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丈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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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让我去！放开我！蓝舆！让我去啊！！！队长！让我去啊！！！”他疯狂地嘶吼着，挣扎着，泪水再次奔涌而出。

他无法忍受！！

他真的无法忍受就这样看着……看着队友们如同飞蛾扑火般前去送死，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进行着毫无进展的“训练”！

“凤源！冷静！”蓝舆的声音因精神透支而有些虚弱，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你现在出去，那他们不就等于白白牺牲了吗？！”

“难道就在这里看着吗？！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凤源猛地回头怒吼。

“对！就看着！”蓝舆的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凤源的咆哮，“然后记住！记住他们为何而死！”

他死死的盯着凤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任务，不是去和他们一起死！我们的任务，是把他们用命换来的时间，变成能杀死杰顿的刀！你现在冲出去，除了成为一团火光，让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之外，还有什么用？！”

“凤源，你知道我的能力，相信我，我‘看’的，我感受到的，绝对要比你多的多！”

凤源的身体猛地僵住，看着蓝舆，挣扎的力道渐渐削弱。

蓝舆的话拉回了他的理智。

是啊……以蓝舆的感知能力，他的痛苦与自己相比，只多不少吧……

而自己就这样冲出去，然后呢？

只是为了变成一团毫无意义的烟火吗？

那山田呢？小林呢？菊川呢？那些已经逝去的队员们呢？他们的牺牲，又算什么？

看着凤源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痛苦和无力感取代，蓝舆松开了手，声音低沉却急促：“绝望和愤怒杀不死杰顿。只有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理智，才有可能。”

说完，他不再理会浑身颤抖的凤源，猛地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深处。

“系统！”他在心中呐喊，“使用！全部！悟性碎片！”

【叮！检测到宿主指令。使用悟性碎片（小）x7。】

【【心念壁垒】熟练度提升至（999/1000）！】

【【诺瓦·双星脉冲】熟练度提升至（999/1000）！】

【【诺瓦·治愈光潮】熟练度提升至（999/1000）！】

【提示：技能已达进阶临界点。需在实战中领悟契机，方可突破至熟练级。】

蓝舆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看向地球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战斗，但他能通过【星辉心象】感受到，那一片片生命之光正在熄灭。

每一次熄灭，都意味着一段距离被生命丈量完毕。

每一次熄灭，都是为了让杰顿，停一停靠近地球的脚步。

也是每一次熄灭，都让蓝舆心中的那股即将破壳而出的力量，更躁动一分。

“等着我……”蓝舆低声自语，不知是在对逝去的队友说，还是对地球说，亦或是对那个敌人说。

“我会把你施加给人类的绝望……”

“加倍奉还！”

空间站外，无声的烟火依旧在持续绽放，凄美而壮烈。

空间站内，两人如同被钉在刑架上的困兽，承受着远比肉体痛苦更加煎熬的折磨。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刻度，亦是牺牲的距离，用生命一寸寸丈量，直至终点，或……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