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柳如雪的关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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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柳如雪的关注
冰冷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泥沼,将林晚夕的意识死死拖拽着,不断下沉。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休无止的坠落感,以及心脉深处那如同附骨之疽、永不停歇的噬咬之痛。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扯着无数细小冰冷的毒牙在啃噬她的血肉,提醒她体内寄居着怎样的怪物。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霉味的凉意拂过她的脸颊。
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千斤巨石,林晚夕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模糊的视野中,没有幽绿的鬼火,也没有湍急的地下暗河。映入眼帘的,是低矮、布满蛛网和灰尘的腐朽梁木。身下是坚硬冰冷的触感,硌着她的骨头,带着一股陈年的土腥气。空气凝滞,带着一种被遗忘的、死寂的霉腐味道。
不是藏书阁深处,不是冰冷的地下河。这里……是哪里?
她试图转动僵硬的脖颈,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从后背撕裂开来!是那道被守卫刀锋划开的伤口!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心脉处的蛊虫似乎被这动静惊扰,啃噬的力度骤然加剧!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心脏!
“呃……”林晚夕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指甲深深抠入身下冰冷的泥土。意识在剧痛的撕扯下,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灭。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个冰冷、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模糊的意识边缘响起,仿佛来自极遥远的地方,又似紧贴着她的耳廓:
“活着,就还有用。”
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情绪,却像一道冰冷的激流,强行刺穿了她沉沦的意志。
林晚夕猛地睁开眼!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依旧是那片腐朽的梁木和厚厚的灰尘。没有人影。那个声音……是紫衣人!她还在!或者说……她把自己安置在了这里?
“活着……还有用?”林晚夕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喉间涌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这算什么?一句冰冷的评价?还是……一个无法摆脱的契约?她成了对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这念头带来的屈辱和寒意,甚至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撑起身体。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后背的刀伤和心脉的蛊毒,痛得她眼前发黑。汗水混合着泥土的污迹,在她苍白的脸上蜿蜒。她终于勉强半坐起身,背靠着冰冷潮湿、布满霉斑的墙壁。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其狭小破败的房间,或者说,更像是一间废弃已久的柴房。四壁是粗糙的土坯,糊墙的泥巴早已大片剥落,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草梗。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地上积着不知多少年的尘土,混杂着枯草和不知名的碎屑。唯一的一扇破木窗被几块歪斜的木板钉死,缝隙里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扭曲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死寂和腐朽的气息。
紫衣人……把她丢在了这样一个地方?让她自生自灭?那句“活着还有用”,更像是一种漠然的宣告——如果她撑不下去死了,便毫无价值。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混合着不甘的怒火,猛地从林晚夕心底窜起!她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样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蛊毒未解,饲主未明,赵铁鹰还活着!还有那个神秘莫测、视她为工具的紫衣人!
她咬紧牙关,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颤抖着伸出手,摸索着自己身上。夜行衣早已被地下暗河的冰水浸透,又被这里的尘土沾染,变得又冷又硬,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伤口被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新的痛楚。
指尖终于触到怀中紧贴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有一点微弱的暖意。她小心翼翼地探入,指尖触到了那半页被水浸透、几乎糊成一团的残卷。
残卷……活取人心……热…血…淬……
冰冷的字句再次浮上心头,带来比身体剧痛更深的寒意和恶心。她用力闭上眼,将残卷死死攥在手心,仿佛要将其捏碎。这邪术,她绝不会用!绝不!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这废弃小屋的门外!
林晚夕全身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野兽!她猛地屏住呼吸,身体死死贴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锐利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死死钉在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旧木门上!
是追兵?!赵铁鹰的人找到了这里?!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蛊虫的噬咬,带来尖锐的痛楚,几乎让她窒息。她甚至能感觉到心口皮肤下那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感!蛊虫被强烈的敌意和杀机刺激得异常活跃!
门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林晚夕的瞳孔骤然收缩!藏在袖中的手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哪怕只有一口气,她也要撕下对方一块肉!
然而,门外传来的,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刻意压低、带着几分好奇和谨慎的声音:
“喂……里面……有人吗?夕妃娘娘?是您在里面吗?”
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并非守卫那种粗粝的杀气。
夕妃娘娘?这个称呼让林晚夕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滞!她怎么会被人这样称呼?而且……听声音,似乎只是个宫女?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张清秀却带着几分怯生生神色的少女脸庞探了进来,梳着寻常宫女的发髻。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宫装,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盖着布的食盒。
少女的目光在昏暗破败的小屋内扫视了一圈,立刻落在了蜷缩在墙角、浑身狼狈、眼神却如同受伤孤狼般锐利的林晚夕身上。少女明显吓了一跳,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夕…夕妃娘娘?”少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疑不定,目光飞快地扫过林晚夕染血的衣衫、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戒备的眼睛,“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这…这地方是冷宫废弃的杂物院,没人住的……”
冷宫?废弃杂物院?
