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很重要的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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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疏墨的指尖在碗沿顿了顿,目光细细描摹过谢折卿的眉眼——那对好看的柳叶眉此刻轻蹙着,瓷白的脸颊因进食泛起浅浅的绯色,确实不是推拒,是真的到了极限。
“好。”
冷疏墨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粥碗,碗底与桌面相触,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才用了小半碗……”
冷疏墨低声呢喃,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下手腕——方才维持着喂粥的姿势太久,关节都有些僵了。
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腕间那道尚未消退的红痕,是连日来守在病床前被输液架硌出的印子。
谢折卿的目光落在那道红痕上,睫毛轻轻颤了颤。
冷疏墨却已转身去调输液器的速度,背影挺拔如修竹,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执勺的指尖,仿佛还在回味那短暂的肌肤相触。
谢折卿望着她这副模样,心头蓦地一软。
冷疏墨此刻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唇角抿起的弧度让她想起从前在片场,这人看她拍完当天最后一场戏时的神情——明明满眼都是未尽的话语,却终究只是沉默地递来一瓶温水。
窗外,一片梧桐叶轻轻叩打着玻璃,像是无声的叹息。
“冷老师您……”
刘若薇的惊呼像一记清脆的场记板,将谢折卿游离的思绪猛地拽回现实。
谢折卿眨了眨因止痛药而略显迷蒙的双眼,视线逐渐聚焦在病床边的身影上。
冷疏墨穿着大一码的病号服——谢折卿记得重生前的那一世,冷疏墨总说戏服之外的衣物要宽松才舒服——却依然保持着红毯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她左手托着粥碗,右手捏着那把刚刚喂过谢折卿的瓷勺,小指微微翘起,像握着某场宫廷戏里的茶盏。
“您这……”
刘若薇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冒出来。
谢折卿倒吸一口凉气,肋间固定带立刻传来尖锐的刺痛——不是源于那根断裂的威亚钢索造成的两处骨折,而是眼前这幕比任何剧本都荒诞的场景。
冷疏墨,那个在片场连剧组提供的矿泉水,瓶身都要用酒精棉片擦拭三遍的洁癖冰山影后,此刻正用她含过的勺子,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残余的鸡茸粥。
她形状完美的唇瓣正覆在谢折卿刚才含过的那个位置,喉结随着吞咽微微滚动。
这个画面让谢折卿突然想起那场事故——当威亚钢索断裂的瞬间,是她本能地抱住冷疏墨,用身体为对方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咳咳——”
谢折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牵动全身伤口疼得她眼前发黑。
她下意识抓住床栏的手被另一只微凉的手覆住。
“别动,”冷疏墨放下碗,指尖轻轻按住她正在输液的右手腕,“小心伤口会裂开。”
她说话时,谢折卿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熟悉的雪松山茶香气,这气息比任何止痛剂都更能安抚她的神经。
刘若薇一改平时职场女强人的雷厉风行,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冷、冷老师,那个勺子折卿刚才……”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气音。
整个圈子都知道冷疏墨的怪癖——她从不与人共用任何私人物品,化妆间要单独消毒,连拒绝不了的吻戏都得借位拍,或者使用医用隔离膜。
冷疏墨撩起眼皮,这个微表情让刘若薇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她转向谢折卿时,眼角眉梢却微妙地柔和下来:
“浪费粮食是不对的,反正我也喝不完一整份粥。而且我们之前拍那场雨夜戏时,不是已经共用过一个保温杯喝过姜茶了?”
谢折卿耳尖突然发烫,脑海中飘着四个大写加粗的字:间接接吻。
她记得那场雨夜戏拍了七条,她冻得牙齿打颤时,是冷疏墨把自己的杯子塞进她手里。
当时她还以为那是备用的新杯子,直到杀青宴上冷疏墨的助理小圆说漏嘴才知道……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隔世了呢,没想到重生后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由冷疏墨本尊亲自揭晓的那个谜底。
“那不一样。”
她小声反驳,却忍不住偷瞄冷疏墨的唇角。那里沾着一点粥渍,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她忽然想起八卦论坛里那些疯狂的CPF总说她们有“X张力”,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冷疏墨突然倾身过来,谢折卿瞬间屏住呼吸。
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越过谢折卿的肩膀,替她掖了掖被角。
冷疏墨的气息拂过谢折卿的耳廓,带着鸡茸粥的香气,“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小圆炖个山药排骨汤可以吗?据说这汤对骨头愈合有好处。”
刘若薇瞪圆了眼睛,活像目睹了奥斯卡颁奖出现重大失误。
谢折卿却注意到冷疏墨领口处若隐若现的淤青——那是她坠落时,自己用手臂护住她头部留下的痕迹。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像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又甜又涩。
“我都可以……”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粥碗与瓷勺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病房里格外清晰,就像她胸腔里越来越快的心跳。
“折卿再吃一点吧,刚才吃的太少了。”
当冷疏墨再次将勺子递来时,谢折卿鬼使神差地微微前倾。
这一次,她故意让下唇轻轻擦过勺柄。
随后便看到冷疏墨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那双向来沉静如深潭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拉得很长。
冷疏墨手中的勺子还悬在半空,一滴晶莹的粥汁将落未落。
就在这暧昧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气氛中,刘若薇突然深吸一口气,那声音大得像是要把整个病房的氧气都吸走。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脸上挂着一种“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不得不这么做”的悲壮表情。
“很抱歉打扰两位如此……温馨的进餐时光……”
她的声音有些艰涩,每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但是……”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闭上眼睛,“确实有个挺重要的事情需要跟折卿说一下。”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谢折卿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差点撞上床头。
她苍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上了晚霞般的颜色。
她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挡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遮住刚才那令人心跳加速的亲密。
“刘、刘姐……”
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什么事儿呀?”
故作镇定的语气下,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向身旁的冷疏墨。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能清晰地看到细小的绒毛和尚未消退的淤青。
冷疏墨倒是从容得多。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勺子,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但谢折卿敏锐地注意到,她放勺子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指尖在碗沿多停留了一秒,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只是修长的手指在碗沿轻轻敲击的节奏暴露了些许不悦。
她微微抬眸,看向刘若薇的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警告:
“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