床前,看着那个在镜头前永远优雅从容的影后此刻慌乱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神复杂难辨。
冷疏墨的指尖轻轻抚过谢折卿的脸颊,微凉的触感拭去一滴将落未落的冷汗。
谢折卿被迫抬起眼眸,撞进那双如被雨水稀释过的墨池般清透的眼里——那里面盛满了她在前世鲜少见到的,独属于她的关切与疼惜。
重来一世,谢折卿明明已经暗自发誓要远离这个让她曾经万劫不复的人。
可命运偏偏在此时将她困在这方寸病榻之上,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真的不用叫医生吗?”
冷疏墨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落在谢折卿心上。
谢折卿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她调动起前世磨练的所有演技,将那些翻涌的情绪——痛苦、眷恋、不甘与难以启齿的思念等等——统统压在眼底最深处。
再抬眼时,眸中只剩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感激。
“真的不用,谢谢冷老师关心。”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
只有藏在被单下的左手泄露了秘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点锐痛是她此刻唯一的锚点。
冷疏墨的指尖在她颊边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谢折卿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突然想起前世某个相似的场景——那时她发着高烧,冷疏墨也是这样守在床前,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谢折卿几乎要撑不住完美的伪装。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谢折卿,该换药了。”
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像一根救命稻草。
谢折卿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重新筑起那道无形的墙。
她看着冷疏墨缓缓直起身坐回轮椅上,看着她将失落藏进转身的弧度里,突然觉得胸口比肋骨的伤还要疼上三分。
这一世,她以为自己足够清醒。
可当冷疏墨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谢折卿才发现,原来重来一次,有些事注定避无可避:
比如心跳,比如疼痛,比如明知是毒却依然渴望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