林晚夕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念头——是紫衣人!她把自己安置在了皇宫最偏僻、最无人问津的角落!这个宫女……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林晚夕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警惕和毫不掩饰的敌意。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具威胁性。心口的蛊虫因为她的戒备和杀意,噬咬得更加疯狂,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眩晕。
少女被林晚夕的眼神和语气吓得又退了一步,差点撞在门框上,手中的食盒也晃了晃。她定了定神,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奴婢…奴婢叫小荷,是…是御花园负责洒扫的粗使宫女。”她飞快地抬眼偷瞄了一下林晚夕,又赶紧低下头,“奴婢…奴婢刚才路过这边,远远看到……看到好像有人影进了这个院子……这地方平日里闹鬼,没人敢来的……奴婢一时好奇,就…就过来看看……”
“闹鬼?”林晚夕冷笑一声,声音冰冷,“那你看到了什么?”她紧盯着这个自称小荷的宫女,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出破绽。是赵铁鹰派来的探子?还是……紫衣人安排的?那句“活着还有用”,难道是指派了人来监视她?
“奴婢…奴婢就看到娘娘您……”小荷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要不要奴婢去禀报管事嬷嬷或者……或者请御医?”她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林晚夕后背被刀锋撕裂、被血浸透的衣衫,小脸吓得煞白。
“闭嘴!”林晚夕低喝一声,牵动伤口,疼得她眼前发黑。她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狠狠剐过小荷的脸,“今日所见,你若敢对任何人吐露半个字……”她没有说完,但那森冷的杀意和毫不掩饰的威胁,已让空气都仿佛凝固。
小荷浑身一颤,手中的食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碗碟碎裂声在死寂的小屋里格外刺耳。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在冰冷的泥地上,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瑟瑟发抖:“娘娘饶命!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求娘娘饶命!奴婢这就走!这就走!”
她连滚带爬地起身,看也不敢再看林晚夕一眼,如同身后有厉鬼追赶,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破屋,消失在惨淡的天光里。只留下地上倾覆的食盒、碎裂的碗碟和泼洒出来的、早已冰冷的残羹剩饭,散发出淡淡的馊味,混合着屋内的霉腐气,更加令人窒息。
林晚夕紧绷的身体在小荷逃离后瞬间松懈下来,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冰冷的墙角。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滑落。刚才强撑的威吓几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心脉处的剧痛如同海啸般反扑,疯狂撕扯着她的意识。她大口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刺得喉咙生疼,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后背伤口的灼痛。
她看着地上那摊狼藉的食物残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那个叫小荷的宫女……是偶然闯入?还是……被人有意引来的?紫衣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蛊虫的啃噬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狂暴。林晚夕能感觉到,那东西正在她的心脉深处苏醒,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痛苦和虚弱。残卷上那血腥的“淬炼”之法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盘旋。难道……这就是紫衣人让她“有用”的方式?让她在绝望中走向那条血腥的绝路?
“不……”林晚夕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带着血腥气。她死死攥着胸口衣襟,仿佛要按住那躁动不安的蛊虫。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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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一声清越婉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语调响起,打破了“凝香苑”内暖阁的宁静。
暖阁临窗,窗外几株西府海棠开得正艳,粉白的花朵簇拥着,映着午后明媚的春光。室内熏着清雅的梨花香,袅袅青烟从错金博山炉中逸出。临窗的紫檀木矮榻上,斜倚着一位宫装丽人。
她身着一袭天水碧的云锦宫装,料子轻薄柔软,泛着流水般的光泽,只在领口和袖缘用极细的银线绣着几枝疏淡的梨花,雅致脱俗。乌黑如云的发髻松松挽就,斜插着一支点翠嵌珠的蜻蜓簪子,流苏垂落,随着她微微侧头的动作轻轻摇曳,映衬着那张欺霜赛雪、精致得毫无瑕疵的容颜。正是如今后宫风头正盛、圣眷优渥的柳如雪。
此刻,她纤长如玉的手指正拈着一枚莹润的白玉棋子,目光却并未落在面前的棋盘上,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矮榻前、兀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小荷。
“是……是……”小荷头也不敢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在冷宫废弃杂物院的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她刻意隐去了夕妃那如同恶鬼般可怕的眼神和威胁,只着重描述了她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蜷缩在那鬼地方的情景。
“浑身是血……冷宫废弃的杂物院……”柳如雪重复着这两个词,指尖的白玉棋子轻轻敲击在紫檀木的棋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她那双清亮如秋水的眸子微微眯起,流转间透出几分深思。“夕妃……前几日陛下不是还传召过她侍寝么?怎会弄得如此狼狈,还跑到那种地方去了?”她像是在问小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奴婢……奴婢不知道……”小荷把头埋得更低了,“奴婢当时吓坏了,夕妃娘娘……娘娘的样子很吓人……像是……像是……”她不敢说“恶鬼”两个字,只能含糊其辞。
柳如雪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如同微风拂过水面留下的涟漪。她放下棋子,端起手边一盏温热的雨前龙井,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优雅从容。
“很吓人?”她轻轻啜了一口香茗,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意味,“那你可看清了,她伤在何处?是刀剑伤?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好像是后背!”小荷努力回忆,身体还在轻微颤抖,“衣服被划开好长一道口子,血都浸透了……看着……看着像是被刀砍的!”
“刀伤?”柳如雪挑了一下精心描画的黛眉,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又被更深的玩味取代。在这深宫禁苑,堂堂妃嫔,竟被人用刀砍伤?还躲到冷宫废弃的角落?这夕妃身上,还真是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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