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产牌匾下的“导航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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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那句冰冷清晰的“加钱”，如同投入寂静深潭的石子，在静思谷死寂的氛围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瘫软在地、彻底失去意识的柳烟儿，胸口那个由疯狂献祭凝结的邪恶符文正化作点点暗红灰烬飘散。山谷深处那些重度感染区域，之前被柳烟儿爆发引动的躁动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暂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只有轻度感染区偶尔传来几声如梦初醒的啜泣或羞愤的咒骂，证明着“寂灭归元引擎”1.0测试版正在顽强地履行着杀毒职责。

凌瑶看着墨尘那副“核善”的表情，再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柳烟儿（后续治疗费账单正在生成），最后目光扫过阮柒怀里光芒黯淡、一副“累瘫了求保养”模样的星核，以及旁边瘫倒、头顶锅盖裂成两半、进气多出气少的玄诚子……

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嘎嘣”一声，断了。

“加……加……”凌瑶嘴唇哆嗦着，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最终没撑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代宗主！”执法长老风无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慌忙掏出最顶级的清心凝神丹药往她嘴里塞。

“财神奶奶！挺住啊！账单……呃，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杀毒软件’公测成功了！曙光就在眼前！”阮柒赶紧上前，一边掐凌瑶的人中，一边用“画饼疗法”紧急施救。她怀里的星核也勉强抬了抬眼皮，在光幕上投影出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扭亏为盈倒计时：预计30天】的虚拟横幅（毫无数据支持，纯属精神安慰）。

“扭……扭个屁……”凌瑶幽幽转醒，第一句话就带着哭腔和破罐破摔的悲愤，“合欢宗……祖宗基业……到我手里……成……成‘负豪’（负资产的富豪）了……呜呜呜……” 她堂堂合欢宗代宗主，掌管三界风月情报枢纽，如今却成了仙界头号“负婆”，这心理落差比从云端摔进黑水泽泥潭还大。

“代宗主！您看！”一个执法弟子指着静思谷轻度感染区，惊喜地喊道。

只见那些被“寂灭归元引擎”成功“杀毒”的弟子们，在最初的茫然和羞愤过后，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而……愤怒？她们自发地聚在一起，不用执法弟子催促，就主动开始拆除之前自己布置的那些“情劫纪念角”（贴满负心汉画像、挂满定情信物的区域），一边拆一边骂：

“呸！什么狗屁真爱！就是个专业杀猪的！”

“姐妹们！擦亮眼！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仙界！”

“下载反诈APP！扫码验渣！守护钱包和道心！”

“合欢宗转型反诈分舵！我第一个报名当宣传员！”

甚至有人当场掏出身份玉牌（反诈插件），对着空气开始录制“反恋爱脑”宣言短视频，准备上传仙网（三界留影壁）。一股劫后余生、同仇敌忾的“反诈正能量”在轻度感染区弥漫开来，竟然隐隐有压制谷内残留污染气息的趋势！

“这……”凌瑶看着这自发的一幕，麻木的心湖终于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涟漪。好像……好像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弟子们的思想觉悟，被这“恋爱脑”瘟疫强行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看到了吗？财神奶奶！”阮柒趁热打铁，指着那群激情澎湃的“反诈先锋”，“这就是民心所向！这就是我们合欢宗未来的核心竞争力——一群被渣男渣女坑过、觉醒后战斗力爆表的反诈斗士！流量密码啊！等我们把‘道侣征信’业务铺开，把‘反诈直播间’做起来，灵石还不是哗哗地来？区区几百万债务，毛毛雨啦！”

凌瑶被阮柒这通“传销式”鼓舞说得一愣一愣，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毛毛雨”能淹死十个合欢宗，但看着弟子们那高涨的反诈热情，再看看阮柒怀里那虽然蔫了吧唧但确实创造了奇迹的星核……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那……那柳烟儿她们……”凌瑶看向重度感染区，忧心忡忡。

“放心！”阮柒拍着胸脯（差点把怀里的星核拍掉），“杀毒软件1.0对轻度有效，说明方向对了！等星核回满蓝（能量），玄诚子前辈修好他的锅盖（神器），墨前辈再友情赞助点‘剑气杀毒引擎’的核心代码（加钱版），我们立刻升级2.0！专治各种重度‘恋爱脑’不服！”

被点名的玄诚子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哼哼：“修……修锅盖……得加钱……要……要九天星辰砂修补裂缝……还要温养道韵的混沌玉髓……”

墨尘则抱着剑，默默在心里更新了“剑气数据化服务”和“核心代码授权费”的价目表，数字后面的零多到凌瑶看一眼就得晕。

“赔！都赔！”凌瑶咬着牙，带着一种“债多不压身”的悲壮，“只要能治好弟子！金锅盖！镶钻的钛合金锅盖！都行！”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当宗主，而是在一个叫“反诈”的赌场里，不断加注，期待一把翻盘。

接下来的几天，合欢宗进入了极其诡异又忙碌的“灾后重建+破产清算+技术攻关”并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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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殿门口，那块象征着宗门脸面的万年沉香木牌匾，被暂时摘下（据说是要拿出去抵押换灵石应急），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由星核临时打印的、闪烁着刺目红光的灵力光幕牌匾：

【天道反诈中心·合欢宗分舵（技术性破产状态）】

【当前债务：-2,678,000上品灵石（持续计息中）】

【经营宗旨：努力还债，诚信反诈！】

【温馨提示：入内洽谈业务，请自带灵石或优质抵押物。】

这牌匾一出，简直成了合欢仙山最“靓”的风景线。路过的飞鸟都要绕道，生怕被破产的晦气沾上。前来打探消息或“慰问”的其他宗门修士，远远看到这牌匾，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同情、嘲笑、幸灾乐祸、还有一丝好奇——能把宗门经营到挂“破产牌匾”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合欢宗算是独一份了！

殿内，“技术攻关组”的氛围更是奇特。

玄诚子占据了一个角落，面前堆满了凌瑶“砸锅卖铁”弄来的九天星辰砂和一小块混沌玉髓（据说掏空了合欢宗最后一点压箱底库存）。他正小心翼翼地用灵力熔炼星辰砂，修补他那裂成两半的青铜锅盖神器，嘴里还念念有词：“老伙计啊……这次可全靠你了……修好了咱就是镶钻……呃，镶星砂的锅盖了……身价倍增啊……” 那口破锅盖在星辰砂的修补下，裂缝处闪烁着点点星芒，竟真有几分不凡的气象，只是整体造型依旧充满了“废土朋克”的混搭风。

阮柒则和星核霸占了中央的白玉长案。星核趴在一堆新补充的极品灵石上，小口小口“啃”着回蓝，屏幕上的能量条缓慢爬升。阮柒则对着光幕上那复杂无比的“寂灭归元引擎”核心代码，抓耳挠腮，时不时对着旁边闭目养神（实则在心算利息）的墨尘喊话：

“墨前辈！您看这段‘剑气湮灭子程序’的衰减系数是不是设得太高了？能耗太大！咱们分舵现在提倡节能减排！能不能优化一下？比如……搞个‘节能模式’？威力小点没关系，便宜就行！”

墨尘眼皮都没抬，冰冷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威力，打折。收费，不打折。” 意思很明确：想省灵力？可以！威力降低，但服务费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阮柒：“……” 得，这位爷的代码比他的剑还硬，油盐不进。